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85)

　　所以，需要动手术的时候，基本由他下手，再加上琴鸿这个不大科学的巅峰级别中医在，又有夏琳提供后援，比如这个世界本来不存在的一种用作麻醉的外敷药物，敷在伤口附近不仅痛觉全消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即便是碰上最难搞的……例如中邪等等，他们也能解决，这是索尔以及他的小伙伴专业对口的范畴。
　　一切低调，避过风头再图以后。
　　而且，下一次任务，也即将到来了。


第140章 现实世界
　　给韩小姐动完手术，伊瑞丝在手术过程中施展过治愈术，琴鸿老爷子给她施针敷药之后，韩小姐的脸色已经有了血色，不像是来的时候那样惨白了。
　　人推出去给韩先生看到之后，韩先生顿时感激得不行，眼圈都红了。
　　“小心些，人暂时不能乱动，我建议在这里的病房再住几天。不过她这个病不是一下子能治好的，还需吃药，几天后你带她回家，每两个月派人来拿一次药就行了。”
　　韩先生赶紧答应下来，并痛快地付了诊金。
　　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既然到了这里，就不会在乎金钱。
　　里面张宗瑞冲完澡正穿衣服呢，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来电顿时有些惊讶，给他打电话的，居然是赵汀。
　　其实他们和赵汀很少电话联系，更多是利用网络，即便是打电话，赵汀也更多地打给索尔，所以，他们虽然有互相的电话，但是还真没怎么打过。
　　“喂？”
　　“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有急事找你。”
　　赵汀不是勤奋型的演员，她不是当红流量，本来行程也不算紧张。
　　但是之前那部电影因为她耽搁了一些拍摄进度，她有些过意不去，这次导演邀请她参与新片的拍摄，她就没好意思推接了下来，反正也只是个镶边女主，应该不会太麻烦——这位导演拍的都是纯男人戏，女主的戏份都不会重。
　　哪知道拿到剧本，才发现她这个镶边女主这次还有动作戏，一看就让她暗暗叫苦。
　　索尔和他们商量之后，决定教赵汀一些粗浅武学，既能让她自保，也能强身健体。毕竟赵汀现在已经和他们割裂不开了，他们都不怕人对付，赵汀却手无缚鸡之力，确实是最弱的一环。
　　知道这个决定之后，赵汀还兴奋过，但很快，练武的辛苦就让她欲哭无泪。即便是粗浅武学，也不是系统灌体啊，必须是自己练出来的。
　　所以最近，不是索尔就是时楚，经常会通过传送阵赶去北京，盯着她练武。
　　当然，这样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说她拍动作戏的时候，就让导演和一众武指都惊艳不已。
　　“想不到我们赵汀居然是个打女的好苗子。”刘导演笑着说。他已经年过花甲，在这个圈子里名声算得上相当好，很多导演都和女演员有些不清不楚，这位刘导却是结婚三十年，和老妻十分恩爱，又一贯拍男人戏，从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赵汀连忙谦逊地说，“没有没有，演技这东西要看天赋，我一贯演技不好。不过这拍打戏，只要努力一些，总能像些样子的。”
　　她这么自嘲演技不好，大家都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都很宽容。
　　赵汀其实在任何剧组人缘都不算差，她惯会做人，长得又美，没有很多明星那股子矜骄之气，经常碰上一些纠缠她的男人，也被她暗自用手段解决，所以在圈内评价还算不错。
　　刘导却是真的动了心思，他的好友也是圈内名导，最近正在找打得好又长得好的女演员，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合心意的，眼前的赵汀，倒是合适。长相身材绝对符合要求，拍打戏的时候不喊苦不喊累没有处处要求用替身，反而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比替身还要漂亮些。
　　他不知道的是，最近赵汀被索尔和时楚折腾惨了，这点儿拍打戏需要的动作，算得了什么。想她堂堂一个在外光鲜亮丽的女演员，经常被打得惨兮兮，也是没谁了。
　　今天下戏之后，又在住处碰到时楚，她简直欲哭无泪。他们这不科学的手段来去太方便了，也是不好。
　　时楚脱掉外套，“今天准备吧，得把第十招练会了，内功练了这么久，也该有些长进了。”
　　赵汀赶紧说，“别忙别忙，一会儿瑞哥也要来呢，我有事找他。”
　　“什么事？”时楚怀疑这又是赵汀想耍赖逃掉练武课的借口。
　　不过没多久，张宗瑞就从传送阵里出来了。
