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庆幸自己及时来找徐覃了,要不然等到四天后,邪道这些人发现徐覃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还不得撕了徐覃?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有他在,这些邪道人士休想在川辽县作恶。
这,就是一个修道者的底气。
李璧钰依旧在大牢里待着,装疯卖傻给木伽教的人看,表明自己在努力营业,希望木伽教的人能好好治疗晏飞白。
得知林苏已经成功迈入修仙道路后,李璧钰羡慕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哥们,拉兄弟一把吧!”李璧钰苦苦哀求。
林苏一脸冷酷:“你我无缘。”
这倒不是假话,他一看李璧钰,就能感觉到他与天常道无缘,甚至,他感觉李璧钰与道门都不是很有缘分。
李璧钰腆着脸求道:“那你帮我看看,我的缘分在哪里?”
林苏隔着屏幕看李璧钰的全息影像,对着他那张黑乎乎被泥糊住的脸,简直难以直视。
看来看去,李璧钰的未来都是一片模糊。
最后林苏只好放弃了:“我修为太浅,看不了。”
“不过也可能是投影的缘故,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帮你测算下好了。”
李璧钰哀怨地叹气:“那好吧。”
既然林苏成了修行者,李璧钰就来了精神,他希望林苏能在木伽教治疗晏飞白后,再帮他看一看。
因为林苏没有治疗经验,不能百分百保证治好晏飞白,所以李璧钰决定等他完成木伽教的任务、让木伽教给晏飞白疗伤后,再让林苏检查一下,双重保险。
李璧钰:“放心,兄弟,我不会让你白干的,这一年来我攒了不少积分和经验,都可以给你。”
林苏却摇了摇头:“不过是小事罢了。”只是让他检查一下伤口,顺手而为的事情而已。
“你就这么在乎晏飞白?”林苏好奇问道。
李璧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飞白救过我好几次,若不是飞白,我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要删号重来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傻,把游戏人物当真什么的……不过只是一个游戏里的NPC而已,但是……唉,都怪这游戏做的太真实了,搞的我居然都真情实感地投入了……”
“飞白毕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一定要把他治好!”李璧钰坚定道。
林苏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李璧钰突然叫了一声:“哎呀!”
林苏奇怪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背有点痒……可能是过敏了吧……”李璧钰挠了挠后背。
也不知为何,这两月来,他背上总是很痒,而最近几天,他感觉到手臂、大腿等等地方也开始发痒,瘙痒蔓延到了身体各个部位。
他不会是身上长虱子了吧?李璧钰心中含泪,都怪这脏兮兮的衣服和黑泥,等他离开大牢后,一定要好好洗个澡!
晏飞白,我为你的牺牲可大了。
李璧钰结束了聊天,在囚房里挠痒去了。
系统的聊天窗口被关闭,眼见着又到中午了,林苏连忙去议事厅叫徐覃用午膳,不然凭着徐覃废寝忘食、埋首案牍的架势,都不会想起要吃饭。
此时的林苏并没有把三贪教放在心上,在他眼里,三贪教不过只是凡俗的武林帮派罢了。
很快又过去了两天,林苏刑满释放了——这两日里徐覃去街上巡逻,又抓到了几个人,牢房都住满了,见竞争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的疯病也更严重了,不过这些小事就不必多说了。
虽然刑满释放了,林苏的生活好像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林苏终于可以自由地出县衙去玩了。
