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傅应飞平常板着一张脸,实际上还是挺温柔的,他自己都伤成那样了还记得上去摸摸许鹤的头让他别担心。】
【那叫摸吗?许啾啾的蓬起来的发顶都被按塌下来了,哈哈哈呜呜呜。】
【傅应飞下场了,加里波第把许鹤也换下来了,米兰干啥?不想赢?】
恰恰相反。
如果说刚才的米兰还有一点摆烂的心,那么现在的米兰全员从上到下都写着想赢。
许鹤坐在场边,双手交握,将手肘搁置在膝盖上,握住的双手指骨抵在嘴唇与鼻子之间,紧紧盯着对面的罗马银行俱乐部队员。
他私心想去关心傅应飞的伤,但是现在必须集中精力分析罗马俱乐部。
“冷静……”许鹤喃喃,“仔细想想昨天看过的录像。”
录像中,亚伯拉罕汉在起跳姿势开始之前都会微微侧一下身,而且为了这次侧身甚至牺牲掉了自己原本的跳跃高度。
为什么?
球场上,排球与肉体相撞的声音不断传来。
许鹤咬住下唇,放轻呼吸,观察着亚伯拉罕汉的每一个细微的姿势。
从起跳后的扣球姿势来看,他的起跳好像基本没有区别。
但是当他正对二传且两人有视线交流的时候,罗马银行俱乐部的二传就一定会穿出一个快球!
许鹤猛地站起来,走到离球场更近的加里波第身边。
亚伯拉罕汉使用的绝对不是什么“毫无预兆的快球进攻”,而是事先和二传预定好的东西。
克里斯在一号位打了三球。
一球亚伯拉罕汉和对面二传用短平快得分。(2:2)
一球罗马副攻用快攻得分。(2:3)
一球安东尼救起后克里斯穿高球后雷欧重扣得分。
比分3:3平。
虽然现在米兰的在进攻上有些被迫,但是许鹤用发球给他们打出了一些微薄优势,让分差还不至于被彻底拉开。
意大利排球频道,罗伯特情不自禁感叹,“所以说发球才是排球中最无解的技术,许鹤以往在比赛中用发球给我们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导致他在只用发球得了两分的时候我们会觉得这两分似乎有点少。”
“但实际上开局的两分甚至能帮一个球队撑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克里斯拿回发球权后,米兰的轮次顺时针转了一圈,他来到了6号,这意味着许鹤和加里波第观察的时间又少了一点。
许鹤在加里波第耳边快速将亚伯拉罕汉异常的起跳方式说了一遍,然后道:“他们的战术传达方式或许和亚伯拉罕汉的起跳角度有关系。我发现当亚伯拉罕汉正面对着二传起跳时,他们用的大部分都是快攻战术。”
加里波第看向边上一直盯着电脑的分析员,他立刻翻了翻之前几球亚伯拉罕汉的起跳记录。
果然和许鹤说得一模一样!
战术分析这个东西,和战时密码分析差不多,只要找到了解开谜题的钥匙,剩下的事情就极为简单。
顺着许鹤提供的思路,电脑对正在记录的数据和亚伯拉罕汉已经被上传的场次进行分析,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果。
亚伯拉罕汉确实才是队伍里布置战术的人,而二传基本只是根据他的指示来进行传球,单纯起到了一个基础链接的作用。
许鹤蹲在场边看向电脑AI统计出来的数据,抓鼠标的手指愈发收紧。
既然这个人这么喜欢制定战术,那么为什么不去做二传!
