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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的日记本(26)

作者:蜻蜓大梦 时间:2021-10-07 02:55:45 标签:都市 年上

  王丝甜小嘴叭叭的,骂得起劲,哪里还停得住,脱口而出:“就是跟你谈遗产的事,你不去,他们回家跟鬼谈啊?”

  我愣住,段明风很显然也没想到这茬,他呆若木鸡的站在我身后,好半晌凄然一笑:“原来为了这个…”

  他眼里未干的泪水像是凝结了冰渣子,布满血丝的柳叶眼像烧过火苗的刀子一样雪亮,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他把每个人的脸都扫视了一圈,从我身后站了出去,点点头:“好,我跟你们谈,就到医院门口的咖啡店。”

  段女士扯掉了和善的面具,显露出她该有的精明:“咖啡店不合适,还是回…”

  “我说去哪就去哪,”段明风面无表情的打断,自顾自往电梯走,后面跟着乌泱泱的人,有骂的,有叹的,他语气平淡,甩开段女士的手:“不然你们回家等着,等我爸咽气了,跟他的鬼魂谈去,问他为什么不给你们写遗嘱。”

  我作为外人,没资格参与王家的遗产讨论会,我怕他们谈不拢会动手,他们也怕我动手,我坐在包间外面,他们挤在房间里,段明风坐在靠近门口的座位上。

  最后还是打起来了,我隐约听见段明风十分嚣张的说:“本来是可以的,但是我不高兴了,改主意了,偏不让你们如愿。”

  然后杯子砸在了地上,我一脚踢开门,把段明风从地上拖了出来,朝后面的服务员大喊:“报警!”

  我好多年没有打架了,还好冬天穿得厚,说实在的,这些亲戚们都不好惹,蛮横无理,抄起椅子砸我时的神情真可谓凶神恶煞,仿佛段明风抢的是他们家的钱。

  段明风和他们谈崩了,连王守中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停灵也不准他祭奠,去了三次都被赶出来了,火化那天段明风没去,在爷爷家睡了一整天,晚上我去看他,姑妈叫他起来吃饭,他昏昏沉沉的扶着脑袋,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叫我“哥”。

  我倒是一愣,他很久没有在家喊我哥了。

  段明风麻木的吞咽白粥,一勺接一勺,嘴唇从苍白变得红润,吃完白粥还磕了一只茶叶蛋吃,神态自若,然后那只茶叶蛋吃了一半他僵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脚步平缓的走进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爷爷奶奶吓了一跳,姑妈跳起来去打电话给医生,我疾步过去拉开卫生间的玻璃门,段明风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我,十分淡定的吐出漱口水,把手洗干净,抹掉因剧烈呕吐导致的生理眼泪,他带着水珠的手指伸到我脸颊边,没有触摸到。

  他的手看起来很凉,我正要抓住,他就垂了下去,冲我笑笑:“哥,我没事。”

第43章

  王守中的骨灰要安放回湖南老家的,听说他两年前查出肺癌的时候就偷偷给自己买好了墓地,挨着他父母的墓,也算落叶归根了。他一生虽有两段婚姻,到死却仍像孤家寡人,索性回到父母身边,好歹那是真的家。

  爷爷作为王守中的旧领导,火化那天凌晨到底还是去祭奠了一下,没有告诉段明风,他独自去的,段女士应该不敢拦着。有相熟的伯伯来南京吊唁,顺便来看望爷爷,把王守中回湖南的消息告诉了我们,爷爷嘬着烧刀子,沉默不语。

  “还这么年轻,人就没得了,我们俩个在乡下的时候村里有个独眼,算命的,就说王守中的面相没得福气,苦命人,我把那算命的臭骂了一顿,前几年看他老婆孩子搁一块儿,我都把这茬忘了,现在想想,他娘的,这算命的没料错。”

  爷爷又喝一口酒,枯树皮一样的手指捏着小酒杯,默默地点头。

  伯伯又叹:“可见福气不能用得太快…”

  我和我爸陪他们坐着,爷爷抬手捂了捂眼睛,人老了,眼珠发黄,连眼泪也少了,他把手放下的时候,盯着酒杯发呆,仿佛方才掉下的眼泪是我看错了。

  爷爷说:“我不该劝他当兵的,种田也蛮好,他老实的…”

