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看着这三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怕他们是在商量什么阴谋,于是咳了咳。
“咳咳!”
赵管事咳一声,这三人就抖一下,也是相当有规律了。
赵管事暗叹,现在劫匪的演技真是如火纯青了,若不是眼睛泄露了痕迹,他都看不出一点端倪,便换上了笑容。
他笑容可掬地拱手道:“三位好汉,大家都是苦命人,都是为了生存在奔波劳累,就相互体谅体谅吧!我能理解你们的难处,也希望你们能体谅下我们的难处,要我们把所有东西都留下来,实在是强人所难啊!”
听到这话,为首的劫匪忍不住反驳道:“我、我们没有要你们,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来,只、只要其中一部分就行了。”
“对、对!”另两人连忙附和。
“那不知道三位好汉,是要哪一部分呢?”赵管事笑道。
三个蒙面人眼睛又滴溜滴溜地转了起来,赵管事见了心生警惕。
“就、就那个,左、左边第二列车上的。”蒙面人大哥结结巴巴道。
赵管事心下冷笑,左边第二列车上装的,可都是名贵的药材,这三人的眼光倒是好!面上却不显思绪,依旧派人去拿。
“不、不是这个!”蒙面人大哥冲大汉手里拿着的百年人参摇头。
“也、也不是这个!”
“不、不是!”
……
蒙面人大哥连连否定了赵管事拿出来的好几样东西,赵管事心中顿时就一个咯噔。
没错,那辆车上的确还装了另外一样异常珍贵的东西,是陶老爷亲手交到他手上的,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把这东西送到另一人府上。可他从未告诉过他人,车上还有这东西的存在!这三人是从何处知道的!难道是出了内鬼?赵管事惊疑不定,开始疑神疑鬼,脑子里开启了各种阴谋论。这时却听三个蒙面人欢呼了一声:
“对、对,就是它!”
那是一个红色的大盒子,包装得相当简陋。赵管事想破头皮都想不出,这玩意是怎么出现在这辆车上的?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玩意!也没有叫人把这玩意放进过车里!
大汉打开盒子一看,只见里面放着,四只烧鸡……
三人欢欢喜喜地拿着烧鸡走到了一边,挥了挥手,示意车队可以通过。
赵管事忍不住开始怀疑,究竟是他们的智商出了问题,还是自己的智商出了问题……
车队接着开始移动,赵管事示意众人,继续保持警惕,待那三人的身影被远远甩在了后面,赵管事方没忍住问道:“那烧鸡是怎么回事!是谁放进车里的!”
一个大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是我,我娘总担心我在外面吃不好饭,特意给我做了烧鸡,叫我路上带着吃,我就随手把它放到了车上……”
赵管事强压火气,训斥道:“没有下次!”
“是、是!”
车队继续行走着,一直走出了这片山林,始终风平浪静,又走了几个时辰后,赵管事方解除了警戒,让大家放松。
林苏终于找到机会问赵管事了:“赵叔,那劫匪只有三人,你为何要答应给他们东西?”
赵管事叹了口气,道:“林秀才,你不懂……”便将自己的顾虑一一说出。
虽然林苏觉得那三人只是纸做的老虎,但赵管事的顾虑也并非没有道理。
“只是我也没有想到,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只抢劫四只烧鸡的劫匪……”赵管事说着说着,心里越发疑惑。
“而且,最近也没听说源江府境内,出现了匪寇啊……”他喃喃道。
另一边,赵管事的车队离开后,山林里,果然跳出几个人来,竟是四个少年少女!
两男两女,眼珠子都不停滴溜滴溜地转,看上去很精明。
“大哥,你真厉害!”一个少女崇拜地看着为首的蒙面人。
“嘿嘿。”大哥骄傲地挺起了胸膛,道:“我早就说了,这些人类没什么可怕的。”现在他说话倒是不结巴了。
他又得意地看了眼另外两个蒙面人,得意道:“二郎、三郎,怎么样,还是我说的对吧!要是当时真听你们的,跑了,现在哪里还能拿到烧鸡!”
