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欲燃山(89)
季秋寒淡淡瞥他一眼:“我看你是想学了又去路德维西那儿搞怪,到时候别又躲回家里来。”
“咳咳,”一语被戳破,这回是真咳嗽。易谦把保镖遣走,自己接过伞为季秋寒挡去雪花。
“不用,”季秋寒伸出赤裸掌心,“A市很少下这么大的雪,到屋子里拍掉就可以了。”
“别别别,季哥,落在身上还好,回头头发湿了要感冒的,您一感冒,我肯定得让我哥打断腿。”
巴洛克风的雕塑喷泉池结了一层薄冰,季秋寒问:“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叶之霖那边有事找你哥,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那是我哥的气话,” 易谦惊呼:“....季哥!等等,您不是还没发现我哥在生气吧?我哥好不容易才排开工作抽时间跟您出来度假,眼里怎么可能还有别的事,...我的上帝!季哥!难道您这一周都没给我哥打电话?”
“...,打了,”季秋寒皱了丝眉:“可是说不了两句他就挂了,”
“他为什么生气?”
易谦脚下差点一个滑得踉跄。
“当然是因为季哥那个老同学啊!!那个男人不仅约你出来吃饭,还送了你手表,季哥还带着它跟我哥一块约会!”
哪一个罪状都是要死的好吧!
季秋寒自动忽略他夸张惊悚的表情:“他只是我的大学校友,警局组织过来这边学习,那天偶尔碰到罢了。那块手表他塞进我手里就跑了,我本来就是要还回去的,那天早上只是顺手拿错了。”
易谦嗷嗷叫:“可是他还抱了你!抱了你!!季哥!你不知道我哥走的那天脸色黑的简直像阎王!”
“...好吧,”想起那天意外的被表白,季秋寒也是不可思议,毕竟已经毕业那么多年,谁能想到再次见面寒暄的老同学竟然会跟你表达大学整整暗恋了你四年呢?
他无奈道:“我不知道他会那样说,那个拥抱,是我没反映过来。”
“但是我很快就推开了他,并且告诉他我在和我爱人出来度假,”季秋寒伸出手,修长冷白的无名指上套着一个低调典雅的铂金戒圈:“我跟他说我已经结婚了,我的爱人就在车上等我,江湛没看到么?”
当然看到了!否则简直会由吃醋变成大灾难!
易谦看时间不多了,决定赶紧点醒他季哥,否则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他哥气压低,这几天汇报工作的所有高管全都瑟瑟发抖地夹着尾巴。
“季哥,您知道,我哥对您的心眼就就针鼻儿那么大,恨不得整天拿个玻璃罩给您和别人隔离开,您还...,总之我哥现在千万吨级别的醋瓶子已经倒了,即将爆炸,爆炸波及范围极广!后果极其严重!您得负责扶啊!不然我们底下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易谦泪眼汪汪地抱着季秋寒大腿,一副你不答应就不撒手的架势。
季秋寒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扶?”
易谦“蹭”的一下活了过来,眼神放光:“我建议,您得哄哄我哥。”
哄哄江湛?
午后,在洁白鹅毛般松软舒适的大床上午睡醒来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窗外大雪未停,季秋寒看了一眼床头的表,易谦说江湛要回来的时间也快到了。
城堡处处有暖气,外面鹅毛大雪,里面也温暖舒适。
季秋寒在衣帽间特意挑了一件设计宽松舒适米白色毛衣,浅蓝色的休闲裤,简洁的设计衬托出笔直的大长腿,浅色系的家具拖鞋上还露着三分莹白脚踝。
镜子里的男人带着刚雨夕彖対睡醒的惺忪与干净,一点散漫,十分温柔。
楼下燃烧着古老的壁炉很温暖,江湛进来的时候肩上的羊绒大衣落了雪花,抬头看见季秋寒,又见季秋寒一身休闲居家的打扮。
他知道自己喜欢他在家穿的温柔些,只给他一个人。
“我以为你会再早点到,茶有些凉了,我去重新再泡一壶。”季秋寒吻在江湛脸颊,冰冷的很。
江湛不说话,但眼眸里愈深化开的墨色告诉他分开这几天的想念,让他完全拒绝不了这个吻。
被动化为主动,轻轻一吻变成了被扣住后脑的攻城略地。
“先过来暖暖,外面太冷了,大姐特意送来的红茶,很香,尝尝。”
江湛脱去外套坐下,摸着人冰冷的手:“我不在就不懂得穿厚点?”
