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98)

　　但现在，难道要他说，同胞们，我来就你们出去？这已经太迟了，这样的伤害是岁月无法逆转，时间无法抹平的。看看他们恐惧而浑浊的眼睛，他们害怕着每一个人，害怕着每一个和他们相同的生物。
　　他们拥有力量，可惜这力量又不够强大，只会招来灾祸。Oliver看着自己的手掌，电流无法留下哪怕一丁点痕迹，这是他的变种能力赋予他的自信。
　　但如果他没有变种能力，或是力量不够强大呢？好吧，这会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如果没有变种能力，他就不会站在这里，站在伦敦的地下，作为BAU小组的一员。
　　那他会在哪呢？
　　“Lawrence，把门锁打开，精神状态不稳定攻击性强的留下密码和钥匙。”Oliver说。


第101章 第十个案子12
　　“想要自己离开的, 我会为你们打开出口。不愿意的或是无法独自生活，请再等一会儿，英国警方会赶来支援。”Oliver往前走了几步，用最大的音量向着整个实验室喊道。
　　他身侧的囚笼中有一位变种人红着眼睛撞击囚禁他的铁栏，他的皮肤是灰色的凹凸不平的类似于石头的材质，但是后脑上的伤口却又流出了属于人类的血液。他们的心也是用血肉筑成的。
　　他对Oliver有着强烈的敌意, 但Oliver能怎样呢？既不能打也不能骂, 除了愧疚很难再有更强烈的情绪。
　　Oliver将手掌撑在铁栏上, 能够触碰到这位变种人温热的石质的额头，他尝试着用能力梳理他的暴动的神经系统。
　　“冷静些，伙计。”Oliver苦笑，“你们已经安全了, 会有人带你们出去的。”
　　变种人被控制着平静了下来, 昏昏沉沉的倒向了一旁。
　　“有人想要自己离开的吗？”没有人回答。
　　Oliver叹了口气, 用能力仔细检查了实验室内, 确保没有研究员还保留了自我意识后, 转身离开了这件实验室。
　　“带我去出口。”他对跟在身后的Lawrence说。
　　Lawrence迟钝的点了点头，抬起一只手指为Oliver指明方向。一直抬着手臂，时间长了是一个很痛苦的姿势, Lawrence的手已经在发颤了, 但他的面色却没有改变, 神经系统在高压下自动忽略了身体发出的警告, 仅仅是执行严苛的命令。
　　出口是一部电梯, Lawrence停下来, 终于放下了手。
　　“还有其余出口吗？”
　　Lawrence点了点头。
　　“把它们全部打开。”
　　接到命令的Lawrence从口袋里拿出控制器，按了几个按钮，眼前的这个电梯大门也应声而开。
　　电梯厢内部十分宽敞，足够放下两人高的牢笼。
　　Oliver在最后离开之前，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银白色走廊，垂下头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能力触须疯狂的发酵，膨胀，生长，直至覆盖了整个地下实验室，发出最后一击，实验室中的所有九头蛇相关人员全部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Oliver提着Lawrence的衣领，把他甩进了电梯。Lawrence输入了最后一通密码，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冷漠的空气。
　　Oliver屈膝顶上Lawrence的腹部，用了十成十力气。
　　Lawrence吃痛，表情瞬间扭曲，神经系统开始争先恐后地工作。他的自主意识逐渐恢复，眼光里带上了恨意。
　　但Oliver不会等到他完全恢复意识才下手，他提着Lawrence的前衣领，将他整个人摔到电梯厢壁上。砰的一声，Lawrence靠着厢壁滑到地上，但他还没晕过去，手指颤抖着想要反抗。
　　Oliver再次把他提起来，将他的脑袋往厢壁上砸。这个动作被重复了无数次，Oliver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做完了这一切，除了发红的双眼和溢血的嘴唇能够证明他起伏的情绪，他永远不明白，像Lawrence这样的人凭什么活在这世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相信上帝，相信众神，只有这样，满身罪恶之人即使是死亡也无法使他解脱，地狱烈火将永远伴随着他。
　　直到厢壁和Lawrence的头发中浸满了血迹，Lawrence再也支撑不住，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倒是还没死，Oliver向后抹了一把头发，气息稍稍加重了一些，至于重度脑震荡带来的后遗症救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黏腻的血液将发丝聚拢到一起，向后披散着，露出了他光洁宽阔的额头，像是古典时期的艺术家手中最完美的雕塑，却又掺杂了不属于那个时代的诡异的死亡美学，如果说那双澄澈的蓝绿色眼眸中曾有那么一丝阴霾，现在却在灯光下消失了。
　　电梯迅速上升，九头蛇的工艺将超重感降到了最低，但这段路程本就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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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U小组和Sherlock重新回到了工厂，Lestrade跟着他们，还带了比之前多两倍的特警。
　　“如果你们仔细检查了工厂的内部构造，怎么会找不到入口？”Sherlock冷哼一声，十分不屑，“那还是一部电梯，不，绝对不止一部。地下实验室的规模理应超过了地面上的制作工厂，还包含了大量的警卫人员。”
　　“至少有四部电梯。”
　　“他们的实验室必定需要搬运重型实验仪器，这个电梯所占的面积不会很小。”Morgan抱着手臂，一边分析一边向里走。
　　“强大的载重能力。”Sherlock接着说，“必须修建在建筑的承重部分，你们忘记了检查墙壁内部，Lestrade。”
　　“完全掩盖住拼接缝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电梯前一定有遮挡物。“Hotch继续说。
　　Sherlock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穹顶，屋脊两侧安上了采光用的玻璃窗，可惜现在已是黑夜，无星无月无光，“电梯在角落墙壁处，还有…”