　　赵汀在北京有房子，这个传送阵是临时设的，就为了督促她练武，赵汀之前真是感动得咬牙切齿了。
　　张宗瑞看向时楚，他只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来，最近他们俩的学业都有些忙，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他深深看了时楚一眼，才转向赵汀，“急着叫我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来看这个。”赵汀招呼他。
　　平时暗网上他们那家诊所的申请几乎都是赵汀在审核，索尔和夏琳偶尔也会帮着她审核掉一些。今天她在剧组无聊用手机看了眼邮箱，发现有一个申请令她略微棘手。
　　张宗瑞只看了一眼那个名字，眉头就皱了起来。
　　对方为了能够最快通过审核，直接附带了病人的病例，这个病人，叫喻仪恩，她是张宗瑞的继母，也是张鸣融和张鸣颜的母亲。
　　“她生病了？”张宗瑞有些惊讶。
　　以张家的财力，普通的病症根本不至于要想方设法甚至找到暗网上的这家诊所。
　　“嗯，是现代医术上很难解决的病，反正这些专业词汇我也看不懂，你应该比我懂得多。”赵汀说。
　　张宗瑞仔细看了一下她的病例，“正常情况下，她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只有不到5%，一旦手术失败，她的命很难保住。”这世上最优秀的外科医生，做这个手术的风险都是很大的。
　　时楚站在他身边，轻轻说，“我支持你的决定。”
　　不论张宗瑞想救还是不想救，他都支持他。
　　张宗瑞笑起来，“就当是个正常的客人吧，对于张家那摊子事，我早就看淡了，外人而已，哪里值得我费心。”他眯了眯眼睛，“这两年我们赚的钱多，我已经将从小到大张家打给我的所有钱都补上了，放在一张卡里，什么时候还给他，既然没有做亲人的缘分，我也不想拿他的钱。”
　　他父亲根本不是自己关注这件事，而是每个月都让秘书打钱，偶尔断上几次，他没在意，却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那位秘书女士，恐怕看穿了他父亲根本不在意他，才敢这样做。不过她不算贪心，顶多是十二个月的钱她扣下两个月，所以张宗瑞也就没去管她。
　　“你还去银行打了流水？”
　　“打了，保证一分都不少他。”张宗瑞淡淡说。
　　张家和他母亲那边，打的钱都不算少，但也没多到能让他过什么大少爷的生活。不过对于一个普通男孩儿来说，足以丰衣足食，大手大脚地花钱也不至于有太大问题。张宗瑞没有奢侈浪费的习惯，从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也接触不到高端消费的圈子，所以，剩下了很多钱，加上花掉的，都没有他一个任务挣得多。
　　时楚转过头，“那就接吧，地方近，最近单子排得也不算紧，让他们这两天就过来。”
　　在他们去任务之前。
　　张宗瑞仿佛知道时楚在想什么，眼中闪过淡淡的温情。
　　因为他没有预留点数了，最近的时楚似乎一直有些不安，对他的态度也一下子亲近了许多，不再像之前多少有些若即若离。
　　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张宗瑞想着。
　　“就按你说的做吧。”
　　现在张宗瑞的身上有时楚兑换出来能续命的大还丹，还有索尔兑换的舍利子，都是用来救人的，夏琳还兑换了一只替死妖精，可是，任务不仅仅是有生命危险，最怕的是无法完成。
　　张家和喻家的反应果然很快，隔天就带着喻仪恩到了上海。
　　张鸣融忧心忡忡，母亲生了病，他之前就知道，还在美国的大医院住了几个月的，但是显然最好的医生都没有多少办法。现在回国，他也跟了回来。
　　“妈妈你放心，一定没事的。”张鸣颜陪在喻仪恩身边，安慰说。
　　这一次治疗除了张家兄妹，张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也来了，以及张林杰这个必须来的丈夫，甚至还有喻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可算是不少人。
　　不过，除了直系亲属，并没有惊动其他人。
　　张林杰这些年和喻仪恩的感情还算不错，谈不上爱得多么轰轰烈烈，毕竟一开始是联姻不是自由恋爱。只是喻仪恩性情温柔和顺，与脾气执拗大男子主义很重的张林杰倒也能过得相敬如宾。
　　他们到了地方，也有些惊奇，张鸣融看到那棵室内大树和慵懒的猫时，就感到有些古怪，看到程秋泠从里面走出来，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失声说，“是你！”
