徐泽帮看柏舟一面色逐渐转冷,满意地咧开嘴:“柏哥,现在你还不打算拉兄弟一把吗?”
野攀冬令营
“好疼......”已是下训练的点,蓝山被舍友扶着,一瘸一拐地走着。一进宿舍,他就捂着膝盖跳进被窝,疼得打滚。
“能不疼吗,快挂脱落,直接从岩壁摔下来,要不是下一个保护点打得好,你少说得断根骨头!”舍友从柜子里摸出药膏,扔给蓝山,“喏,我上次找医务要的,省得你跑一趟。”
蓝山道过谢,把药膏撕开贴在膝盖上,嘶嘶说:“谁能想到打钉的岩石会突然脱落啊,也太倒霉。”
“没办法,野攀破坏了自然岩壁,你得允许大自然回击。”舍友摇头,“这也是为什么国外越来越推崇徒手攀岩,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嘛。”
蓝山贴好药膏,躺着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他感觉膝盖不那么疼了,做起来说:“我和自然共处,我发小可不和我共处了。”
“你发小管好多,像个老妈子。”舍友吐槽,“话说他还不给你电话?你不是说今天他参加那啥冬令营关信号屏蔽,会给你打电话吗。”
蓝山揉着膝盖,之前柏舟一给他发过消息,说第四天考完试,冬令营允许学员们自由使用手机,会给自己打电话……蓝山纠结了很久要和柏舟一说什么,一方面他忌惮柏舟一的感情,有意要划开界限,另一方面他又实在确实挺想柏舟一的。近一周的失联,重生后蓝山从没这么久没和柏舟一说过话。
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药膏给揉歪了,蓝山把它撕着贴正,有些疑惑地问舍友:“你怎么对我发小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对于这个问题,舍友嗤一声,觉得他简直是明知故问。
“还不是你天天,’我发小我发小‘的挂在嘴上。我想我女朋友都没你提你发小提得勤。”舍友吐糟着,扭头看他,“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一对呢,整个热恋期烦人的小情侣。”
关于奥数冬令营的内容全为虚构。
第四十九章 一口吃个胖子
柏舟一很晚才给蓝山电话。
“喂?”蓝山秒接,看样子是等了很久,“考完试还学到这么晚?总结题目吗?”
柏舟一没完全在复盘考试题目,但他撒谎说:“嗯,有道题花了些时间,久等了。”
“谁久等。”蓝山很快地说,“我没久等,我按摩呢。”
他别扭的声音隔着空间传来,平复了柏舟一内心的焦躁。
柏舟一无声笑下,缓声问:“训练累吗?”
“不累能叫训练吗?不累的训练毫无用处……我们教练都要把我们往死里练了。”
“哦。”柏舟一说,“咖啡崽辛苦。”
“你呢,你那边怎样?”蓝山嘴快,说,“别因为……我,没发挥好吧。”
他差点嘴快说成喜欢我,开口瞬间意识这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东西,生生改口,把话语间歧义抹去大半。
可惜还是残留些暧昧,裹在失真的话音里随信号过去了。
柏舟一没有回话,他沉默得让蓝山一度以为通话断了,只有规律的呼吸能证明通讯畅通。
蓝山看一眼屏幕,疑惑地问:“喂?”
柏舟一手机贴耳,一动不动站在走廊上。
“喂。”听筒里蓝山的声音失真,“怎么不说话了,信号断了吗?”
柏舟一没有回答,他平视前方,徐泽帮站在对面楼,咧嘴笑着举起手机,屏幕上录音一秒秒继续。
他在食堂摆出威胁后仍被拒绝,居然贼心未死,干出偷录通话这种下三滥的事。
柏舟一呼吸平缓,他听见自己血管里的嗞啦声愈发剧烈。
“喂?小天才?柏舟一?”蓝山纳闷地拍拍手机,“还在吗,不在我挂了。”
“有点事。”柏舟一终于开口说,“先挂了。”
“啊,喂——”蓝山愣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柏舟一结束通话,动作利落拆开手机外壳,他手上动着,眼眸再抬,盯向对面。
徐泽帮笑着摁下暂停,晃两下手机,转身要进房。
柏舟一刚好拆出电话卡,一手攥着,抓着手机的另一手抬起,干脆利落冲对面掷去。
咚!
