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欲燃山(76)
江湛想把这样的人一辈子关在笼子里只雌伏在他的身下,又知他应意气风发的在属于他的蓝天下怒马驰骋。
江湛没说什么,他伸臂一捞,轻而易举就将此刻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季秋寒重新抱过来圈在怀里抱着。
嘴上不轻不重地严厉道:
“还跑,打不改你是不是,一会掉下去摔的更严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季秋寒的痛楚还没消,真抬头狠狠剜了江湛一眼,给了他一个“你还是人么!”的愤恨眼神,江湛只觉得好笑,他忍了两下,又抚摸着季秋寒的背。
“睡吧宝贝,明早起来就不疼了…,”
第73章 前奏
季秋寒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越是寂静,身后的疼痛越是感受的清晰而深刻,或许还夹杂着重重忧心,为近来一桩接着一桩不怀好意的暗潮波澜。
但他怕近来应对诸事繁忙的江湛睡不好,即使再难受,也在江湛怀里装作是睡着了。
直到后半夜他才依稀浅眠,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即便休歇在家生物钟也更加准时的季秋寒睁开眼,就发现昨天还抱着他睡的男人不知怎么了,又埋首在他颈间小声而匀长的呼吸着。
季秋寒揉了揉眼眶,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
等又过了几十分钟,江湛才算要醒,而季秋寒已经拿着屏幕亮度被调到最低的手机跟巴清平发了一会微信,他听见身旁的江湛困意懒散地哼了两声,手指当下摁下锁屏键,就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了。
江湛睡意未褪,像个慵懒困倦的狮子,他抬头闭着眼睛,先是蹭在季秋寒温热舒适的颈窝、下巴上胡乱亲了两口,
而后搂在季秋寒的腰上的大掌随着苏醒,就自然而然地顺着情人的睡衣一路往上摸光洁如玉的脊背骨,
“诶…!”,见江湛要翻身压上他,季秋寒气的伸手在这张凑近的不甚清醒的俊脸上拍了一巴掌,
“…醒了!下来!!”
江湛被他斥,才堪堪睁开眼睛,见身下的季秋寒怒目而视地瞪着他,脑子才一下子想起来昨天把人打了。
“哎,宝贝,还疼不疼?让我看看。”
江湛立刻从头到尾的清醒了,他爬起来,想翻过季秋寒看看他身后的伤势。
被人按着抽就够丢人的了,大白天的再给人褪了裤子看伤,季秋寒脸脖烧上一片绯红,拽着裤腰:“…起来!不用你看!”
江湛又按着他的手去扒他睡裤,“闹什么脾气,乖,你哪我没见过。”
在力量压制之下,他还是给人扒了睡裤检查。
身后的伤势经过一晚颜色已然黯了下来,青紫淤肿下臀峰处不乏几凛狠重成片的紫砂,但好在易谦的药效到家,肿褪了不少,江湛心里有数,大概也就修养个五六天就差不多了。
江湛放了心,又越过他伸手拿了昨晚搁在床头柜的药箱给人重新上了一遍药。
又被折腾一轮,季秋寒满脸都是他不想说话,他翻身慢慢坐起来,半身倚靠在床头,他不是怕疼的人,只是尽量减少这个姿势给伤势的压力。
江湛洗漱完又凑到他耳边,“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送上来。”
楼下的早餐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夜没睡的易谦此刻也在餐厅帮忙布置碗筷。
他皮带一百以下的基本都是拍拍灰压根谈不上休息,抬头看见楼上只有江湛自己下来,心中就猜到多半是昨天他季哥没逃过。
江湛没坐下,转身朝佣人吩咐说端一份早餐出来。
这时只听见客厅的电话响了,易谦过去接听,不一会朝江湛说:“哥,域哥说有事找您,”
江湛走过客厅接电话,顺便把手里摆放好白粥小菜还有蒸饺的餐盘给他:
“去给你季哥送上去,看着他多吃点。”
“知道了。”
易谦端着餐盘上了二楼,他的房间在楼梯左边,浅灰色柔软居家拖鞋的脚步纠结了两下,他掉头闪身进去。
等出来的时候,易谦手里拿着一把红木戒尺,虽然说一般佣人除了打扫很少进二楼,但脸皮薄的青年还是有些红了脸,他一手端着餐盘,一手将戒尺紧紧贴着墨黑色的睡裤,试图隐藏一下。
易谦在门口敲了门,听见季秋寒应允,这才端着餐盘进去。
“季哥,哥在接域哥的电话,让我先把早餐给您送上来。”
季秋寒倚靠在床头,许是刚醒的缘故,他整个人显得苍白单薄的有些没精神,他面前开着笔记本电脑,听到易谦近来,便就放在一边了。
“季哥,你别动,小心烫。”
易谦连忙制止住季秋寒想要坐起来的动作,他绕到靠近季秋寒那一侧的床边,单膝蹲下,将木质纹路的餐盘放在床头柜,指尖试了碗底的温度才把粥给季秋寒端过去。
“你吃了么?”
