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那条蛇(39)

　　“难道不是？”Tom严肃地说。
　　Oliver头一次被Tom问的哑口无言，思来想去挤出一个答案来：“可能是在BAU见到的精神变态太多了，有了检测精神病的雷达吧。”
　　说完，Oliver留给了Tom一个‘少年你要好好学习‘的高深目光，回到了审讯室。
　　“好了，Kent先生，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谈话。”Oliver靠在椅子上，双腿交叠。
　　“Kent先生？”
　　Oliver眯了眯眼睛，这位Kent先生现在的状态和刚才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他的双眼不再涣散无神，嘴里也不再念叨着古怪的幻想，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单向玻璃。
　　对于坐在审讯室里的人来说，单向玻璃只是一面漆黑的、倒影着自己的面容与审讯员背影的镜子。
　　它在视觉上让阴暗的房间更加空旷，无形之中给予犯人一种孤独无助的压力。
　　但现在，Kent毫不避讳地看着那面黑洞洞的镜子。
　　Oliver不能转过头去查看，如果审讯员显露出疑惑与无助，无疑会增长犯人的信心。
　　但他从Kent目光所触及的角度却大致能够猜测到Kent并不是在观察自己的倒影或是想要注视着审讯室外的人。
　　他似乎非常在意玻璃外部摆放着的那张桌子。
　　桌子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几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器显示屏，以及Oliver刚刚放上去的手机。
　　所以，手机是一个暗号吗？
　　“Kent先生，你是否同样感慨于科技的进步呢？”Oliver精准得控制着声带，让自己的声音与往常截然不同。
　　更加富有磁性，空旷且毫无感情，让人不由得有一种被猎食者阴冷的双目盯上的危机感。
　　“为什不？太阳落下了，我们却有了电灯。本该来临的洪灾，本该航行于汪洋的诺亚方舟无法起航，因为那些巨墙阻断了一切。”
　　Kent依旧注视着玻璃，目光火热疯狂。
　　“上帝降下雷电火花惩罚黑暗生物，那些不允许登上方舟黑暗生物会被惩罚，变成飞灰，融入无边巨洋。”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本不该相信他，他没有给于我神圣的信念任何帮助。我不能说出这么无耻低俗的话来。”Kent的手指死死抠住桌面，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可他本人却浑然不觉。
　　Oliver皱起了眉头。
　　“我，我！”他突然开始发狂大笑。
　　“我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该完成它们的！”
　　Kent突然站起来，推开了身后的椅子，但锁在桌面的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可这完全无法阻止他。
　　他张牙舞爪地扑向面前的Oliver。
　　Oliver平静地坐在椅子上，锁链的设计保证了犯人不会伤害到审讯人员，他这一副云淡风轻、毫无惧色的模样更加激怒了Kent。
　　直到CIA的特工闯进屋内，一人一只手架住了Kent，十分暴力地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早就习惯了CIA作风的Oliver从容地走出了审讯室。
　　“等他安静下来，再继续吧。”Tom有些疲惫地说。
　　Oliver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们还想问出些什么来，这还不够吗？”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Tom觉得好像又回到每天被Oliver鄙视智商的日子。
　　“好吧，咱们速战速决快点说完，我有点想念我的组长了。”


第47章 第六个案子1
　　“Kent尚且保留了一些自主思维, 但是又无法完全控制自己，所以，他说的东西半真半假，我们得挑出需要的来。”Oliver说。
　　“太阳落下便是黑夜，他不怎么喜欢电灯，因为他们会在暗处行动。洪水来临便是混乱的汪洋, 他们的大船就会起航。他们想要制造混乱, 而一切阻碍皆为高墙。”
　　“他似乎想要代替上帝行事，却又拒绝承认, 我想是精神不稳定的影响了他脑子里下过的心理暗示，关于不能吐露秘密的暗示。上面的猜想没有错, 雷电火花, 估计是火乍/弓单袭击。”
　　“袭击地点是哪里？”Tom焦急问道。
　　“别急，我这不是在说吗？”Oliver压下了Tom一着急就忍不住到处比划的手, “黑暗生物是他们的攻击对象，在他的幻想里，他们承担了造物主的工作与责任。所有生命包括黑暗造物都是组织内成员。”
　　“他们想要消灭的是叛徒。”
　　Tom的瞳孔突然放大。
　　“我猜你们有这方面的消息？”Oliver时刻关注着Tom的神色, “你们从这个叛徒嘴里挖出了不少消息吧, 居然能找到Kent。”
　　“嗯。”Tom的脸色不太好,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现在是回华府还是留在纽约？”
　　“这是个好问题。”Oliver沉吟一会, 突发奇想地问道, “你现在还属于外勤人员？”
　　“对啊, 而且Miller并不打算给我发两份工资。”Tom异常心累。
　　“注意安全。”Oliver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来说了, “手机可能是他们的暗号。”
　　“至于去哪，我觉得我得问问我的组长。BAU成天在美国境内到处飞。”Oliver无奈地耸肩。
　　“怎么了？”Tom看到Oliver打完电话之后脸色变了变。
　　Oliver神色复杂，说道：“BAU就在纽约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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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警局
　　**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捧着一杯凉咖啡，紧抿着唇，神色纠结。
