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兄弟们给他写信,都报告说家里一切都好,甚至过年的分成和分红,都已经送去了。
至于剩下的,让佟佳庆桂放到了恂亲王府的账户上,数额巨大。
让十四爷放心。
十四爷在这一大堆信件里,发现了一点端倪:他们都没有提一句,太子爷!
他隔着千山万水这么远的距离,太子爷都能伸手过来,在京中,太子爷能放弃这么近的好处?
他都不用伸手,吩咐下去,就有人跑去十四爷那里拿钱。
可惜的是,十四爷早就做了准备,可是,太子爷一直没有伸手,这不正常啊?
十四爷一头雾水中,迎来了康熙五十一年的除夕之夜。
其实,十四爷的困扰很简单,太子爷被关了禁闭,因为颁金节才放了出来,可是放了出来之后,太子爷就朝户部下手了。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康熙将四爷调去了工部,负责的是黄河河堤的问题,黄河的河堤,年年修建是年年决口。
黄河周围的地方可是遭了罪,这银子撒下去,连个水花都不冒出来。
康熙也着急啊,朝廷有钱不是这么花的,何况,花钱了,百姓们也遭罪。
所以他将此事交给了雍亲王,希望他这个能干的四儿子,可以将此事弄个清楚,不用多,十年之内,别发生什么大型水灾就好。
户部没了雍亲王在,没有了十三贝子在,太子爷这就放开了手脚,在户部分别借了三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银子和五十万两银子。
这笔钱在太子爷看起来不多,但是能解燃眉之急。
可是户部钱库就紧张了,这才要过年,年底了盘账之后,太子爷借了钱,官员们不好说出来,但是户部尚书却做了蜡。
而康熙帝就像是不知道一样,依然是热热闹闹的过年,还侍奉皇太后观赏烟花,听大戏。
宫里喜气洋洋,就像是天下太平一样。
十四爷那边也很热闹,广州过年的时候,舞龙舞狮子,点天灯的,各种庆祝方式,与京中不同。
甚至有客家人的习俗,十四爷也与民同乐,听大鼓,看大戏,还去祭拜了妈祖庙。
第215章 整顿一新
看似平静的朝堂上,其实一点都不平静。
康熙在京中,颁金节之前,就命张鹏翮置狱扬州,处置江南科场案。
过年的时候虽然热闹了,可是正月里,康熙就下了一道指令,命内外大臣具折陈事。
也就是说,密报奏折自此始。
密报奏折,也就是“密折”制度,自此开始。
原因很简单,是康熙发现太子爷打听了御前奏折的内容,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何况,十四那么远的距离,太子都能知道十四有钱,还派人去勒索,这哪儿是一个太子该做的事情?
康熙为此,很是生气。
不过,康熙眼看着就六十岁了,当了五十年的皇帝,亘古未有。
所以他在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里,命卓异武官照文官引见。诏曰:“承平日久,生齿日繁。嗣后滋生户口,毋庸更出丁钱,即以本年丁数为定额,着为令。”
此为“滋生人丁永不加赋”政策。
赢得了文武百官,天下百姓的交口称赞。
仗着的还是海外贸易的丰厚利润,以及皇家海军的战利品分成,这点老百姓身上的赋税,康熙已经看不上眼了。
他觉得十四说的很对,穷苦的老百姓们,就算是敲骨吸髓,能有多少钱?
还不如往外发展,海上那么多财富,为什么非得要欺压自己的子民呢?
甚至,十四爷听了这个消息,激动地给康熙写信,信中字字句句都是赞赏,甚至还说“等儿子给皇阿玛开疆拓土,将来我们大清的治下,百姓们安居乐业,不再有任何税收,甚至,种地的农民们,朝廷给他们补贴,看谁还敢造反?”