季秋寒接过问,
“还没,一会就下去吃,”
季秋寒拿着白瓷勺舀着粥喝,竟然还是他喜欢的鱼片粥。
而床边的易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昨夜跪着反省的时候就反应过来既然他哥过来找他,就说明季哥这边肯定跟他对不上了,
易谦知道他哥的脾气,撒谎的下场不是翻倍就是打的更狠,易谦越想越觉得愧疚,整整一夜,他跪完了抄,抄完了又一大早上叫手下买来了新鲜的材料做他季哥喜欢的鱼片粥。
季秋寒舀着粥,看着易谦就这么跟个小动物似的蹲在他床边,也不站起来,好像憋着话什么要说不说似的。
“我没事了,你不下去吃饭么?一会你哥叫你要晚了。”
易谦犹豫了一下,这才忐忑的开口:“…季哥,那个…,”
易谦干脆一咬牙:“季哥…!昨晚的开餐记录册是我改的,我当时想着帮你抹去一点…,可我没做好,是不是反而害的你…,”
说话时易谦的左手一直垂低,他纠结了几秒,握上他刚才从进门后放在脚边地毯上的戒尺,闭了闭眼,手心朝上给季秋寒递了过去,
“…季哥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欠缺考虑又没做干净,害季哥受罚了,季哥别生气,要不…,季哥你打我吧!”
季秋寒看着耳尖红透的青年捧着戒尺一气说完,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昨晚江湛说的“美化的那八次”是打这来的。
易谦忐忑着,可过了几秒没动静,突然头顶上听见季秋寒轻轻的笑了一声。
“嗯,做得好。”
季秋寒说,他抽掉易谦手里的戒尺扔在一边,
易谦抬头:“…啊?”
季秋寒轻轻摇了摇头,大概有些想笑,这样唇边浅淡的笑意很衬此刻的人。
“说你做得好,但是下次要提前跟我串一下口供,否则你哥很难糊弄的,知不知道?…谢了,而且你哥也没追究。”
易谦赶忙点头:“…知道!一定的!”
他心里的愧疚登时叫季秋寒的宽慰的好受一些,
季秋寒问:“这粥是你做的?”
“不是,是新来的厨师,我的手不方便,”易谦很举了举他睡衣袖口下固定着简易支架和绷带的手臂。
他又紧接补道:“不过我可以学!!下次可以做给季哥吃!”
季秋寒被易谦十足认真的眼神逗笑了,他想起来两年前第一次见易谦的时候,就觉得这么一个干净温和的大男孩,大概是江湛身边哪个刚毕业来跟班实习的秘书吧,后来没想到,竟是大总管。
“艺多不压身?,你怎么什么都能学?”
易谦腼腆地挠挠头,跟他说学的多了,就不怕哥让做的时候不会了,
说着,季秋寒也放下了粥,易谦问他是味道不好么?季秋寒则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最下面拿出一本相册,那是前几天他让向南特地回了趟S市的公寓给他取过来的。
季秋寒从相册抽出一张旧照片,是一张集体合照,前排的正襟危坐的领导身着警服,后三排的年轻人则随意一些,笑的很开心。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