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阑珊(117)
杨凤霖回了皇宫,内务部长问他生日想怎么庆祝。杨凤霖转念一想也是,每个皇族成员在内务部都有记档,这胖子会知道也正常。
杨凤霖用先女王大丧不过一年,冯将军去世也才一个多月,近期皇室里头的丑闻又闹得七殿下心情不舒畅,他这生日还是免了。
把内务部长搪塞过去,杨凤霖带着八角回了厉染的住处,经过那光秃秃的竹林不禁可惜,好好的一处景就这么毁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打着哈欠靠在一边的躺椅上,迷糊着就睡了过去。
恍惚间,看见王玉致笑着让他要多穿衣服,杨凤霖笑了。醒来时,眼角有些湿,厉染坐在身边看他。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凤霖扯着身上的厚毯子,被厉染压了回去,“再躺会,这么出来会着凉。”
杨凤霖抿着嘴,擦着眼角,奇怪,总感觉怪怪的。
杨凤霖还没醒神,看了厉染好一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怎么瘦了?”
厉染吩咐八角端了一杯热牛奶进来,“喝完了。”
杨凤霖接过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小半杯,“太原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厉染拉过他的手,摸着那上头绑着红绳的戒指,“你知道了?”
杨凤霖回握住他,“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数了?在谁那里?”
厉染将他手上的戒指褪下来,“凤霖,这几天你累了,好好休息,什么都别管。”
杨凤霖皱着眉头,“是不是梁羡颐?”
厉染用手捂着他的额头,“凤霖,你乖,好好休息。”
杨凤霖吐了一口浊气,“这估计是我给你惹的事,这梁羡颐把主意打到这上头,怕是想用这个来挑拨我和你的关系。”
“凤霖啊,别想了。”
厉染抬高了声量,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他,杨凤霖愣了,
“我睡着的时候怎么了?”
厉染握着他的手,轻轻拍着,“什么都没有,你闭上眼睛再睡会,吃饭了我叫你。”
杨凤霖侧过头,说了一声好,顺从的闭上了眼睛。手却紧紧地抓着厉染不放。
厉染的眼中浮起一层厉色。
他进来时,凤霖在说梦话,阿致,你放心走吧,我会好好的。
眼角留下泪滴,厉染将他擦去了,流多少,他就擦多少。
在人前,凤霖一直没哭,有什么伤痛都憋在心里。只有在睡梦中,无意识的状态下才放开自己一些,有了真情流露。
他想装着,那他也配合着什么都不知道吧。
王玉致的死,是他心中难过的坎,偏偏还要隐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他一直很辛苦。
厉染突然有些想念,初遇时天不怕地不怕咋咋呼呼的那只小豹子了。张开手掌心,那枚绑了红绳的戒指在手中,叫了守在外头的赵长松,让他将戒指送到内务部修改。赵长松问改什么尺寸,厉染想了想,“算了,让内务部重新做一对吧。”
“可这材料稀有,怕是一模一样……”
厉染看了一眼熟睡的杨凤霖,起身走到外间。
“你去找哑巴侍从,让她开了库房,找一颗蓝宝石,你说了她就明白了。”
赵长松应了。
厉染小心关上门,看见外间八角正在剥花生,见到厉染赶紧起身行礼,厉染抓起一颗花生仁,
“他以往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议政院,议长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来回踱着步的议长异常的焦躁,他这次怕是被人算计了。
难怪杨凤霖这么大方,鼓着劲要给厉染纳人,他们这是着了这只小狐狸的道了。
是我小看你了。
议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议长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咳嗽声。
“您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啊。”
议长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门,“你怎么打到议政院来了,不是和你说过没事不要往这打!”
梁羡颐笑道,“这么大事?还不是大事,我看您议长的位置可是快要不保了,厉染什么心思,还没看出来?他可不会乖乖的做议会的傀儡,他要的是权力。”
议长压低声音,“你想怎么样?”
“我和您合作了这么多年,我的性子您还不了解?我对权利没兴趣,只喜欢钱,可惜了厉染这人我看了心里不痛快,他想成王,我偏不想他如意了。议长,您一开始棋就走错了,厉染不会听您的摆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皇室里头不是只有他一个皇子,虽说他的血统要上位比其他狗屁玩意要容易,可只要他死了,议会,皇室,国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只能从那堆狗屁东西里选。到时候,你找一个好控制的,权利还在您手上。”
议长面色凝重,“说你的条件。”
“厉染怎么死我不管,杨凤霖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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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生日
杨凤霖回家看望杨定州,这段时间他父亲的身体终于是好了一些。
两人一起吃了一餐午饭,格外的冷清。
“这茭白肉丸子也就阿致能做出那种味道。”
杨定州忍不住一声叹息。
杨凤霖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你可得了,再这么天天念着,阿致还怎么舍得去投胎。”
杨定州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赶紧换了话题,“我听说最近皇城街上多了许多流民闹事,皇城都如此别说边境了,只怕是要乱了。”
杨凤霖亲自给他盛了一碗汤,“这事可不是你能担心的。”
杨定州拿起勺子,“我是说真的,眼看着先女王去了也有段日子了,王国不能没有王。年前伽蓝殿会举行祝祷仪式,皇族还要巡街,让国民参拜,今年先女王去了,王位还空着,今年的祝祷巡街怕是要在皇族中选一个人捧着女王的遗像举行了。那么让谁举遗像,这里头名头就多了。”
杨凤霖嚼着嘴里的骨头,“没这么容易,经着纳人的事情这么一闹,议长怕是对厉染有了戒心,这皇宫里头的风向怕是又要变了,可惜了,现在的厉染可不再是刚出伽蓝殿那时的样子了。”
杨定州哦了一声,“听你这意思,心里有计较了?”
“我们杨家这海外贸易权本来就是从皇室手里头竞标过来的,当年的皇室没钱养不起船队才会将海外贸易权竞拍。老杨,现在是时候还回去了。”
杨凤霖将吃空的碗端正的摆在饭桌上,杨定州一愣,呼出一口长气,“你这是决定了?船队和航线在你手里经营十年了,你花了不少心血,真的舍得?”
杨凤霖招呼着一边的佣人过来收拾碗筷,有些疲累的按着额角,
“本来就不是我杨家的。有了这个,皇室子弟无人能再与厉染争。”
陪着杨定州吃了午饭,又去商行转了几圈回了皇宫。这次他回家没带八角,兜里的花生吃完了,杨凤霖四处找他,找了半天没找到。
杨凤霖奇了,这孩子向来他一回来都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他都回来这么久了竟然没看到他?
晃着进房间倒了一杯茶,喝了不到半碗,只见厉染和八角从院子那处过来,杨凤霖端着茶盅靠在门上,“你们去哪里了?”
八角赶紧向他跑过来,杨凤霖点着他的额头,看着他额角发尾非常可疑的粉末,看着像面粉?
“你去厨房了?”
八角笑了两声,“没有啊。”杨凤霖皱着眉头,没有你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
厉染别在后腰的手,不自在的在布料上擦了擦,咳嗽了两声,转身去了书房。杨凤霖觉着这两人有点奇怪,杨凤霖向来眼神好,白天光线又明亮,厉染挽着袖子的白皙手臂上,有一些红点,杨凤霖脱口而出,“厉染,你手怎么了?”
刚要跨进书房的七殿下,被门栏跘了一下,赶紧扶住一边的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