已经泡了热茶还这么凉,大冷天还要露着脚脖子,存心惹他生气?
季秋寒看见男人不悦,心说得,想讨好还讨砸了。
季秋寒索性脱去了拖鞋,赤着脚踩上沙发,拿一旁的棕红色毛毯盖住膝盖和脚踝。
他跟江湛伸出手:“可是手有点冷,给我暖暖?”
江湛敛着英沉的下颌线,心里余火未消,想对他的讨好视而不见,然而看见那一双朝他伸出的手,白的胜似外面冰雪。
江湛搁下茶杯,温热的大掌裹上那一双冰凉的手,果然皱着眉搓了两下,“一会就给我上楼穿厚点去。”
季秋寒感受着手的温度回暖,壁炉的红映映的火苗摇晃,燃烧细微噼里啪啦的声音,舒适的眯起了眼睛,还没一会,他的手就叫男人塞进了毛毯,
“自己暖。”
季秋寒好笑:“还生气呢?”
见男人不说话,只喝茶,他当然知道江湛还在生气了,不然一见他能安静的坐在这里?
季秋寒拿出那块表:“因为这块表?”
“他只是我的大学校友,我不知道他对我存了那样的心思,第一次他请我吃饭之后我没听你的离他远点,还跟他接触,是我的错,我错怪你了,但是我跟他清清楚楚的表达了我已经结婚了,这块表我准备等回了国就还给他的。”
季秋寒自觉琢磨了一中午的道歉十分真诚,谁知道江湛不看他:“当时是谁跟我大吵着说我限制你的正常社交?是不平等人权?嗯?”
季秋寒有些心虚:“…我跟你道歉了...”
季秋寒靠近了一点,凑上去吻了吻江湛冷冷的嘴角,这是他这些年总结的顺毛法则:“....那要不我现在就寄国际快递就给他寄回去?”
江湛看见他手里的表,眼神不屑:“一块破表,不值当快递费。”
好歹也是五位数起步的,对于一个拿公职薪金的的警察绝对来说算是送出手的大支出了,怎么在这位财大气粗的地主眼里就成了破表。
“好,破表,那我不寄了,随江总怎么处理,别生气了,好不好?”
季秋寒的尾音也轻轻的,他的声线清冽偏冷,放柔下来哄人的时候像细小雪茸化作的羽毛。
季秋寒看着江湛把表拿过去,一声“哎!”还没来得及,江湛已经把表扔扬手进了前面燃烧的壁炉里。
火焰晃动,手表吞没。
“就这么扔了啊?”季秋寒震惊。
江湛又不满,把他抱到腿上,大手扳过他的下巴,让他目光从那块手表只看向自己:“心疼他送你的表?”
季秋寒眼神一瞪:“我是心疼钱!”
这还不得重新买一个赔给人家么!
或许是听见了某个垃圾燃烧的声音,江湛的脸色缓和了点,他倾身吻上季秋寒,几日的思念和当时看见那个拥抱的怒气催化着这个愈演愈凶的吻。季秋寒生气刚才的事,不肯让他深入,江湛手下在季秋寒的臀肉上捏住一团肉用力。
“嘶—,”季秋寒疼的一张嘴,就被得逞的江湛轻而易举攻进最柔软的最深处。
一吻结束,季秋寒的唇瓣被吻的又红又肿,牵扯的细小涎水落在充了血的唇上,润泽欲滴。
江湛的心化成一团,又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我不喜欢你戴别人的东西。”
“知道了江总,以后保证只穿你买的,只戴你买的,满意了?” 毛也顺了,吻也吻了,表都扔了,季秋寒觉得哄得肯定差不多了:“那不生气了?”
“不行。”
“....”
“没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