　　“我很抱歉，但是，你们听到了什么声音吗？好像是电器的提醒声。”Prentiss的话让众人陷入了安静。
　　“难道他们还留了后手的□□？”Morgan皱眉。
　　“不，这不应该是□□，他没有倒计时的声音.”Prentiss说。
　　“伙计们，别争了，”Lestrade适时走了过来，”特警队员说，发现了一扇电梯门，就在那边儿，跟我过去。”
　　等一行人走到电梯门前时，特警队员已经架好武器，摆出攻击姿势，守在一旁的队长拦住了他们，让他们不要靠的太近。
　　“这一架书柜突然自动移开了，我的队员发现这里是一台电梯。”他解释道。
　　电梯按钮上的数字在跳转，逐渐逼近了地面一层。
　　“我们按过按钮，但它需要密码。而且有电梯在上行。我想暂时等待敌方，可以吗，长官”他向Lestrade询问。
　　Lestrade紧张的点了点头，”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吧。”
　　红色的阿拉伯数字迅速变换，每一次跳动都将人们的心变成了表盘，指针在有规律的敲击着无序跳动的心脏。
　　电梯门缓缓打开，白炽灯的不算刺眼的白光，从缝隙里呈梯形一点一点地撒了出来。
　　特警队员们抬高了枪，可以听到皮质手套与钢铁摩擦的声音连成一片，寒冬腊月里，队员们裸露的皮肤上却冒出了汗珠
　　一个人声在这种时候就显得突兀了，尤其它还是从电梯内部传出来的。
　　“请放下你们的枪，先生们，文明些。”
　　这之后是**落地的闷响声。
　　Oliver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一直被他拽住领子的Lawrence摔在一边，不省人事。
　　他嘴角不羁的笑容和两侧的碎发又从头顶落了下来其上染着的血迹倒是相得益彰，好似一个放荡人间的浪子。显得他对面的特警队员们紧张的过头。
　　“Oliver！”Hotch率先喊了出来，“可以把枪放下了。”
　　特警队员们转头，却并未听从这个美国人的指令，直到Lestrade向他们摆了摆手，确定面前的人是友军。
　　Oliver抓起Lawrence的领子拖着他扔到了外边水泥地上，Lawrence的脸上全是血污和灰尘。
　　“下面的情况怎么样？”Hotch连忙走过去，Oliver看出了他是想拉住自己的手，但又碍于周围人太多，在半空中又放了下来。
　　“不太好，”Oliver偏着头，“九头蛇的成员，已经，嗯…你懂得…没什么威胁力，但下面还有很多实验体需要救援。”
　　他看向了Lestrade，“探长先生，这个基地的善后工作，我建议您交给其他的特别部门。苏格兰场可能不太擅长这类工作。”
　　“没问题。”Lestrade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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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混在了一起，红光蓝光也交织着闪烁，被救出来的变种人有一部分伤势不轻，Oliver就把为数不多的救护车让给了这群可怜的孩子，他本来也不需要医护人员，只是苏格兰场的小警员们执意给了他一床毯子。
　　哦，好吧，毯子他是需要的，九头蛇基地里有温控系统，在外面可没有，他现在只穿了一件单衣。
　　交接工作都是苏格兰场的事了。Hotch和BAU小组是作为特邀专家参与案件调查，这些事情与他们无关。
　　没人注意到Hotch走到Oliver身边，和他一起坐在墙角的台阶上，注视着奔走忙碌的警员们。
　　“你还好吗？”他低声自言自语着，“看起来还行。”
　　Oliver被逗笑了，他凑近了Hotch，把肩上搭着的毯子分给他的一半，温暖的范围变得更大。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Oliver的手指拂过Hotch的下巴的，替他消去了之前留下的指甲痕迹，“抱歉，我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有些过激了。”
　　Hotch出乎意料地抓住了他的手，“如果你知道你的行为过激了，你现在就不应该提到它。”
　　Oliver没法把手抽出来，Hotch用了很大的力气，于是他将另一只手伏在了Hotch的手背上，将交缠的双手放在腹前。
　　“你生气了？”
　　“你觉得呢？”Hotch正视着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Oliver垂着头把玩起他的手指来。
　　Hotch没有等到他的回复，自己说了下去，“Oliver，你知道吗？当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地上的那滩血时，我还以为那是你的。”
　　“但那不是，我也没那么傻。”
　　“傻？不，你聪明的过头了。总是用些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而这些手段还见鬼的、该死的、去tmd奏效了，不止一次。”
　　Oliver缩了缩肩膀，Hotch手上的力道和音量一起增大，他的手指已经发白了。
　　但他的语气突然平静下来，“我很担心你，而且，我害怕。你应该信任我，信任组员们，而不是永远以身犯险。”
　　“Aaron。”Oliver垂着头，Hotch只看见他浓密的眉毛和挡住了眼睛的睫毛，“我一直很信任你们，就像你们信任我一样，但我还是得这样做。有些事情，九头蛇也好，章鱼博士也好，他们的危险程度，唉…我一直都知道他们有多危险，从一开始就是，你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本能，尤其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也害怕，我也担心你。”
　　他抬起头看向Hotch，将Hotch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我一直信任着你们，而这种信任是建立在我知道你们能够做什么，又做不了什么的基础上。这些东西你们当然也可以完成，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倒不如我来，他们无法伤害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