　　直播事件闹得很严重时，张鸣融和傅熙通过电话，他们的心情很复杂，别人猜不到那四个人是谁，他们却隐约猜到了其中有时楚和张宗瑞，尤其是时楚出手，哪怕改变了身形看不清容貌，他们也不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多厉害的人。而且，那个疯子的样子他们可是看清楚了，不正是为难过时楚和张宗瑞的那个“腾明”么，所以，和他对立的人，身份自然也昭然若揭。不过，他们没有证据，更不会随便出去乱说。
　　可现在又见到程秋泠，不能不让张鸣融惊讶。
　　程秋泠微微一笑，点点头，“各位进来吧。”
　　走进去有很大的诊疗室，毕竟有些客人会带一大堆的保镖护士之类的，地方不大施展不开。张家来了七八个人，实在不算多。
　　琴鸿老爷子自然是在的，他身旁那个穿白大褂的，不是张宗瑞是谁？
　　张鸣颜怔怔看着他，眼睫微颤。
　　张鸣融却很有些惊喜，“大哥！”很不意外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时楚。
　　他这声大哥叫得太自然了，弄得张宗瑞都愣在原地。
　　……他和他有这么熟吗？
　　说句实话，要给喻仪恩治病，换成几年前的张宗瑞，可不一定会有这么大方，只是最近他心情不错，和时楚又有些和好如初的意味，心情好了，很多事就看得更开。他受系统束缚，不说朝不保夕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能顺顺当当再活下去，与之相比，这出生家庭上的不愉快，真的只能算得上是小事了。
　　没有期待，自然也就没有了怨愤，他对这些张家人毫无感情，就谈不上恨意。
　　然而，张鸣融叫了声“大哥”，除了张鸣颜早就知道之外，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即便是刚开始没看出来，这会儿看张宗瑞这长相，再结合一下年纪，想想张家的旧事，立刻就明白了张宗瑞的身份。
　　难道他是旁边这位老先生的学生吗？他们想着。
　　只有张鸣融和张鸣颜不这么想。
　　果然，琴鸿看向张宗瑞，“瑞哥，这手术能做吗？”并不是吩咐，竟然是询问。
　　张宗瑞神色冷淡，放下病例，“可以，我让伊瑞丝她们准备一下，没有多大问题。”
　　“真的吗？”张鸣颜也神色惊喜，竟然半点不置疑的模样，“太好了，那就拜托大哥了！”
　　她一开口，刚想说话的喻老爷子半截头话又咽了回去，他弄不明白，自己这对优秀的外孙外孙女，怎么会——
　　时楚在一旁听得几乎要笑出声来。
　　“等一下。”还是有人开口了，不是喻老爷子，而是张老爷子。
　　张林杰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转过头，“爸，这件事……”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喻女士。”张宗瑞露出一丝略微讥讽的笑，“只要走进这里接下了单子，我就能保证病人恢复健康，当然，诊金一分都不能少。”
　　张林杰对他怒目而视，上前两步，“你——从小到大如果不是我出钱养你，你哪能活到现在！”
　　果然。
　　张宗瑞自问还是很了解这个渣爹的，所以，才会提前打印好银行流水。
　　“爸爸！”他还没开口，张鸣融和张鸣颜就一左一右拉住了他，神情紧张，看样子，竟然是要站在张宗瑞那边，才会拉住他。
　　张宗瑞看向时楚，时楚将背包里的信封拿了出来递给他，“从小到大，你没有抚养过我，给的不过是钱而已。这个信封里有非常详细的银行流水，以及你给的那张银行卡，所有的钱一分没少，我现在还给你，也请张先生不要再拿你给过我钱来说道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他，张宗瑞神色冷淡，“所以，我不会把你们看做和我有什么关系的人，喻女士也只是我的病人而已。我给她看病，你们给诊金，收费标准和其他客人都是一样的，保证客观公道，童叟无欺。”
　　没有人伸出手来接那个信封，因为没有人想到他会这样做。
　　他今年才几岁？当年……张林杰抛下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不记事的孩子，如今，却早已经成年了。张家确实没有抚养过他一天，只给了钱而已，这一点，张宗瑞并没有说错。
　　张老爷子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他没有见过的孙子，论优秀，张鸣融已经是张家这一代里最优秀的孩子了，可是，他站在张宗瑞面前时，没有了在家时的沉稳早熟，反倒像个紧张不懂事的孩子。
　　这气势竟是输了不知多少。
　　一时间，张老爷子竟然有些后悔。
　　说起来，张宗瑞同其他那些豪门在外的孩子是不同的，他不是私生子，而是正正经经的婚生子，如果当时自己将他接回张家，就是会让喻家女儿面上不大好看，自家儿子也损点名声而已，算不上大事。