这话说的有些夸大了,幻想的太厉害了。
康熙看了都发笑出声:“这孩子,还真敢想。”
但是十四一片赤子之心,至今不改,甚至还说要给他这个皇阿玛,一个惊喜。
多大的惊喜呢?康熙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只有这个儿子,对他的这一政策支持,其他人都很吃惊,一个朝廷没有了赋税,怎么养活文武百官,军伍兵丁?
甚至是皇亲国戚、勋贵大臣们?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帮人过的日子比他奢华多了,他有十四儿子供着,都有些缩手缩脚呢,他们可没有这么好的儿子,提供他们这么大金钱的花销。
正想到这里,雍亲王来了,汇报工部的事情,尤其是黄河河堤那里。
他打算亲自去看看。
“你去看看……也好,光是一些折子也看不出来什么。”康熙点了点头,觉得四儿子这事儿办的不错:“你带着十三去,也好有个帮手。”
“是,十三是个好帮手,还有十五十六,也该出来办差了。”四爷道:“何况这次去,儿臣也需要帮手。”
“行,都带着去吧,对了,把老九也带去,他有钱!”康熙对老九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谁让九爷做买卖,却不交税呢。
也没有给康熙什么好处。
这让康熙很是不满意啊!
当然,他给了,康熙不一定要,但是他没给,就是他的错。
康熙的心情已经有些起伏不定了,谁也摸不准这老爷子的脉搏。
四爷请示出京被允许了,以及十三、十五和十六都一起去,这让十八阿哥和十九阿哥羡慕不已,他们俩还小,出不了京门,最多出一出宫门,在京城里玩耍一下。
二十阿哥就更别提了,他写信给十四,还有错别字呢!
二十一阿哥都不记事,还在裹着尿布。
但是九爷跟着去,就有些让人吃惊了。
九爷自己也傻眼呢,他接到了消息之后,就跑去了八贝勒的府邸,虽然廉贝勒的府邸恢复原貌,但是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十爷也来了这里,如今经常登门的也就这两位爷了。
八爷还在书房里,他们俩就进去了,八爷看了他们一眼:“来了?”
九爷自己倒茶喝了一杯:“渴死爷了,八哥,你说老四是咋回事啊?我虽然跟他有过接触,但是绝对没有好到,可以一起办差的程度。”
“那怎么他在皇阿玛面前,点了九哥?”十爷也纳闷儿呢:“还有啊,这要说带人去,也该是我们这些有差事的,九哥就在内务府挂了个闲职,每天忙活他那点小买卖,怎么就被派去了呢?还是跟四哥一起。”
八爷却注意到,九爷管雍亲王叫“老四”,但是透着一股子兄弟的味道,语气不那么硬。
而十爷,则是喊“四哥”,明显是将雍亲王视为兄弟了。
八爷不动声色:“谁知道呢?雍亲王大概是缺一个钱袋子吧?”
大家都知道,九爷有钱,十四爷是个财神爷,这俩人,都跟招财的貔貅似的,特别能赚钱,特别能给人带来财气。
八爷虽然颓废了一段日子,但是现在还好,家里不缺吃喝。
“不是吧?堂堂雍亲王,比我有钱呀!”九爷自己还是个贝勒呢。
他亲哥成了亲王,他就跟王位绝缘了,郡王都不可能,只能是个贝勒。
“不管怎么着,皇阿玛已经做出了决定,你难道要抗旨不尊吗?”八爷道:“跟着去吧,去看看,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很纳闷,那些年,那些银子都去了哪儿?怎么总是修不好呢?”
河道上的问题很多,其实八爷也伸过手,只是捞了几票就不干了,不知道后头谁那么大的胆子。
不过河道上的问题一日不解决,这户部的银库就一日不得安宁。
毕竟清理河道,修理堤坝都是需要银子的,还有民力。
就这样,九爷背着行囊,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四爷出京办差去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良妃病重了,良妃不是第一次病重,但是这次却有太医下了通牒,可能……熬不过去了。
八贝勒已经有了一儿一女,都是两位妾室格格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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