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卢:“只是个背影就能看出长得像?你才和他见了几面?”
孟洲愤愤:“所以说是暗示!”
“行了吧你,”胡卢一拉孟洲的手,“走着!”
祁宜年走进北禅寺的时候,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孟洲,随后他便一哂,对方那种养尊处优的纨绔大少爷,带着人出来玩也不会是这种地方。
他进入寺内后,和这里的住持交谈了一炷香时间,对方问他要供几盏长生灯,“长生灯可以供给在世的人,也可以供给逝去的人,为他们的来世祈福。”
祁宜年掩在袖子中的手在听到后一句话时蜷了蜷,“只供一盏”在舌头上滚了两遍还是没有说出来,半晌,他闭上眼,对自己的心妥协似的轻叹口气,道:“供两盏。”
长生灯起莲花盏,燃酥油,会有寺内的小沙弥不断续油,使灯火在佛前长明。
祁宜年亲自提笔写下供长生灯的对象姓名、生辰八字,搁下毛笔,他对着第二盏灯对应的短签默了默,然后才离开。小沙弥将短签压在长生灯下供奉在佛前。
祁宜年出了二道门,准备继续在庙里逛一逛,突然隔着转角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孟哥,求佛拜神都是要跪的。”
“你膝下早就没黄金了,你上次都给祁宜年跪下了。”
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听到自己的名字,还真是巧,由对方的话语想到上次那个举动,祁宜年莞尔,就听有声音继续传过来。
“菩萨你是不是不行,这怎么还在。”
祁宜年循着声音转过转角,就见孟洲在庙内侧殿内的观音金身前大胆发言:
“菩萨,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速速给我和祁宜年解绑,不然我跪下来求你。”
祁宜年一挑眉,解绑什么?
第8章 姻缘线
严格说起来,祁宜年和孟洲交集并不多,对方在菩萨面前求和他解绑,这是求的什么愿?
祁宜年上前一步,正待询问个清楚,身后突然传来呼喊,他回头,是刚才供长生灯的那个小沙弥。对方正在寻找他,祁宜年担心是长生灯出了什么问题,转头便抛下这边的事情,走向那个小沙弥。
“住持方丈说要为您的长生灯念经加持,”小沙弥对祁宜年合十行礼,“施主请跟我来。”
祁宜年回了一礼,回头望了一眼,跟着小沙弥向正殿方向走去。
大殿里,住持已经等在佛前,他捻着佛珠含笑望了祁宜年一眼,“施主是有佛性的人,老衲敢请为施主及供奉家人念经加持。”
祁宜年合十而拜,“多谢方丈。”他知道对方能做到北禅寺住持的位置,自然功力深厚、地位高上,能主动为他念经是没想到的。
祁宜年在一旁静静听和尚祷念,一炷香时间后,对方放下木鱼,直起身拉着他出了大殿,在高阶上站定,台阶在他们脚下蜿蜒而下。
阳光从金黄殿顶反射而来,殿前广场用宽大白石铺就,宽阔沉厚,上面左右分立着两个青铜大鼎,里面袅袅燃着香烟,灰白香灰堆满其中。
“施主碌碌于红尘中,可有所求?”
祁宜年淡色的眸子望着广场上的白砖,“方丈是想拉我做和尚?”
住持红色的袈裟被风吹的微微飘动,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今日寺庙中有姻缘活动,施主想要参加吗?”
