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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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k就读的中学位于亚特兰大郊区和城市的交界处。Oliver和Hotch需要驱车前往。
　　这一次，换做了Oliver来开车。FBI公用的suv上依旧没有存放任何的车载CD之类的娱乐项目。就像上次两人从纽约赶回华盛顿的时候一样。
　　但是，在亚特兰大的城市公路中行驶时，宽阔的马路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街边人群的交谈声，来往车辆的鸣笛声，刹车时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这样，沉寂的气氛变得不那么沉寂，也不会因为想起上次的事情而变得尴尬。
　　当然这只是Oliver猜测Hotch的想法，他自己是完全不会觉得尴尬的。虽然说有点可惜，但他绝对不会忘记那天的日光和原野上扑腾着翅膀的飞鸟以及，Hotch惊讶而茫然的表情
　　“你在笑什么？”Hotch的语调里带上了一点疑惑。
　　Oliver趁着等红灯的间隙转头看着Hotch。探员先生的眉眼距离很近这，让他在面无表情的时候，会显得更加严肃冷硬。
　　但是现在，Oliver却觉得Hotch那透露着些许疑惑的眸子中酝酿着层层叠叠如云朵，真切而又不可触及的温柔。
　　Oliver唇边的笑容更加深了，毫无收敛的意思。但是好巧不巧，绿灯亮了。跟在他们后面的车主已经按响了喇叭，催促着前面这辆慢吞吞向前滑行的汽车。这让Oliver十分不舍的转回了头，他说：“我想到了你，而且发现你就在这里。”
　　Hotch垂下了眼帘，没有说什么。


第55章 第七个案子2
　　很快, 他们就来到了Mark所在的学校。
　　虽然两个人都身着正装，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但是在他们拿出证件之前, 门卫一直用怀疑而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FBI。”Hotch拿出了证件，“我们想要向你们学校的学生了解一些情况。”
　　门卫凑上来,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证件，他的表情看起来甚至想要打开电脑查一查FBI的官网里是不是有这两个人的资料。
　　不过好在他没有这么做, 但依旧问道：“我们学校没有发生任何案件, 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吗？”
　　“有几位学生的亲属在近期遇害, 我们需要向他们了解一些情况。”Oliver客气地回答，然后走近了门卫。
　　门卫抬眼看了，态度温和的金发男人, 不知不觉间，嘴上便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甚至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摸出了钥匙, 为他们打开大门。
　　这所私立贵族学校属于寄宿制学校, 而现在正是学生们的上课时间。所以比起直接到班级上打扰老师授课。Oliver和Hotc, 选择了先去校长办公室, 说明一下情况。
　　校长看起来60岁左右, 当他看到两位探员敲门进入时, 马上摘下了鼻梁上架着的金属眼镜。起身来和两位探员礼貌的握了握手。
　　“我是FBI探员Aaron Hotchner，这位是探员Oliver Williams。您应该已经知道, 你校有三名学生的监护人在近期遇害。”
　　校长是一位十分斯文有礼的中年人, 他站的笔直, 非常惋惜地说：“是的，是的，我知道。而且这几个孩子的监护人都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不是他们的家人留给了他们很大一笔遗产，我也不知道这些养尊处优的孩子今后的生活会变得多么糟糕。
　　多么的不幸呀，这三个孩子本身就是十分要好的朋友，而唯一的亲人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相继去世。据我所知，这三个孩子并不是案件的目击证人，您需要问他们些什么呢？”
　　“我想和Mark同学谈一谈。他的叔叔Paul是这个案件的第一位受害人。”
　　“您是什么意思？”校长疑惑地问道，“什么叫做第一位受害人？”
　　Hotch解释说：“我们怀疑这个案子是连环杀手所为。这三个孩子的亲人遇害存在一定的内在关联，所以才会被同一个杀手选择目标。”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校长发出断断续续的感慨。“骇人听闻呐。需要我现在就把Mark带到这里来吗？”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对吧？我们可以等到下课。您可以给我们讲讲Mark这个孩子，平时日里表现的怎么样。”Oliver问的。
　　“这对破案有什么帮助吗？”老校长诚惶诚恐。
　　“是的，我们属于行为分析科，通过了解受害人的特征，可以反向侧写出unsub可能的作案动机和行为模式。”
　　“好吧好吧？”校长慢慢的走回了他的办公桌后，坐下之后拿出手机，通知了当班的老师，然后慢慢说道：“Mark的成绩一直很好，就是有点儿孤僻，不怎么爱交朋友。他的朋友数来数去也就那四五个。当然，包括了Chris和Black。”
　　Chris和Black就是另外两位受害者的儿子。
　　“Mark对生物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在基因方面。不过说到他，这几个星期时常请假回家，想到他的父母和仅剩的一位叔叔相继去世，大部分老师都批了他的假条，不过在我看来旷课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希望他能尽快振作起来，重新投入学习。”
　　孤僻吗？Oliver默默的想着。从尸体的伤口来看，那种伤口绝对不可能是由外部下手剖开的。
　　当年上解剖课的时候，Oliver可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认真。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经验，那样的伤口绝对是从内向外破出。就好像是一只被蛹包裹的蝴蝶，奋力挣开了阻碍它化蝶的蛹。只不过现在，这只蝴蝶被换作了心脏，而这个蛹换做了人皮罢了。
　　但是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讲，心脏不可能自己跳出来，也没有什么寄生生物能够拥有足够的力气把心脏推出体外。这才让Oliver有了unsub是变种人的推测。
