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人(288)
“我家的监控我知道,24小时开的,原则上一分钟不能少,不过我很少看监控,之前都没出事过……”娄朋辉叹口气。
“视频谁负责看?你家老爷子?”
娄朋辉想了想,眉头逐渐蹙起来。
“那……家里来工人做护理或者修整,谁管这事儿?不是你吧,老爷子吗?我记得你家也没有大主管。”
娄朋辉思考着,缓缓道;“沈慧娜。”
“家里的事儿都是她主?”
“对……”
程蛟驹点点头,略带怜悯的看向娄朋辉;“家贼可不止一个啊……外人让监控室的人关监控肯定没戏,但要是沈慧娜开口……他们应该没理由拒绝。”
娄朋辉冷笑一声,恶狠狠地念叨;“他妈的自作孽不可活……我爸肯定想不到是谁对他下的手。”
“他们俩不是全部,肯定还有人!我看哪个姓廖的面儿大,”程蛟驹笃定,这时候齐刘海女孩面带微笑端着两杯饮料过来,本想聊两句,但看俩人神色凝重,于是知趣的离开。
娄朋辉手机又响了,他心烦气短本想关机,但看着微信提示的人名迟疑了一秒。
“谁啊,”程蛟驹喝着可乐随口问道。
“小玩意……哎哟我擦……”
“怎么了?”程蛟驹看他这个反应有些意外,赶紧挤过来看娄朋辉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是张照片,别的没看清楚,就一个红喜字特显眼。
“什么呀?”程蛟驹不明就里;“他自己布置个婚房出来要跟你结婚?”
娄朋辉心神不宁的关了手机,表情有些惶惶然。
“哥们儿?放轻松,怎么了?小玩意儿又闹绝食了?”程蛟驹小心翼翼的猜测。
娄朋辉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念叨着;“真是屋漏偏逢雨……喝水也塞牙……”
“哪跟哪啊?”程蛟驹一脸懵逼,不知道他这是做的哪门子诗;“小玩意儿知道你领证结婚了?”
娄朋辉连连摇头,边摇头边起身穿外套,一副要走的架势。
“你干嘛去?”程蛟驹站起来追问。
“我……去别墅一趟,小玩意儿过去了!”
“他干嘛去?我说你搞清楚状况,现在什么最重要?”程蛟驹皱眉提示。
“现在林宝丹是我的合法妻子,你觉得小玩意儿跑去她面前说我俩好了好几年你现在给我出局!你觉得我会是什么下场?”娄朋辉汗都出来了,他扯着嗓子嚷;“我当然搞得清楚状况我知道什么最重要!现在硬盘应该就在沈慧娜手里,最不济是在沈一鸣手里!我明天就他妈把他俩宰了把东西拿到手!就这么简单!电脑先放你这你在帮我看看,明天一早我再来!”
“明天你来的了吗?”程蛟驹问。
娄朋辉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好像刚才那顿喊把他力气都喊出去了;“我要……中午还没来,就给我打个电话……”
“行,你去吧,好好跟他说,这事儿必须跟他讲……”
话没说完,娄朋辉就摔门走了。
“你俩吵架了……?”齐刘海美女从房间里冒出头。
程蛟驹没理他,只自言自语;“什么硬盘……?”
