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刀与式神(137)

　　这很明显就是在针对他，故意让他难受。
　　希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注意力分散到那边的纯血种身上过，因为关翊常的命令，他只能咬了对方的手臂，然而在此地，理智跟本能撕扯得更厉害的，是他。
　　他真的不想再去喝那对于妖怪来说无比诱人的血了，他已经喝够了，并且内心生出了些许的恐惧，现在还要让他在关翊常身上留下伤口。
　　希服从关翊常的命令，轻轻的在他的手臂上咬出一个小创口，却只是慢慢舔舐着上面流出的血液，没有拚命吸食。
　　关翊常有些头疼的看着希，手臂上那个小创口很快就愈合了，便无奈的让他站了起来。
　　“这么点就够了吗？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吧。”
　　“不用了，翊常大人，不用为了我浪费您珍贵的血液。”希说道，“我已经很满足了，何况身上这一点小伤，一会儿就能愈合了，不容易死就是我唯一的优点。”
　　……看样子出去之后还要再教育一顿，这些个刀剑式神就是不把自己当回事。
　　“行了行了，赶紧出去吧，在地底待久了感觉都要窒息了，别杵在这儿说话了，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
　　虽然答应了玖兰枢说不会干扰他们那边的计划，但关翊常是不能就这么无所事事的过完这三天。
　　加上他莫名在意的那名叫锥生零的风纪委员，他还有石田雅子那边的事情需要解决。
　　他跟石田雅子只是那时候在教室里见过那么一面，完全没有机会说上话，接着对方就已经被那只吸血鬼带走了，所以他也没办法了解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谁都好，神啊，求您，请救救我’，在那张许愿签上，石田雅子的确是这么写着的。
　　人什么时候会想要向神求救？且不说这个人有没有信仰是不是无神论者，既然已经呼救，那就是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了吧？
　　是生命受到了威胁？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现在拥有的情报太少，关翊常无法立刻做出结论，但他认为有很大的可能是前者，毕竟石田雅子被那只吸血鬼控制着，应该是被当成储备粮一样的东西了吧。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石田雅子身上有种违和感。
　　白狼跟希已经回了庭院，现在在他身边的另一名式神，因为是夜间活动也不大可能会被日间部的学生看到，所以不用考虑他人的目光，跟着他的是姑获鸟。
　　类人的式神头上待着斗笠，脚下踩着木屐，原本应该是双手的地方却是黑色的鸟翼，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关翊常现在打算先去找锥生零。
　　他想了很多，自己对于那名少年莫名在意的原因，随着力量的逐渐找回，他的直觉也变强了，现在的这种感觉，肯定是在提醒他什么东西。
　　他认为自己不会对于一个人类，哦不，现在这边称为level E的吸血鬼感兴趣，那么，吸引他的必然是与锥生零有关的东西。
　　关翊常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
　　“诶，你想、想要跟零谈话？”黑主优姬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
　　不是她故意说她青梅竹马的坏话，就零那个坏性格，居然有人找？！
　　如果不知道关翊常的身份，她可能还会怀疑关翊常是不是零的朋友，但现在在已经知道关翊常是交换生的情况下，再加上之前看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朋友吧？！
　　那是，究竟为什么要找零呢……
　　黑主优姬疑惑极了。
　　这么疑惑着，她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零的话，应该是出去了……啊！”黑主优姬说着，看见了正往这边走来的锥生零，顿时跑了上去。
　　“零，你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我要回去睡觉了。”锥生零道，绕过她就想要走，却被她伸手拦住。
　　“等等，关同学找你有事。”
　　“关……”锥生零一愣，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黑主优姬说的是谁，“……那个交换生？”
　　他的语气变得不怎么好，显然是回忆起了之前初次见面时发生的事情，视线越过黑主优姬，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关翊常。
　　关翊常也不管他难看的脸色，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黑主优姬见两人要谈话，也不好意思站在一边听，找了个理由走了，走之前还拉着锥生零要求他态度好一点，很可惜没有什么用。
　　“……阴阳师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锥生零面无表情的问道。
　　“没事就不会找你了。”关翊常说，“只是，我对你有些在意。”
　　锥生零听了先是有些诧异，然后嗤笑道：“我有什么地方能让阴阳师大人高看？”
　　“说实话，没有。”关翊常干脆利落的回答，看着锥生零脸上有些恼怒的神情，又道：“所以我在意的并不是你，而是你身边，或者是身上的东西。”
　　“你，“他平静的看着锥生零，“身上带着刀吧？”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管跟我有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回答。”关翊常提高了声线，周身有无形的压迫感在逐渐加大。
　　“有，亦或者是没有？”
　　锥生零本来是没有打算老老老实实回答他的，可当被那双金色的眸子看着，他却发现自己好像被周围的空气挤压着一样，呼吸变得困难，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
　　这是什么……就像是被什么这个世界之外的存在从高处俯视着，自己无比渺小的感觉。
　　“有。”最终，锥生零回答了，身体不受控制，他甚至拿出了那把贴身放着的短刀。