站在罗马二传的角度上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有一天他在球场上的时候要完全牺牲自我,听从别人的命令,一点自己的战术都不能用。
哪怕指使的人是傅应飞,他也绝对不可能乖乖听话。
但是想到罗马二传以前的样子,又让人觉得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并不稀奇。
因为他知道只要听话说不定就能赢。
他那不出彩的自我意识在冠军奖杯面前都是可以抛弃的东西。
这事情说不出谁对谁错,甚至论不了好坏。
这是别人的个人选择。
许鹤一边想,一边记下亚伯拉罕汉的战术信号。
直面二传助跑时是快球进攻,如果助跑时先伸出左脚,则球会给到前排副攻。
如果助跑时先伸出右脚,那么代表着他要球,二传的球会给到亚伯拉罕汉自己。
至于当时该传什么样式的快球则完全需要二传根据被分配到球的攻手与自己的距离决定。
少于半米起跳的就是近体快,在两米之内的就是短平快,身后起跳就送背快。
侧身面对二传跑动时是平拉开战术,给球信号也是分左右脚。
而当亚伯拉罕汉在后排时,这个信号就更简单了,像侧身弧线跑动时就是要进行后排进攻了,只要是助跑前侧身,罗马二传必然会将球传给他。
这套“战术手势”说复杂好像也稍微有点复杂,可一旦破解,剩下的就只有简单。
许鹤边记边念,把边上完全没从助跑角度开始想的加里波第听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想到要从助跑角度开始想的?”
许鹤沉默一瞬,“其实前天晚上我稍微研究了一下亚伯拉罕汉,因为当时罗马和那不勒斯的比分很惊人,我意识到如果不了解亚伯拉罕汉,我们今天的比赛将会打得很难……”
加里波第看向场上的情况……何止“比赛将会打得很难”。
7球了,克里斯现在还卡在后面的5号位没能转上去。
他们竟然卡“弱”轮了。
所谓卡弱轮,就是某只球队轮转到某个轮次的时,因为站位问题导致一直丢分,丢分就意味着那不回发球权,拿不会发球权就意味着不能轮转。
如果不能破除卡弱轮,那么在这个轮次之下,球队很可能面临一直得不到分的窘境,恶性循环,直到输掉比赛。
而现在的米兰就面临着这样的情况。
比分已经来到了3:10。
米兰没有那不勒斯那么强大的一传防守,所以当罗马的球扣过来时,基本束手无策。
“天啊,怎么办?”一位球迷几乎要哭出声来,“第一局难道要打出一个3:25?那克里斯也太可怜了。”
“加里波第为什么不换人?”
“难道准备用直接认输的方式拿银牌?我不能接受……”
“我也是,我可以接受输,但是我不能接受这样输!”
“输也要像那不勒斯一样堂堂正正的输!”
“这样下去克里斯的心理压力该有多大啊……”
米兰球迷的声音无孔不入地钻入运动员休息区。
加里波第站在场边,半点也没有换人的意思。
直到米兰终于拿下了一球,夺回了发球权。
6:17。
许鹤收回看向记分牌的视线。
加里波第道:“记住我们昨天的战术,暂时放下胜负心,打消耗,耗他们全队的体力。他们打过来吊你们的球不要接,我们尽量吊着他们,你也不要表现出来自己已经发现了亚伯拉罕汉的秘密,做点你擅长的东西。
能赢的机会在后面。”
许鹤点头,他与克里斯击掌后踏入赛场,将加里波第的话转告给队友们,最后加了一句,“造打手出界让他们追!他们现在分拉得大,对胜利的渴望很强,我们尽量多打来回。如果亚伯拉罕汉再造打手出界,纵向的球能放就放,特别是安东尼,你得保存好体力。”
安东尼应声。
哨声响起,比赛继续
许鹤上场之后,局势好像发生了变化,但似乎又没什么变化。
因为罗马的绝对优势和连续得分的情况并没有被打破,可是他们的分……得起来更狼狈了。
罗马银行的自由人像一只滚在黄豆粉里的麻薯,从前场滚到后场,虽然次次都能精准地把球救起来,但看上去十分狼狈,甚至有点灰头土脸。
救起来了的球一传并不到位。
二传只能开始连续的高强度跑动,对一传进行补救的同时还要根据接应给出的战术暗号进行传球,忙得脚不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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