　　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林杰。”张老爷子开口了，“给我好好待着。”却没有去接那个信封。
　　张宗瑞看都不看他，“今天下午手术，之后建议留下观察两到三天，没事你们就可以将人带回去了。这是费用列表，签个字就行。”
　　“一场手术不计药物就要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劫！”张林杰又叫起来。
　　“爸爸，好像都是这个价格。”张鸣颜压低了声音说。
　　他们来之前，好歹也稍微打听了一下价位的，只是没有想到，动手术的这位，是个“熟人”。
　　张宗瑞可不惯着他的脾气，“你也可以不签，大门在后面，好走不送。”
　　“我自己来签。”喻仪恩轻轻地说，她的身体虚弱，声音自然不大，听起来却很柔和，“这五百万，自己也是出得起的。”她一开口，张林杰瞬间卡壳了。
　　签了字，人往里推的时候，张老太太还将信将疑，“他才多大，这真的行吗，可别是个骗子。”
　　张鸣融认真地说，“我相信大哥，他说做得到，就一定做得到。”
　　……因为他根本就不科学啊！


第141章 现实世界
　　喻仪恩虽然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却也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只是知道的晚了一些。
　　在父母告诉她的时候，她已经和张林杰订下了婚约，当时喻母安慰她说，“你放心，我已经和亲家那边说好了，这个孩子并不会接回家来养，省得碍了你的眼，以后就当他不存在，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儿，自然不会有人笑你。”
　　张林杰毕竟是二婚，哪怕他和宗媛结过婚的事他们圈子里几乎没人知道，但户口本上总是看得出来的，大剌剌写着一个“离异”呢，想要瞒喻仪恩，也是瞒不住的。尽管她是个从小娇生惯养大的千金小姐，但自来心细如发，不是好骗的人，所以喻母不得不告诉她。
　　喻仪恩不是没有犹豫过，她和张林杰不是自由恋爱，肯定不会爱得多么难舍难分。牵扯不到“嫉妒”这个词，但绝大部分女人在知道对方离过婚，还有个儿子的时候，都会犹豫一下的。不过当时是为了两家联姻，连请柬都发出去了，由不得她再后悔了。
　　初嫁时，还不太高兴，时间久了，又忍不住有些齿冷。
　　好歹是亲生的儿子，他不仅不闻不问，连秘书贪下了那孩子的生活费都不曾管过，最后还是她不轻不重地提了一句，才让那秘书收敛不少。
　　一个小孩子，没有父母陪伴，哪怕不缺钱，也是孤零零的。看张鸣融和张鸣颜的性子，也知道喻仪恩其实是个挺心软的人，不像张林杰这样凉薄，只是这事儿毕竟是张家的事儿，她本就是继母，张家都刻意遗忘那孩子那么多年，她自然不好提起来。又一次隐晦地偶然说到，张林杰还勃然大怒，她就不再说了。
　　喻仪恩心软，却也不是圣母。
　　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孩子。
　　他和鸣融，长得还真的挺像。喻仪恩想着，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呢。
　　她与张林杰生活了那么多年，感情虽然不错，却也不是爱得多深，她没有养过张宗瑞一天，对他就谈不上有什么恶感。再加上，张宗瑞已经长大了，即便是将来要来分张家的财产，喻仪恩也不是很在乎。
　　喻仪恩从小没有缺过钱，对金钱反倒没那么看重，再加上，她相信自家儿女的能力，如果说因为分走了一部分财产，他们就过不下去了，那即便是多了这部分，不过就是多挥霍几年而已。对于鸣融和鸣颜而言，这钱多一份少一份，没有那么重要。
　　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被推进去手术时，还安抚了一下她的父母。
　　喻老爷子叹了口气，心中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喻母有些不安，“不会出什么事吧？”
　　毕竟，喻仪恩作为继母，可是没有尽过一天继母的责任。而且张家一开始承诺不接这个孩子回来，就是为了喻仪恩，这孩子心里会没有点怨气吗？
　　现在，连她的命都落到他的手里了。
　　“可是如果在其他地方动手术，成功率更低。”喻老爷子疲惫地说。
　　张家人都尴尬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连脸上愤愤不平的张林杰都沉默下来。他到底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只是初见张宗瑞，从他脸上看到宗媛的影子，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