  我爸拍拍老头的肩膀:“爸,别这么想。”

  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回头看,段明风背对着,正转过拐角,一眨眼就不见了,不知他方才听了多少去,我起身也上楼,他房间里没开灯,裹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怎么不开灯?你不是怕黑么。”我走过去拧开床头灯,他眼睛闭着,眼珠儿在薄薄的眼皮下滚动,睫毛颤颤,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透着床头灯,晶亮的一道水渍滑过鼻梁。

  他躲着我,就像我曾经躲着他。这滋味犹如盛暑天烘炭盆,三九天吞冰块,又烦躁又膈应。

  王守中病危比较突然,人昏迷过去就没醒,段女士在家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遗嘱,照法律规定,段明风虽然已经和家里闹掰了几年,但他属于王守中的养子,是有资格分遗产的,段女士本来想打感情牌劝他放弃,谁知王丝甜嘴快,把段明风惹毛了,那边段女士提起诉讼,这边段明风杠上了,死活不松口。

  段明风的脾气我最清楚,他要是生了气,只能哄着,跟他对着干他就一根筋死磕到底。

  段女士不敢来爷爷家闹,就偷偷去学校找段明风,这天半夜十一点多,他舍友打电话给我,说下午有个大妈跑进教室追着段明风骂,段明风不堪其扰,翘课跑了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挂了电话匆忙穿上外套出门找他,最近段明风情绪低落,经常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根本不和我联系,他住回宿舍了,我只当他在学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谁知道段女士搞这种骚操作,真是匪夷所思。

  我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过去,总是“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我狠狠拍了下方向盘,打给在警局的朋友,麻烦他帮忙调摄像头查段明风的行踪,大学附近摄像头很密集,应该能查出大致的方位,我猜他要么开个酒店房间睡觉,要么跑附近公园或者广场呆坐着去了,他很乖的,不会乱玩。

  我刚跟朋友说完,段明风的电话竟然进来了,赶忙切过去,电话里噪音很大,有个男人对着电话嚷嚷:“喂,你是他朋友吗?我这里是W橘子酒吧,长亭街的,他喝醉了能不能来接一下啊?”

  我踏马的感觉刚才跟朋友说他乖简直是放屁,我沉声说:“好的,我马上到。”

  那人大声说:“哦,你快点啊,我也得回家呢,晚了你这朋友被人带走我就不管了。”

  我深吸一口气,要是有一天死了,不是被段明风吓死就是被他气死的。一脚油门在南京凌晨的马路上飞速赶路,段明风从没有去过酒吧的,我拧着眉摁下车窗,冰冷的夜风把我的燥火反吹得更加旺盛,他怎么能跑去酒吧呢?一杯倒的菜鸡!我气得骂了声草。

第44章

  打电话给我的男生大约二十岁年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oversize牛仔外套和破洞裤,揽着个画了烟熏妆的姑娘,看起来是大学生情侣,他们站在酒吧门口接我,那姑娘抱着男孩的胳膊,皱着眉头好似在撒娇抱怨,我回拨电话,看到那男生接起就走了过去。

  酒吧很吵,我脸很臭,段明风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沙发上,这个卡座是空着的,桌上有十几个酒瓶,已经是散了场了,我过去的时候有一个男的蹲在旁边翻他裤兜,一看就是趁着人喝醉想顺手牵羊的,摸来摸去,我窝火得要死,一脚就踢了过去,那人摔在一边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看了看我就跑了,我俯身捏着段明风的下巴查看,烂醉如泥,脸上好几个口红印,我说:“谁干的?”

  那姑娘可能是被我吓到了,躲在后面,男生连连摆手:“大哥,我们什么也没干!他晕了我还帮他联系你呢,为了等你我女朋友都不高兴了,我是好人啊。”

  姑娘狠狠拍了他一掌,嘀咕:“我哪有不高兴啊…”

  男生说:“你朋友自己一个人开了卡座,好多人就过来跟他搭讪,我们…嘿嘿就蹭个桌,他长得帅嘛这桌都是女孩儿来的,轮流跟他喝,他就醉了,说了些神神叨叨的话,有个驻唱的姐姐过来喝了几杯说他可爱,完了就亲他,他突然发脾气叫我们都滚,他摔在地上我是想拉他起来的,可是他不准人碰他,然后还又哭又笑的,姑娘都被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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