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吃软饭的日子(54)
一切都显得庄重无比。
绅士气势汹汹地抱着奥斯卡,登上了教堂的空楼阁。这里的视野很好,哥特式教堂外搭起的螺旋铁网能让人看到谢菲尔德的全景,仿佛站在这里,就能把整个世界踩在脚下。铁网内三个用来通风的巨大扇叶始终匀速地转着,在地上飞快地掠过旋转的影子。
路易斯把金发年轻人的拐杖丢在一边,急切地去呼唤他的名字:“答应我,奥斯卡,也改改这个习惯。”男人把头埋在奥斯卡的颈窝里,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那样委屈:“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心慌。”
双手即刻相贴着被上方的男人单手高举在头顶,另一只手转瞬间已经探入衬衫下方,又沿着背沟一路上摸,只在衬衫下露出手指上明显的骨节。
金发的年轻人旋即被整个地揽住腰,被强行翻转了过去,那只有力的大手用力按下他的后背,让他迫不得已把臀部高抬起来。
这个姿势让奥斯卡彻底慌了神,他慌张地想要回头去看,去直视一切接下来,那些即将要发生的、未知又疯狂的举动……
作者有话要说: 船,请移步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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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蛮紧张的...希望大家划舟愉快(捂脸)
☆、Chapter53
男仆用一柄金锤敲响黎明的第一个时辰,索伦提着蓝色的裙摆,按时下楼用早餐。
可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路易斯与奥斯卡下来。直到格兰特也一如往常地乘着马车来了,索伦才派男仆上楼询问。
男仆回来了,称路易斯先生让他们先用餐。
索伦拿起吐司叼在嘴里,开始看起手边的报纸。他从没有这个习惯,父亲也从会不这样,只是看路易斯和格兰特总是如此,自己难免会被传染上一些。
“我们看的是同一张报纸吗?”索伦探过头去,看了看格兰特正在看的版面。
“不是,我在看财经报。”格兰特头也没抬,喝了一口手中的苦咖啡。
“有什么新鲜事儿?”
“这里,”对方指着巨大的头条,念了出来:“巴泽捷尔特爵士发现了霍乱的源头——不是臭气,而是水源。”
“那又怎么了?”
格兰特看了他一眼,严肃地回答:“这很重要,先生。”
“议会正在火急火燎地讨论这个问题,昨天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的巡航,都因为臭气而不得不宣布告终。”
“哈哈哈哈,这倒也是!”索伦大笑起来,他瞬间回忆起泰晤士河上的巨型漂浮物:“你这个谢菲尔德佬,肯定没见识过吧?”
他扬扬手中的吐司,夸张地称赞:“那风景简直堪称一绝,粪便堆得像座山,大英帝国填海造陆的钱都省啦!哈哈!”
“拜托,索伦先生。你还在用餐,你能不能……”格兰特顿时觉得嘴中的苦咖啡有些难以下咽。
罗伊在月初发行的伦敦画报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我们殖民地球尽头的土地,我们征服了东方,我们能付清债务,我们向世界宣扬我们的名字、荣耀和无尽的财富,然而我们却没办法把泰晤士河弄干净。”
1856年的春天,议员们迫切地征集着对付霍乱的处理方案,他们已经通过了上百条决议。这项决策进行得效率极高的另一个原因是——政府办公楼就建在泰晤士河边上,那些官员们甚至都需要捏着鼻子签署文件,真是讽刺。
治理泰晤士河,显然已经成为了伦敦自上而下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奥斯卡刚睁开眼睛,就正撞进了对面男人温柔的眼神里。绅士凑近去亲吻对方的额头,而金发的年轻人马上翻过身去,并不理他。
绅士无奈地亲亲年轻人的发顶,“你今天还想买画架吗?”他的大手摸上奥斯卡的腰,似乎很认真地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你说呢?”
“我觉得可以,你应该还有点力气。”
画家闭上了嘴,简直不想理他。
“那么换一个问题,你后面还疼吗?”绅士问道。见对方还不理他,他专门凑到奥斯卡的耳边。
“疼。”奥斯卡略带着难为情答了一句,以为绅士在心疼他。
“不错,”绅士似乎很开心,“这正合我意。”
“现在你想往外跑都不行了。”
奥斯卡气坏了,立刻把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
年轻人躺了一会儿,决心起床,他一转身就发现绅士还在盯着自己瞧:“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别动,再这样躺一会儿。”绅士搂过他要坐起来的身体,他如愿以偿吻到了对方的的额头,低声说道:“我现在可以相信这是真的了,奥斯卡。”
“相信什么?”年轻人枕在他的臂弯上,反问道。
“相信你终于在我身边了,这让我激动了两天,好让我别像个只会自我厌弃的傻子。”
“是的,我在你身边,你本来也不是傻子。”奥斯卡不知道如何去顺应对方说一些甜蜜的情话,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复读机。
他不知道为什么沉默寡言的路易斯先生,此刻像是变成了一个话唠。这种在他耳边叨叨不停的程度,让奥斯卡回想起了伯顿舅妈。
“那么以后你就乖乖地待在我身边,”路易斯继续加以引导,试图让他别再不解风情:“你不用总在外面奔波,创作的话,只要在家里就可以。采风我会陪你去,如果你还想回爱尔兰的话,我也会同你一起去。”
“不行,路易斯。”绅士没想到引导不成,奥斯卡反倒突然坐了起来。
年轻人神情极度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声明:“这不对等。”
“就像我们当初在广场上时说的那句‘人人平等,自有它的法则’,你忘记了吗?我要用在这段关系中和你身处平等的地位,也要同等地去爱你。我为什么只能受在你的保护之下,只能待在家里?”
年轻人皱起了眉头,似乎很讨厌接下来要说的这个词汇:“我又不是吃软饭的。”
路易斯差点忘了对方的犟脾气。他想起了奥斯卡那句“我像个被你喂饭的饭桶”,这确实很伤人。怪他,只想着说出内心的想法,却无意中伤了对方的自尊。
“我明白了,”绅士点点头,紧接着转移了话题,“你现在饿了吗?”
年轻人摇头。
他身后痛得实在厉害,现在也感觉不到丝毫的饿意。
“那就好。”
奥斯卡也转移了话题,他指了指地上乱作一团的床单,紧跟着就要下床。
“我去把床单捡起来。”
“没关系,待会有女仆会把它扔掉。”
“不可以就这么扔掉。”奥斯卡说。
绅士笑了起来,觉得这是一个好提议:“也对,还要留下做纪念品。”
“见鬼的纪念品!”奥斯卡也笑着与他争执:“我待会就把它洗干净,不能这样浪费,它的质地很好。”
“洗床单?”路易斯认真地想了想,“你原来还能下床吗?”
奥斯卡立刻不笑了,他瞪了路易斯一眼。作势就要下去,果然一下子腿软跌倒在地上。
路易斯立刻赶到床边,把奥斯卡抱回床上,俯身去检查他的腿。
“没事的。”奥斯卡小声地说,他看着绅士眼里的关切,窘迫得只想一头撞墙跑出去。
“你真的很犟,有人之前这么说过你吗?”路易斯冷着脸问他,边说边将他的腿放在棉被下垫高。
奥斯卡此时全然裸着身体,整个暴露于路易斯的面前。与夜里不同,现在他可以将床上人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奥斯卡这么被他注视着,觉得有些难为情,但绅士毫无让他找块布来遮羞的意思。
“你要干什么?”奥斯卡手抵在路易斯的胸膛上,“春天来了,你是发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