川辽县的房屋大多由泥沙夯成,房屋和地面都是一个颜色,土黄土黄的,因为戎狄人的过度放牧和烧杀劫掠,这里都是戈壁,少见绿意。川辽县建设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一抹泉眼,这水源供应着全县人。只有泉眼附近,能见到几分绿色,其他地方,只有一片单调的黄。
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无数沙尘,林苏只好捂住口鼻。
战争结束不久,川辽县只剩下一派荒芜破旧、贫穷落后的景象。
川辽县的居民们大多皮肤粗糙,肤色被光线强烈的阳光晒得黝黑。
白天太阳刺目,而到了晚上,温度骤然降低,人们都要用棉被抵御寒冷。如今是五月还好,若是冬天,被冻死的人比比皆是。
也难怪京城里的人称这里为边境苦寒之地,视之为洪水猛兽,一个都不愿意来。
林苏走在川辽县的大街上,这里的建筑依旧是那么的破败简陋,道路上大多坑坑洼洼,徐覃正在绞尽脑汁招商引财,增加川辽县的税收,修筑道路和房屋。
不过随着传道之日的临近,川辽县也热闹了许多。
林苏在路上,总能看到一些穿着奇装异服,或戴着面具、或脸上画满了花纹的人,而这些人大多气血充足,是江湖武林人士。
有去川辽县大牢里守株待兔的,自然也有在县内继续四处寻找线索的,甚至有些人什么都懒得干,就等着时间到来再开始发威。
并不是所有人,都把宝压在徐覃身上。
“林道长?真的是你!”一个行商看见了林苏,惊喜地跑了过来。却原来,是当初载过林苏一程的商队首领。
“林道长,你怎么……”行商惊讶地看着林苏身上的儒袍儒巾,讶异道。
“川辽县少见道士,道袍扎眼,走出去人人瞩目,干脆就换了。”林苏笑着解释道。
其实是因为徐覃每次看着穿着道袍的林苏,就像看着误入歧途的无知少年,目光沉重,欲言又止。林苏烦不胜烦,干脆就换了襕衫儒巾,省的徐覃总抓着他灌输唯物主义思想。
但这川辽县也少见书生啊?商队首领心中疑惑,不过还是笑着赞道:“林道长年少有为,相貌不凡,颜如冠玉,是这边境少见的青年俊彦,恐怕穿什么都引人瞩目。”
“就算换了衣裳,怕也无法泯然众人,实在是君子如玉,让人无法忽视啊!”
商队首领夸得林苏都不好意思了。
只拱手道:“穆叔实在是谬赞了。”
“林道长不必谦虚,林道长在这牧远府,衬得我们这些粗汉子都是金玉旁边的石头了,你看,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在偷偷看着道长你呢!”商队首领揶揄道。
商队首领热情地邀请林苏去他们的落脚点做客,林苏推拒不过,就答应了。
徐覃给来川辽县的商队们免费提供了歇脚的屋子,这屋子同样是用泥土夯成的,林苏一进去,便有人拿了边境特有的酒来。
这酒是拐枣酿成的,浓郁香甜。
杯盏交碰间,林苏不免问起商队首领对川辽县的看法。
“川辽县律法严明,徐县令对商业也多有扶持之意,但是……”商队首领捋了捋胡子,“这里的民风似乎比其他地方粗犷豪放了一些,街上的行人行为衣着有些不羁……逞凶好斗的江湖中人也有点多……”
林苏便知道,商队首领说的就是被三贪教的消息吸引而来的武林众人。
这作风何止是豪放不羁?
这些被徐覃的招商政策吸引来的行商们,看到这些奇奇怪怪、身上总有股血腥气的江湖中人,时不时还抢个劫、打个架、见见血,不免有些心里打鼓,对来到川辽县发展的想法又斟酌了几回。
果然,这些邪道中人齐聚川辽县,对徐覃在川辽县的治理造成了阻碍。
林苏便开始劝慰商队首领:“穆叔不必忧心,这些人,也只是暂时来到川辽县的,想来不久后就会离去,而且徐县令也不会看着他们作恶的。”
商队首领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在林苏的劝慰下,商队首领放下了立即回牧远府府城的想法,决定再观望一段时间。
徐覃能吸引一部分商队来川辽县,当然不止靠着他对商业的优惠政策。商人最是逐利,而川辽县,也有值得商人们追逐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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