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与式神(163)

　　“果然还是应该回去找他们问一下……”关翊常觉得自己今天已经邪门了一天了，以至于，接下来就算再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不会惊讶了。
　　结果这事情还真就发生了，而他也高估了自己。
　　他捡到了一只狐狸。
　　一只，看起来样子十分凄惨的狐狸。
　　本来他并不是什么特别有爱心的人，可自听到了那微弱的叫声后，他便一路循着声音找到了这只狐狸，无法坐视不理了。
　　关翊常被这只狐狸的样子狠狠的惊到了。
　　因为那看起来实在像是被人恶意虐待了。
　　毛发脏污，一摸就是一手黑，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有的恶化有的结疤，眼睛处是两个窟窿，它瞎了。没有尾巴，尾巴断了。
　　如果是普通人遇见它，可能都会避之不及吧。
　　关翊常将狐狸带回了家，让萤草给它治疗并清理了一下，才发现这是一只白毛狐狸。
　　虽然刀剑跟式神都不明白关翊常怎么突然就捡了只狐狸回来，但既然是他的意愿，心血来潮也好其他的原因也罢，他们都会将这只狐狸照顾好。
　　“真可怜，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御馔津的话语中带着怜惜。
　　狐狸一族本来就是他的使者，如今看见有狐狸变成这样，他也有些难过。
　　他刚想伸手去摸一摸，却在半空忽地顿住，脸色一变。
　　“……翊常大人，请问您是在哪里捡到他的？”
　　“他”？关翊常疑惑于御馔津的称呼。
　　“怎么了吗？”
　　大天狗察觉到御馔津的语气不太对。
　　“你们，都没有看出来吗？”御馔津有点不可置信，随后又叹了一口气。“也对，妖力稀薄到这个程度，又是这种惨状，也难怪认不出。”
　　昔日那般绝代的大妖变成这副模样，还不如死了。
　　“等等，难道……”
　　“不会吧，怎么可能？”
　　“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刀剑们对于妖力的敏感度不如式神们，但是与关翊常签契的妖怪中，与狐狸有关的就那么几个，稍微一排除，得到的答案同样让他们诧异不已。
　　关翊常都要被他们弄懵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只狐狸有什么问题吗？”
　　“翊常大人，没有认出来吗？”一目连用着叹息一般的语气，“或许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吧，而揭露他身份的我们，就显得可恶了。”
　　谁也不想在关翊常面前变成这副模样，真的，与其那样，还不如死了。
　　“可这不是很奇怪吗，主君要召唤你们的话，不是要先记起名字，你们才能现世的吗？”鹤丸国永道。
　　“而且这只狐狸……”小狐丸迟疑道，“没有灵智，完全不像是妖怪。”
　　之前被关翊常带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也完全没有反应，如果真的是那只大妖的话，就算是瞎了，感知能力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才对。
　　可那时，他真的就只像是一只普通的，奄奄一息的狐狸而已。
　　“对，这点很反常。”姑获鸟道。“说到底，能让他变成这般模样的人，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才对。”
　　是“天”吗？不，就算是“天”，估计也无法完全杀死他。就连在十几年前的那个时候，也只是伤到他。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他’？‘他’是谁？这只狐狸？”关翊常问道。
　　式神们对视一眼。
　　通常，在关翊常自己没有回想起那个式□□字时，就是别的式神提示或者是直接提起，相关的信息是无法在他的脑子里停留的。
　　可关翊常现在要问的话……
　　“翊常大人，这是一只……”荒垂眸，“九尾狐。”
　　或者说，曾是一只九尾狐，可现在，他瞎了眼，尾巴还都断了。


第184章
　　九尾狐。
　　妖怪里, 能称得上是风华绝代的九尾狐，几乎只有那一位。
　　玉藻前。
　　关翊常心神巨震，脑子几乎一片空白。
　　这是，玉藻前？
　　这只无比狼狈, 被他找到的时候奄奄一息的狐狸, 是那个玉藻前？
　　开什么玩笑, 骗人的吧？
　　姑获鸟发现了异样，因为关翊常的表现，很明显是察觉到了, 荒所指的九尾狐, 就是玉藻前。
　　这是不合理的，按理说，他就算听到了“九尾狐”这个词语，也不会联想到玉藻前。
　　不如说他应该连玉藻前这个名字都不应该知道。
　　“翊常大人，您是想起什么了吗？”姑获鸟问道, “可是这没有契机就……为什么？”
　　“不知道。”荒皱眉。
　　关翊常只觉得想到玉藻前的模样就心疼得要死,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不对劲。”他说, “今天不对劲的事情太多了。”
　　他将今早遇到的事情说了, 可式神跟刀剑们也没什么头绪，只能将其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 是变成了这副模样的玉藻前。
　　“就跟没有开灵智前的普通狐狸一样。”萤草再次鉴定。
　　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却因为没有尾巴而显得更加可怜。怕人，感觉到附近有人就会开始发抖。
　　会亲近关翊常这一点, 不知是玉藻前残留下来的本能，还是天麒麟体质对他的吸引。
　　“很奇怪。”关翊常捂着自己的头，语气带着连自己都不知晓的茫然。“为什么，我没有玉藻前的记忆。”
　　明明知道名字，却没有相处的记忆。
　　就像是看过玉藻前的详细资料，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却没有相处的记忆。
　　没有想起名字却已经先一步现身，知道了名字记忆却没有一同回来。