　　如果假设成立，那么Mark早已知道自己的变种人身份，因此才会独来独往不喜与人接触。现在变种人的处境虽然比起上个世纪已经好了太多，但仍有很多人毫不掩饰对变种人的恐惧和厌恶。
　　Mark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下课铃很快就响了。被老师通知的Mark礼貌的敲了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走进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脸色苍白的男孩，直到走到校长办公桌面前，他都低垂着头。
　　“Mark，这两位是联邦探员Hotchner先生和Williams先生。”老校长走到Mark身边拍了拍他的脊背，“他们需要你配合一下工作，了解你的叔叔Paul的一些情况。”
　　“我知道这可能有些为难。”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一下子失去三个亲人的痛苦。Hotch盯着男孩儿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但是，我们希望能够尽快将杀害你叔叔的unsub捉拿归案。”
　　男孩抬头看了一眼，又飞速地低下了头，低低答应了一声，“嗯。”
　　他的眼睛是浅灰色的，那里面可没什么进门是表现出来的懦弱或是自卑，正相反，浅灰色的眼珠子显得异常的冷漠。
　　虽然只是一瞥，两位侧写员就已经在心底得出了一些推论。这个孩子可能与他们想象的不太相同。
　　“校长先生，我们想要和Mark同学单独谈谈。”Hotch征求校长的意见。
　　“哦，没问题，你们可以使用我的办公室。”校长连声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坐下吧，Mark，”Hotch指着办公室内的一排沙发。
　　“好，”Mark语气冷淡，他没有选择宽阔的长沙发，而是坐在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看得出来他并不想与两位探员过多接触。
　　Hotch坐在了离他最近的沙发一侧，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而Oliver没有坐下，他就站在了Mark的沙发的另一侧。
　　“你们想问什么？”
　　“在你的叔叔被害之前一段时间，有没有过什么反常的行为？”Hotch问。
　　“反常，你是指哪一种？在我的父母出车祸死了之后，他可一直都很反常。”Mark捏着自己的手指。他是罕见的红发人种，天生肤色苍白，手指上很快出现了几个红印子，但他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Oliver偏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为什么这么说？你的叔叔非常伤心吗？”
　　Mark手上的动作一顿，十指交叉握在一起。
　　他冷哼一声，”伤心是啊，他在葬礼上痛哭流涕。但实际上他可一点都不伤心。他可开心极了，我父亲的遗嘱上写道，如果在他去世后，他的弟弟仍在人世间，那么将会有一部分财产留给他。”
　　“虽然那只是我父亲财产中非常小的一部分。但是，他拿到那笔钱的第一时间就辞掉了工作。”
　　Hotch发现了与之前资料上不尽相同的描述，“你是说你的叔叔是主动辞职的？”
　　Mark点点头，“拿到钱后好像有恶鬼追着他似的，挥霍这些钱买车买房，买那些奢侈品。就照他那副没见过钱的样子，那点儿钱很快就被他花光了。”
　　“他来找你求助过。”Oliver问。
　　如果这位叔叔没有找Mark求助过，看Mark这副鄙夷之极的样子，恐怕也不会在父亲死后，过多关注自己的这位叔叔。
　　“是的，他来过。”Mark舔了舔嘴唇，“但是我拒绝了。”
　　“为什么？他是你的叔叔，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只不过是一次不远不近的血缘关系而已。我不欠他什么，父亲更不欠他什么。可他已经把我的父亲害的够惨了。他凭什么染指我父亲的遗产？”
　　“他害了你的父亲？”Hotch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Mark的嘴唇动了动，良久才开口，“我的父亲在公司里帮他安排职位，可就他这样不上进的人，能做出什么成绩？白白糟蹋了我父亲的名声。”
　　他的语气格外的不屑，甚至可以说是愤怒。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发力，关节泛白。
　　Mark毕竟只是一个中学生，还独来独往，鲜少与人交流。这就更加注定了他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
　　从他微微颤抖的双肩可以看出这之中必有隐情，否则只是这样的理由，怎么会让他如此愤怒。
　　“你拒绝了你的叔叔之后他没有再来找过你吗？”Hotch和Oliver对视一眼，在眼神中交换了各自提取到的信息，他继续面不改色的问道。
　　Mark原是微微向前倾的身体听到这个问题后，向后仰去，整个人陷进了宽大的沙发。可他依旧低着头，他的头发似乎很久没有打理过了，额前又长又厚的红发甚至超过了眉骨，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他可能会想来，但在这之前，他就被那位好心的连环杀手杀了，不是吗？”他十分讽刺的在“好心的”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第56章 第七个案子3
　　Hotch的神情变了变，被人觊觎家财心生厌恶是人之常情, 但不该面对死亡依旧如此漠然。见多了失去父母照顾的孤儿变成连环杀手的联邦探员, 总会多生出一份警惕之心。
　　Oliver把手搭在Mark的肩上, 好似安慰似的拍了拍。
　　“无论是你的父母, 还是这位不讨你喜欢的叔叔。逝者已逝，生者却还有希望。”
　　“你说的可真是对极了, 我发现我的希望一直都在, 可惜我过去没在意过。”Mark勾起了唇角, “上课铃响了, 我可以回去了吗？”
　　Oliver向Hotch点点头，表示自己想要问的都问完了。于是Hotch答应了Mark的要求, 起身把他送到办公室的门口。
　　Oliver面无表情的在办公室中踱步。这家私立学校非常富裕，校长办公室里全部铺上了上好的红木地板，在皮鞋的敲击下发出沉稳的响声。
　　他刚才把手搭在Mark的肩膀上查探他的信息时，赫然发现Mark的基因链中有一组x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