劲风来袭,徐泽帮猝然回头,黑块刮着他脸过去,重重击在铁门上,四分五裂。
徐泽帮脸颊火辣,惊怒抬头。
柏舟一站在对面走廊,神色比夜色还冷,他表情平静,好似拿手机砸人的人不是他。他在原地站一秒,深深看一眼徐泽帮,转身进房间了。
响声惊动旁人,徐泽帮舍友惊恐地从房内出来,四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徐泽帮脸色难看,一言不发。他在舍友的议论中捡起破碎的手机,柏舟一没有要把它拿回去的意思。
虽然碎成这个样子,但也不是不能复原,徐泽帮拍着手机上的土渣子,恶意地想,逞一时之快有什么用?出了冬令营,随便找个手机店一修,又是一连串把柄。
徐泽帮正盘算着大计,忽地一阵冷风吹来,灌进他脖子里,吹得他猛地一个哆嗦,清醒不少。
柏舟一怎么会往人脸上送短板?
徐泽帮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通体发寒。
他低得吓人的智商难得一次接收到柏舟一的思维。
柏舟一破碎的手机被他攥在手心,无声对他说,你试试。
无论是帮忙作弊,还是威胁,柏舟都不屑一顾,他把手机掷过去,比起愤怒,更似挑衅。
被激怒的天才接受了挑战。
他要在冬令营结束前封死徐泽帮的口。
柏舟一忽然挂电话,蓝山没等到再打来,忍不住打回去,柏舟一也不接。
这可真是稀奇事。
蓝山第一反应是柏舟一出事了,打电话去问潘诗,她却否认。
“我没收到消息欸。”潘诗说,“怎么了吗咖啡崽。”
蓝山忽然醒悟自己因为柏舟一挂个电话跑来问人家妈实在奇怪,他无法给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借口,只含糊地说:“没事,我就问问,干妈我明天还有训练,先挂了……”
蓝山挂断电话后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不知在担忧柏舟一挂电话这事,还是困扰自己过于在意他挂电话的事。
他夜间翻来覆去地纠结,很顺利的失眠了,第二日在训练上又因疲惫和分心出了不少错,不过难度刚到专业的一条室内线路,他居然脚一滑,从岩壁上摔出去,要不是保护措施做得好,怎么也得磕碰出伤来。
教练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抬手把蓝山叫过来。
“你怎么回事?”教练训他,“今天失误这么多?要不是在人造岩上,你已经去医院了!作为运动员,最重要就是保护自己的身体,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多讲吧!”
“对不起。”教练话语严厉,蓝山知道自己理亏,低着头认错道。
见他态度诚恳,不像有意疏忽,教练态度稍稍舒缓,问:“攀爬时心无旁骛,新手都知道的东西,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对不起。”蓝山无法辩解。
教练看他垂头丧气,气又上来些,手一挥说,“保护衣脱下来吧,今天别上岩了,你不怕受伤我还怕担责呢,世界冠军给栽室内训练场上了,说出去笑掉大牙。”
今天的练习量没够,但蓝山知晓自己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上岩壁,便说句是,低头去解防护服的卡锁。
教练看着他,到底是担心选手状态:“家里出事了?”
蓝山说:“不是。”
“谈恋爱了?”
蓝山解防护衣的动作不停,表情却有些不自然,教练一看就了然,说:“果然是谈恋爱,你们这些小年轻。”
“不是,不是。”蓝山赶忙否认,说,“没谈呢,没有的事,教练你想多了。”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谈。”教练说,“只要不影响成绩,影响训练,你们爱怎么谈怎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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