　　“不管怎么样，“关翊常看着玉藻前的模样眼底发热，“我要他好起来。”
　　他带着狐狸去找壹原侑子了，想着那名次元魔女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进了店，身着华服的魔女依旧是那副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样子，她知道关翊常今天会来，可是看到他怀里的狐狸时，也不免露出些许惊讶。
　　“这可真是……”壹原侑子低语着，“对自己也狠啊。”
　　她看向关翊常，道：“那么，这位尊贵的大人，您来此，是为了什么呢。”
　　“我要他恢复原状。”
　　“那是不可能的。”壹原侑子答道，手中纤细的烟枪冒出缕缕白烟。
　　“你应该知道，九尾狐一族，力量的象征就是尾巴。他，失去了尾巴，失去了眼睛，失去了灵智，就算原本是如何强大的妖怪，要恢复原状，起码我是没有办法的。”
　　“但，“她的话音一转，“您可以救他。”
　　“……跟着不合常理的情况有关吗？比如我那无法恢复的记忆。”关翊常问道。
　　壹原侑子显然也是知道关翊常的召唤机制的，这位次元魔女无论什么时候都像是一切都知道的样子，而这，就显得她刚才看见玉藻前时展露的惊讶显得尤为明显。
　　“您的记忆无法恢复，那是当然的。”她道，“因为，本来就不存在，又谈何恢复。”
　　“……？！！”关翊常瞪大了眼睛。“不存在？？什么不存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壹原侑子看向他怀里的狐狸，眼中的情绪莫名，“你们的相遇，如今产生的是果，而没有因。”
　　凡事皆有因果，而如今果却先于因产生，自然会出问题。
　　“意思就是说，“壹原侑子吐出一口烟雾，“您必须回到过去，回到你们本该相遇的时候，将因果完善。”
　　“啊，但是，我也只能告诉您原因了，我是没有那个能力帮您的。”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欢快，随后，又带上了深长的意味。
　　“能解决问题的方法，您应该，早已经遇见了。”
　　魔女说的话总是很神秘，关翊常似懂非懂的离开了。
　　来的时候带着问题，现在走了，问题却好像不减反增。
　　他很久之前就想说了，大家说话能不能直白一点说清楚，不要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是真的累。
　　“什么早就遇见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我哪里有……”声音戛然而止。
　　不会吧。
　　关翊常有些不可置信。
　　***
　　“你来找我了。”男人站在湖边的亭子里，只看背影就已经像是一副不存在于世间的画。
　　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就跟之前告诉关翊常，告诉他有麻烦的时候可以找自己一般，那样确信，平静。
　　腔调奇特的话语带着无法言语的韵味，彷佛在空气之中荡开。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我……”关翊常看着他，只觉得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浮上心间。
　　没有戒备，没有怀疑，就连想要找他的时候，连他现在所在的位置都有预感，过来以后，发现他居然真的就在这里。
　　“我的身份，对你而言无所谓吧。”余先生道，“我能帮到你，就可以了。然后，你遇到的麻烦，是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之类的怀疑的话，在那双金眸的注视下无法说出口。
　　下意识的，就将困扰着自己的问题向对方述说了。
　　“余先生能，让我回到过去？”
　　“在下才学疏浅，不过略通符咒。”余先生轻笑了一声，“如果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就说出了可能会让其他术士感到震惊的话语。
　　“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他道，“不用担心，我不但对你没有恶意，要说的话，还抱有好感。”
　　他递给了关翊常一枚戒指。
　　“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这个作为伪装。”
　　他也没有说那枚戒指怎么用，只是说时间到了自然知晓。
　　关翊常看着他走远，只觉得自己有一大堆的话哽在喉咙里，心塞难受得要命。
　　除了戒指，他还拿到一张符咒。
　　“只要将这张符咒撕掉，就可以回到过去了……？”
　　什么，回到过去这种事情原来这么简单的吗？又不是哆啦A梦的时光机。
　　更让他绝望的时候，即便他这么想着，那也只是玩笑一般的想法，他居然从心底相信了余先生的话。
　　真是太邪门了。
　　他没有办法，只能回家跟刀剑和式神们商量。
　　……
　　“我不同意！！”今剑急的跳了起来。“主君大人要一个人回到过去？而且还不能带我们，那有多危险！”
　　“是啊，虽然玉藻前大人……但我还是担心主君……”五虎退在一旁小声道。
　　“你们应该跟着翊常大人去了吧，那个余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压切长谷部一脸严肃。
　　“不，我跟大天狗都没能看出他的身份。”一目连回道。
　　就跟关翊常之前感觉到的一样，明明出现在眼前的话存在感就如此强烈，可闭上眼睛，感知到的却是“无”。
　　“不是人类，不是妖怪，更不是神明，就连他的存在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三日月宗近垂眸，“明明如此可疑，可主君的表现，分明是信任的。”
　　他们都知道关翊常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陌生的人。
　　那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