祁宜年回头望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和尚,对方笑的慈眉善目,祁宜年的探寻被这笑容挡回来,便收回目光,只道:“没兴趣。”
住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没有再多说,“施主可以在寺庙中多转转。”然后对祁宜年合十拜别,带着小沙弥离开了。
祁宜年莫名于对方的举动,但也没深究,北禅寺底蕴深厚、各处建筑都可见风骨,他本来就想在里面多流连欣赏一会,现在索性顺着对方的话继续逛寺庙。
岁月的痕迹令这座古老的寺庙具有一种更温润而包容的气质,其中的植物仿佛都在聆听佛经的洗涤中而具有一种禅意。
祁宜年不自觉流连忘返,只随着心意移步换景,不知不觉中又逛回了供奉观世音所在的偏殿。
偏殿里孟洲一脸丧气地坐在台阶上,身旁价值昂贵的观音木雕横着倒在地上。
胡卢和苟宿从小门进来看见这一幕眼睛都直了,“孟哥你这这这……”胡卢赶忙跑过来把观音雕像捡起来,“不信神也不能不敬神啊,”胡卢拍拍观音雕像上的灰尘,“人本体还在你身后看着呢,你就敢这么放肆。”
孟洲头也不抬,冷笑一声,“屁用没有,这神就不存在。”
“卧槽,”苟宿弯腰捂住孟洲的嘴,“孟哥你嘴炮也不是在这里嘴啊。”
孟洲一巴掌拍开苟宿的手,“有本事菩萨就在我面前显灵,不然我不信。”孟洲想着他身体里那个男德系统,最好两个再打起来,让他看看这些反科学唯物论的东西哪个更厉害。
胡卢看着朽木不可雕也似的摇了摇头,弯下腰给孟洲手腕上系了条红绸,孟洲抬起手看了眼,“怎么着,组团扭秧歌去?”
胡卢:“……”
胡卢无语地一把将剩下的红绸全扔在孟洲怀里,“带你找老婆去!”
孟洲的神色在听到老婆两个字后变了一变,突然局促地收回坦荡放着的两条大长腿,抱在膝头,头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半晌,才小声又气势十足的说:“别胡说,祁宜年才不是我老婆。”
胡卢:“?”
苟宿:“?”
“我也没说他是你老婆啊,”胡卢一脸莫名其妙,过了两秒反应过来,“你他妈想什么呢,我说的带你找老婆不是这个意思。”
孟洲先是讪讪,想到自己的失态,随而暴怒,“那不是你话没说清,让人误会吗!”
“再误会也误会不到人家是你老婆的地步啊,”胡卢吼回去,而后电光石火的一秒钟里想到了什么,表情切换到了惊讶,就像华生发现了盲点,“卧槽,你不会是有情况吧?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你不会是喜欢人家还像个小学鸡一样不敢承认吧?”
苟宿也不可思议地望向他,“孟哥,三思啊,他可是拒绝了你的孟氏家规,你们有缘无分啊。”
孟洲一挥手,长长的红绸就随着飘动,“去去去,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你们忘了,我第一次见面后,就说过,就祁宜年那种听见孟家家规就知难而退的,就算长的再好、给的再多,我也绝不会娶他。”
胡卢和苟宿抱着臂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孟洲:“……”
孟洲被他俩那眼神看的不自在,扯了扯手腕上绑的红绸带,“这什么给我解开,都垂地上了,麻烦。”
胡卢“啧啧”两声,放过这个话题没再扯回来,指着那红绸带说:“这北禅寺的姻缘线,今日举行活动呢,我和二狗出去放水时看见的,本来想着给我和我小男朋友买一根回去,我上次忘了他刚用一个小片约哄好,结果这破绳子只能在寺内使用。”
胡卢拉起孟洲,“说是碰见有缘人,嘿,我有缘人在拍戏呢,就给你了,你看看你刚才失魂落魄那样,肯定是单身太久憋的,”胡卢叫上苟宿,“走走走,兄弟们陪你去找有缘人。”
孟洲提着那说不定有三米长的红缎带,边走边看,“这菩萨不灵,”他语重心长地说,“我亲身实验,你们以后不要信了。”
“再信这一次,”胡卢把孟洲推上桥,“钱都花出去了,你快把那红带放开,别把姻缘线掐死了。”
孟洲随手松开,“我就不信这破缎带还真能给我捞一个老婆回来。”孟洲心内腹诽,我现在还绑着一个呢,要是菩萨再给我绑一个,嘿,打起来。
正想着,就见不知哪里吹来了一股妖风,正红色的软绸带在风中悠悠扬扬的飘了一段,飞过了汉白玉的桥头,落在了桥边站立的一个人身上。
上一篇:已婚?失忆呢,别骗我
下一篇:我真没有追你!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