“是、是!”“大哥说的是!”两人狂拍大郎马屁。
接着那二郎便感慨道:“没想到这些人类那么胆小,随便威胁一下就能抢到食物了。”
“是啊是啊!”三郎连连点头,“只可惜,那车队里只有四只烧鸡,我们七个人,最多只能吃两顿。”
又埋怨道:“你说那些人类,车里为什么不多带几只鸡呢?反而要装那么多没用的东西……”
“怕什么!”大郎拍拍胸脯,“既然能抢到第一次,就能抢到第二次,明天,我们继续来这条路上蹲守!”
“好!”一群少男少女激情四射。
突然,被唤作四娘的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放心,不会很久的。”大郎安慰道,“等我们修炼有成,就回睢山,把那群占了我们洞府的家伙统统赶走!”
四娘心里悲观,但不忍心让努力安慰自己的兄长失望,于是笑着点了点头:“嗯。”
倏忽间,这几人就化作了原形,竟是七只黄鼠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不时闪过精光。
七只黄鼠狼将四只烧鸡顶在头上,麻溜地往山林里跑去,转眼间,就失去了踪迹。
第53章 潭县
这段插曲过后, 商队一路上再没有出现过什么其他状况,一路平稳地到了潭县。
林苏跟赵管事等人告别,就带着自己的行李, 回到了清水巷。
“林小秀才, 你回来啦?”隔壁的王大娘惊讶地朝林苏打招呼,疑惑道,“你不是去参加乡试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林苏笑着回道:“乡试放榜还早, 我在府城闲着也没什么事, 就先回县里待一段时间。”
“哦、哦。”王大娘面上接受了林苏的说辞,心里却在嘀咕, 这林小秀才,莫不是考砸了,知道自己中不了举,就丧气地回来了?
唉,这中举哪有那么容易,林小秀才的父亲,不就考了大半辈子,都没中吗?最后落得个抑郁而终,只希望林小秀才, 不要走上他父亲的老路。王大娘再看林苏时,眼里就多了几分怜惜。
林苏被王大娘这慈爱的眼神看得摸不着头脑。
王大娘热情地要来帮林苏搬行李,林苏哪能让一位年长女性劳累, 连连拒绝,飞快地把行李搬进了清水巷。王大娘还热情地邀请林苏去她家用膳。
待进了屋, 林苏方抹去了头上的汗, 舒了一口气。这中老年妇女的热情真是让他吃不消。
林苏也不过离开潭县一个多月, 屋里只积了些许灰尘, 稍稍打理就能住人。
忙活了一下午,林苏才清扫完。林苏整理好行李,从箱子里拿出车夫给的竹马,心里却有些发愁,李叔可没告诉他,他家在哪里啊!这让他怎么找?寻思了一下,林苏决定明天去车行看看。
至于晚饭,林苏没磨过王大娘的热情,是在王大娘家解决的。作为回报,林苏赠了一些府城的新鲜吃食给王大娘家,王大娘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林苏拿着竹马,去了原本李叔所在的车行。
“你是问李铁牛?”车行的管事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道,“他也是个苦命人,家里只剩下一个小儿了。你也不必问住址了,他儿子已经不在那里了……”
原来李叔幼年父母早亡,只给他留下了一匹黑马,他父亲也是个车夫,所以李叔子承父业,带着那长成的黑马,早早就来车行做事了,后来攒了银子娶了个婆娘,生了个儿子。可他一个车夫,常年在外,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一趟,有时候甚至要出去大半年,李叔又是个嘴笨的,讨不了多少打赏银子。日子久了,他婆娘难免不满,常常抱怨,自己嫁了个丈夫跟没嫁似的,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经常和李叔吵架,架吵的多了,感情也就没了,索性与李叔和离,另嫁他人去了。李叔就与他儿子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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