第186章 隔喜相望
周瑞安把油画和pvc整理箱都拖到一楼客厅的地上,忙完后他直起身,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赶紧闭着眼坐到沙发上,他摩挲着从口袋里找到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扔进嘴里压在舌头底下,他瘫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浑身的虚汗。
自从上次绝食,他有了低血糖的毛病。
他直着眼睛发了会儿愣,接着坐起身,心态平和的去看这些红喜字。
他觉得自己也是蠢,刚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只觉得林宝丹长进了,还会暗示了,等他抱着大画框从楼上往楼下搬的时候,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们结婚了。
紧接着,周瑞安浑身一颤,如同被电击一般,大画框当即脱手,狠砸过他脚背以后顺着楼梯一路滑到一楼。
周瑞安的左右脚背分别被大画框砸了个正着,疼得他坐在楼梯上半天起不来身,等他抽着气抬起头时,意外的呜咽了一声。
周瑞安自己都意外,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因为委屈?因为愤怒?因为疼痛?他说不清楚,可能都有吧,可能也在嫌弃自己笨,干什么事都这么拖,拖拖拖,拖的娄朋辉结了婚错过时机,拖的廖涵潇不跟他说实话,拖的自己没有办法,只能哭……
不对,这不是哭,只是流泪。周瑞安这么跟自己说,他胡乱的用手背手腕擦眼睛擦脸,同时劝自己,眼泪这个东西是要流给别人看的,现在又没有观众,他要留着眼泪,等会儿哭给娄朋辉看。
调整好情绪,周瑞安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楼。
在娄朋辉开门进屋前,他还坐在沙发里发呆。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越是着急,他大脑运转越快,可现在不一样了,就跟失眠一样,你越想睡觉,他越清醒,以至于看到太阳冒头了还不觉得困。
就像现在,周瑞安看见娄朋辉进门了,还不知道该说什么。
娄朋辉跟周瑞安不一样,最近的事情虽然让他一脑门的官司,但他的抗压性也在增长,通常是一顿短暂的烦闷后,大脑就迅速冷却下来高速运转。他来的路上都已经把所有可能都想好了,还是老一套的连哄带吓最后给个甜枣,他给自己立了个期限,今天晚上必须搞定周瑞安,因为明天还要去找沈家母子,今天在来的路上已经让人去盯紧他俩了,明天一早稳准狠拿下他们俩,在吃晚饭前揪出指示沈家母子的那个幕后人,后天还要去看望娄明,娄明已经通过律师对外宣称,他要退任主席之职,让给娄朋辉,以便周朋福能够继续运转。
所以这几天娄朋辉的行程塞得满满的,他不允许任何一个环节有差错,能匀出一个晚上给周瑞安,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理想很完美,不知道现实怎么样……
一进门,娄朋辉就看到满地的油画,和一个大pvc整理箱,他一眼就叨住画上的大喜字。
娄朋辉脑中响起一阵轰鸣,青烟几乎顺着他的五官往外冒,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强行镇定。他不知道这个喜字是谁贴的,但他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无论是周瑞安还是林宝丹干的,这层他拼命遮掩的窗户纸被彻底捅破了。
“干……干嘛呢,这摊一地,作什么妖!?”娄朋辉故意提高嗓门,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周瑞安似乎刚意识到他回来,淡淡的望过去,看见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往自己这边走,油画铺的太多,他不好下脚。
他还知道珍惜我的东西啊,周瑞安这么想。
“怎么回事,就发一张照片过来也不说话,赶紧说,完了我还有事儿,今天不能过夜,”娄朋辉费劲儿走过来,坐到周瑞安身边,把外套脱了。
周瑞安看清了他额角的汗珠,顺手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擦汗。
温柔的触感停留在娄朋辉额角,摸得他一阵一阵心悸,他觉得这小玩意儿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怎么一句话不说?不哭也不嚎,他不闹,自己也没法开口,更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你没事我走啦,”娄朋辉在周瑞安的注视和抚摸下如坐针毡,忍不住的想要赶紧逃离这里;“我事儿太多了。”
周瑞安没有阻止,还是在原地,半蒙着眼睛看着他起身,又把脱掉的外套穿上,他自打进门,小动作就很多,是在极力的掩饰什么。
周瑞安望着他,冷不丁的开了口;“婚礼我能去吗。”
这是一个问句,可周瑞安说的像是个肯定句。
“什么婚礼?”娄朋辉回头问,喉头发紧。
“你和林宝丹的婚礼,我能去吗,”说着,周瑞安站起身加了一句;“我做你的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