　　忽然，她手里的纸杯被抽走了，然后又被塞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纽约警局的咖啡味道可不怎么样，尤其是凉掉的咖啡。”Oliver笑着对**说道，他记得上一次来纽约处理章鱼博士的案件时，Morgan没少吐槽这里的咖啡机。
　　“Williams？你回来了。”**惊喜地叫着。
　　“对。”Oliver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喝咖啡。”
　　**愣住了，盯着Oliver的脸问道：“你怎么知道…”
　　**身上激增的孕酮指数，让Oliver忽略都难，但他依旧笑眯眯地像是一只狐狸一般说：“这不是一件难事。”
　　“好吧好吧，你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方法，”**纵容地说，“让你成为一个侧写师真是个正确不过的选择。”
　　“Hotch在哪里？我得去向他报道。”
　　**略微扬起下巴，给Oliver指了个方向，Hotch就在两人正对着的办公室里，透过百叶窗可以看见他和一个金发女人正在谈话。
　　Oliver疑惑地皱起眉头，问道：“那位女士是？”
　　“FBI探员Kate Joyner，这个案子本来是由她和纽约警局合作，但是纽约警局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英国口音的女人，所以她联系了我们。”
　　“她是英国人？”
　　“双重国籍，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美国人，是局里从苏格兰场挖来的大人物。”**声音柔和地说，“说起这个来Oliver，有时候你也会冒出一些英国口音。”
　　“我的母亲是英国人，可能受到她的影响吧。”Oliver尝试着字正腔圆地用美式口音说完这句话，但越是刻意发音就越是奇怪，他颓废地看着**，问道：“很明显吗？”
　　**被他给逗笑了，“并不是，只是有些时候你会冒出一些口音来。不过，你不觉得这位Joyner探员长得很像Haley吗？她还在苏格兰场时就和Hotch相识。”
　　“比起Haley，我觉得她更像是我的母亲。”这就是Oliver最疑惑的一点了。
　　这位Kate和Lim实在是像极了，同样的金发蓝眼，相似的面部骨胳甚至是气质。
　　“你是认真的？”**捧着牛奶杯的手抖了一下，“她的年龄可不比你大多少。”
　　“嗯。”Oliver迟疑地点了点头，“我先过去了。”
　　Oliver敲了敲玻璃门，换来了一声“请进。”
　　Hotch抬头看了一眼，“你的工作结束了？”
　　“没错，我马上赶了过来。”Oliver知道Hotch指的是CIA的工作。
　　“这是我的探员Oliver Williams，”Hotch介绍道，“这是FBI探员Kate Joyner。”
　　Oliver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微笑说：“很荣幸能够和您合作。”
　　“我一直都知道BAU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小组。”Kate不急不缓地回复说。
　　连声音都这么像，Oliver有些愣神。
　　刚刚的握手给了Oliver用变种能力检测Kate的基因序列的机会，然后Oliver就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
　　世界上外貌气质相似的人不少，但是基因序列能达到这样的相似度的必定有血缘关系。
　　Oliver倒不觉得Kate会是母亲的私生子，因为他检测到的信息表明她和Lim应当是同辈人。
　　就像**说的，她和Oliver年龄上没差几岁，所以当Kate疑惑于Oliver过于直白的眼神时，正从冷冻卵子技术思考到氪隆技术的Oliver没由头地冒出了一句话。
　　“你与我的一位故人很相似。”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听起来简直就是过时一百年的搭讪套路。Oliver觉得就算纽约突然地震，老天赐予他一条地缝也救不了他。
　　“抱歉。”Oliver轻咳一声试图掩盖尴尬，“现在案件进展怎么样？”
　　Hotch看着他，“目前一共六起枪击案，均在中午发生，每个人都是在不同的地方被杀害，包括地狱厨房，曼瑞山，下东城，唐人街，哈勒东区和圣斯普林。受害人均是随机选择，unsub带着连衫帽，监控摄像头只拍下了背影。”
　　“unsub做过案前监视，他非常熟悉监控位置。”Hotch说。
　　“他用的凶器是什么？”Oliver发问。
　　“头部一枪致命，22口径手/枪。它只会产生150分贝左右的响声，而纽约地铁的噪音可以达到100分贝，所以人们甚至没有意识到枪击案的发生。”Kate没有太过在意Oliver的无心之失，她对于工作十分负责，更何况这次的案子牵扯到她的职位问题。
　　“他几乎每两天光天化日之下，在人潮拥挤的地方杀人，但没有联系媒体或警方。”
　　“随机选择受害人，地点随机，六起凶杀案足够媒体们忙得脚不沾地，街上人人自危了。”Oliver抬眼对上Hotch的目光，“山姆之子会重返现场，那么这位unsub也会时刻留意着他犯下的凶杀案。”
　　“Garcia在调查监控录像了，这需要时间。”Hotch认同Oliver的说法，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出现在纽约的连环杀手山姆之子几乎是那段时间所有警察的噩梦，他们只能凭借一张违规停车罚单来逮捕一位残忍嗜血的连环杀手。
　　“你认为他想要制造混乱？”Kate问。
　　“我个人更倾向于‘恐惧’这个词汇，但是有一个问题，他的冷却时间实在是短得可怕，不是吗？”Oliver说。
　　连环杀手的冷却期长短不一，可能几天、几个月、几年，这取决于他们的心理状态变化，但这一次的unsub的作案时间非常规律，每两天中午杀害一个人，风雨无阻，要么是强迫症，要么就是有一个完整的计划。
　　“可以给我看看纽约市地图吗？”
　　“没问题，用我的电脑吧。”Kate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年轻探员的面容有一种亲切感，难道真的是哪一位记忆中的故人？
　　地图上已经标出了凶手的作案地点，Oliver的指尖在地图上代表着作案地点的红圈之上游走，unsub的行凶地点由南至北几乎跨越了整个纽约市。
　　“在公共场所杀人，他非常有信心逃脱警察的追捕。作案区域这么大，unsub是想要把每一个区域的警察都戏耍一遍吗？”Oliver冷笑一声，神色却逐渐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