　　那把短刀上缠满了画着黑色符文的白布，在关翊常从锥生零手中将短刀接过的时候，锥生零猛的清醒了，惊诧于自己刚才的状态的同时，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还给我！！”
　　“还给你？”这回轮到关翊常嗤笑了一声，“啊啊，每到这个时候就总是控制不住火大的感觉啊，到底是拿什么脸，认为我的刀是你们的啊，人类。”
　　他在话尾加重了语气，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补充道：“不对，抱歉抱歉，你的话，已经不是人类了，对吧，level E。”
　　关翊常对着锥生零微笑，笑容里蕴含的绝对不是善意。
　　他将手中短刀上包裹着的，满是符文的白布撕开一角，然后抓着那个角，将短刀向上一抛，白布飘扬，伴随着一滴殷红的血珠，还不等锥生零察觉，那滴血珠便已经在白布的遮掩下融入了短刀之中。
　　锥生零看着关翊常动作大惊，大吼：“你在做什么！！”
　　也不怪他反应这么大，锥生零一家在经历那场悲剧之前是有名的吸血鬼猎人世家，当锥生零从父母手中接过这把短刀时，便被告知绝对不可解除短刀上的封印。
　　没错，短刀上缠着的写满符文的白布，是封印。
　　这把短刀，是不详之刀，如果不封印的话，那种从刀身中满溢而出的恶意轻易就能让人发狂。
　　锥生零拿着这把刀，并不是把这把刀当武器，而是充当着监视一样的角色。
　　“真是的，我就知道是这种，所谓的封印。”关翊常的话语中带着抱怨。
　　之前收回石切丸的时候就知道了，这种封印，会让他感知不到自己的刀，所以很麻烦啊。
　　一想到自己之前有可能因为这种鬼东西错过了好几把刀，关翊常就感到烦躁。
　　说到底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刀会被封印，还是这种密不透风的封印。
　　有没有搞错啊，干什么要这么对他的刀啊，他的刀干什么了！！有毛病啊！！
　　尤其是短刀啊，短刀都是小天使啊！！这种封印，简直像是妖刀或者凶刀才会有的待遇！！
　　关翊常这么想着，短刀已经在锥生零慌乱的眼神中掉了下来，然后缓缓站起身。
　　……站，起身？！
　　锥生零瞪大了眼睛，只见出现在眼前的，不是他所想的短刀，而是一个，小孩子？
　　男孩子深蓝色的头发扎起，身上穿着与发色一样的的僧衣，背后是大大的斗笠，小小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可以说的上是凌厉，四肢缠了不少白色的绷带。
　　而那把被锥生零忌惮的短刀，正被这个男孩子拿在手里，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普通的短刀。
　　“敌人。”他眼神冰冷的看向锥生零，已然摆好了战斗的姿势，周身的杀气简直不像是这么小的孩子能拥有的。
　　“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锥生零看向了关翊常，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跟关翊常有关。
　　“小夜。”关翊常唤道，“回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短刀付丧神闻言一顿，然后缓缓收回了架势，退回了关翊常的身边，却不敢抬头看他，手揪紧了自己的衣服下摆。
　　“主君……”


第158章
　　“主君……”付丧神的声音低低的, 甚至有些颤抖。
　　就算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却又变回了跟外表一样，变回了小孩子。
　　他此时努力压制着体内的黑气, 不能在主君面前展现出暗堕的姿态, 不然的话, 会被讨厌。
　　“小夜，抬起头来。”关翊常用着命令的口吻。
　　于是小夜左文字只能忐忑不安的抬头，出现在眼前的, 却是主君的笑容, 接着被抱住，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主、主君……”
　　“小夜真的好可爱啊。”
　　小夜左文字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几抹红晕。
　　“我好像想你呀，小夜。”关翊常摸了摸短刀付丧神的头，“左文字一家，就差你了哦, 宗三跟江雪已经在了, 见到你, 他们也会很高兴吧。”
　　说着他又看向了锥生零。
　　“向你介绍一下吧, 这孩子是刚才那把短刀的付丧神，名为小夜左文字。”
　　“他是，我的刀。”关翊常加重语气。
　　“你的, 刀？”锥生零有些不可置信。
　　“他是我的刀这点毋庸置疑, 倒是你，你的话, 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关翊常说着，露出了一副像是在思索什么东西的样子，“之前跟侓清也了解了一下你，如果是为复仇而活的话，小夜会出现在你身边……嗯，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呢。”
　　“你……”锥生零觉得从刚才开始，眼前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超出了他的认识范围。
　　付丧神？那把短刀的？明明那把短刀一直都由他和他父母保管，为什么这人会说这把短刀是自己的？
　　虽然之前跟关翊常见面的时候知晓了他是阴阳师，但知道跟能接受是两码事，他现在回想起那只人形的狼，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么说，那个时候，那名拿着短刀的小孩子，也是刀剑付丧神？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我并没有回答你的义务。”关翊常说，“我只是偶然间来到这里的一个过客，拿走我的刀，只是通知你一声。”
　　“这对你没有什么坏处吧？你不能使用他，也无法拿他当武器。”
　　锥生零咬牙看着他，对自己的弱小感到无力。
　　关翊常这么做，在他看来就是自说自话，然后擅自将那把刀拿走而已，无论这件事对他有没有坏处，他都感到很不爽，但也无能为力。
　　关翊常微笑着对锥生零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小夜左文字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一半，却又转过身来，对上了仍站在原地的锥生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