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十四爷一抬手:“爷给你们做保人,即保证朝廷有盐巴给你们,又要保证你们能有钱给朝廷,一旦你们没钱收购盐巴,他们可就要将盐巴找第二家了,朝廷没有盐给你们,我让他们把盐场未来十年的产量都给你们,作为弥补,怎么样?”
其实十四爷知道,盐场那边的盐,是巨多巨多的啊!
什么一批一千万斤,盐巴那东西沉得很,曹颙这是从小到大,一点一点的撑死这帮盐商。
“十四爷豪气!”
“十四贝勒够讲究。”
一个个的跟他拍马屁。
十四爷出门没带公章,还是他们派人快马加鞭的去了江宁织造府拿的贝勒印章。
搞得正式的不得了。
那些盐商高兴,十四爷更高兴,以后收买他们的产业,就名正言顺了,他是保人,有权利逼着他们以产业抵账。
他们可是说了,有多少,要多少。
其实曹颙这一天,准备了一千批海盐。
一批两万,一千批就是两千万两白银!
大清国现在一年的赋税也才五千万两。
这一笔买卖就占了快半数以上的税收。
“既然都签订了合约书,那就明天去拉货,记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曹颙一锤定音。
第二天,这些人就真的派人去拉海盐了。
海盐都是上好的粗盐粒子,透明的没有任何沙子的好盐。
但是第三天,曹颙又叫人来赴宴了,这次十四爷也被他给拉来了:“诸位,诸位,又到了一些海盐。”
“不是昨天刚拉完吗?”
“我这边量大。”曹颙道:“要不要?不要就……。”
“要啊!”这些大盐商们没当一回事。
“这次我们十批十批的往外出。”曹颙一脸焦头烂额的样子:“我没地方放啊!”
“行!”
大盐商们也想多囤积一点,这可是个大买卖。
两文钱一斤他们吃进来,卖出去四文钱一斤,给中间的盐商,中间盐商再以六文钱一斤的价格,卖给小盐商们。
小盐商再以十文钱的价格,卖给盐贩子们。
盐贩子们再以十二文到十五文不等的价格,卖给百姓们。
而且过了江,去了北方,价格就能涨到十八文到二十五文。
如果运去了蒙古等地,能再涨价,涨到三五十文一斤的价格。
这帮大盐商们,会专门往蒙古那边运盐,换他们那里的马匹,牛羊没用,皮毛也不考虑,当然,黄金他们会考虑的。
黄金比较方便携带。
南方这里好的皮毛根本穿不了,热啊!
这一批又卖了两千多万两银子。
不过曹颙也说了:“银子不够可以用黄金付账,钱的成色应该不用我多说,这可是要入国库的钱。”
“那是,那是。”大盐商们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别的,带人撤了。
曹颙陪着十四爷吃了一顿地道的江宁风味的晚膳:“爷,您真厉害,这些人还真有钱啊!”
“这才哪儿到哪儿?他们会拼了命的吃下一匹又一批的海盐,到了他们没钱的时候,就该倾家荡产了。”十四爷吃了一口菜:“他们有合约在,我是皇子阿哥,我可不能丢了公允。”
他们要是不要求十四爷给他们做保人,还有一线生机,自己找死,十四爷也不会给他们留活路。
三日之后,康熙的圣驾还在这里,曹颙又号召这些大盐商们:“到了一批海盐,这次是上两次的总和,能吃下吗?”
大盐商们八成是回本了一些,故而决定全部吃下这第三批海盐。
三日之后,曹颙又叫人来聚一聚:“到了一批海盐,跟上次一样的数量。”
杨老板皱了皱眉头:“这也太快了吧?”
“快么?”曹颙道:“要是吃不下,我就找别人了。”
“吃得下,吃得下!”杨老板赶紧的道:“我们的财力,小曹大人是知道的,这点盐而已,没什么。”
于是,这一批海盐又被他们全部吞下了。
当天晚上,十四爷陪着康熙爷用膳,曹颙同样陪膳。
“万岁爷,他们这都吃下了大量的海盐,钱也都送来了。”曹颙好奇得问:“这么多钱了,他们还能有钱么?”
“能!”康熙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当年朕第一次见到这帮大盐商的时候,也很惊讶的,他们是是真的有钱,但是却藏而不露,还死抠门儿!不过这么多代下来,有不肖子孙,折腾了不少钱,但是也没有损失多少,家底还是很厚的,等着吧,三批货之后,他们才会缩紧银根,到处倒腾钱。”
“那奴才就等着!”曹颙啃了一块肉排:“不把他们的家产套干净,奴才不会放手,这么多年了,终于能把他们收拾了。”
曹颙的父亲曹寅,在江宁织造府,除却管理织造之外,还要监管江南的盐税。
果然,三批之后,这帮大盐商们的神情就不太对了。
第四批开始,他们就犹豫了。
“小曹大人,你到底有多少海盐啊?”杨老板有点脸色发黑。
“我说过了,我的海盐,巨多巨多的啊!”曹颙一摊手:“你们当时跟我说有多少要多少,合着给我这儿吹牛皮呢?怎么着?吹牛不上税是不是?”
这是昨天晚上,十四爷跟他说的原话,他照搬了过来。
“那倒不是,您的盐,我们……收购!”杨老板一咬牙:“我们马上就派人来提货。”
“这还差不多。”小曹大人满意了。
这顿饭吃的其实一点都不开心,但是小曹大人很有成就感,他吃的最好最香了,还喝了两杯米酒。
回头他就一步三摇的回了江宁织造府,他媳妇儿在广州没跟回来,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他娘去照顾媳妇儿了,家里头只有他跟父亲俩人。
小曹大人回去了,这二三十个大盐商,却没有走,而是从二楼转去了三楼,三楼都是他们的人承包下来的,根本没有外人。
这一下子,没有了外人在,他们就原形毕露了。
“杨老板,这量也太大了!”张老板很是不高兴的道:“家里的钱都用来压货了,我这明天的菜钱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张老板,你那菜钱,一天就要百八十两的,比皇帝吃的都好,谁不知道你们家一留就是留下三年的菜钱啊!”王老板打趣他:“你呀,少跟我们哭穷了。”
“谁哭穷了?我家的现银真的不多了,再要吃进海盐的话,我就得抵押家产了。”张老板坐在那里喝茶:“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海盐,这是哪儿来的啊?”
“大概是海军那边弄的吧?那是皇家的人,海盐,来自大海吧?但是不知道多少。”
“是啊,这么吃下去,我们的钱库里,可没有多少钱了。”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杨老板拍了拍桌面:“大家都是风里雨里过来的,多少次风雨同舟,我们大不了把海盐通过渠道卖给你们的那些盐商,一层一层的分销下去,能回本,还能不爆仓。”
他们的仓库这么多海盐,放着也是个危险,一旦下雨漏水的,就惨了。
“实在不行,就卖家产!大不了,在盐上赚回来,大家不要急,海盐生产能有多容易?他们八成是攒了好几年的吧?小曹大人其实就是来还债的,大家都知道,他那么年轻,干部了太久的,只要我们保住这第一盐商的位置。”杨老板道:“再坚持一下!”
他们知道,他们能保住这盐业,赚钱的买卖,下金蛋的母鸡,跟他们掌控了这个盐业的进货渠道有关系。
尤其是往北方运盐,利润大。
结果三日之后,曹颙又找了他们:“这次是好事儿,有一批细盐,五文钱一斤,你们能翻倍的赚。”
他给他们看了细盐。
其实就是精盐,细细白白,如沙子一般,煮好的汤,端上来,自己往里头加盐,那盐好的,入水即化,味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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