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叔的洗白之路(133)

　　“让奴婢变成老妇人是主上的意思。”蕊姬不好意思的道：“主上说仙师心软，纵然对他有气，也不会为难弱小，尤其是老人和小孩。所以便让奴婢变了模样与小主人一起和仙师周旋，只盼着能多留您一段时间。”
　　霍清风：“……”
　　“你跟随冷寒陌多长时间了？”
　　“奴婢原本是公主的奶娘。自从主上回到魔族之后，奴婢便一直跟在主上身边。”蕊姬恭敬的道。
　　霍清风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公主”应该指的是冷寒陌的亲娘。照这样算，按着辈分，蕊姬似乎比他还长一辈。霍清风也不知道应该叫她姨还是姐，只觉得叫哪一个都不合适，只能用一个“您”来称呼。
　　“您能告诉我，魔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奴婢回答您的问题之前，能先问您一件事吗？”蕊姬道：“您离开吴府之前，小主人曾给了您一个荷包，里面的东西不知可还在？”
　　看来，吴清果真就是冷思清了。霍清风在心里叹了口气，眼中也多了几分提防，“自然还在，不过，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蕊姬显然松了口气，“看来，您已经知道那东西有多重要了。霍仙师尽管放心，您手上戴着主上的同心镯，上面有主上的法力，只要您不主动把东西交出去，没人能动您分毫。这也是奴婢冒死将小主人送到您身边的原因。奴婢势单力薄，也只有您能保护小主人了。”
　　“魔族到底出了什么事？冷寒陌呢？”霍清风急切的问。
　　蕊姬苦笑了一下，才道：“是我们疏忽了，被梼杌和混沌算计了。主上被何杳杳偷袭，中了她的迷幻蛊，目前被囚禁在鬼窟城中。”
　　“冷寒陌功力深厚，十年前便能和楚师兄和方师弟二人对战，何杳杳那点微末的道行，怎么可能伤的了他？”霍清风不敢置信的道。
　　蕊姬道：“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搁在平时，他们自然没那个本事暗算主上。可是主上已经将自己体内的灵力过度到霍仙师的身体之中，修为大损，精力不济，这才被他们钻了空子。何杳杳给主上下的蛊名叫‘公子沉沦’，中蛊之人会对下蛊之人言听计从。不然，小主子怎会如此狼狈？”
　　霍清风大惊：“冷寒陌连自己的儿子都杀吗？”
　　蕊姬连忙解释：“这是何杳杳的意思，只是借着主上的口说出来。”
　　霍清风心下了然，难怪庆忌会跟在何杳杳身边，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霍仙师，您得想法子救主上呀！小主人一天未死，何杳杳就会耿耿于怀一天。她又那么很您和仙门，难保不会怂恿主上祸害仙门。到那时，天下还不打乱了。就算不为了主上，您也要为仙门和小主人着想呀。”蕊姬苦口婆心的劝道。
　　冷寒陌确实得救，想到他现在对何杳杳那个死女人言听计从，连儿子都不放过，霍清风从头到脚都觉得不舒服。但是他现在没有修为，靠着冷寒陌的镯子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被冷寒陌收回来，不就凉凉了？
　　“你是说冷寒陌已经将他内体的灵力过度到我的体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霍清风摊了摊手，一脸茫然的道。
　　蕊姬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奴婢也不知道。主上害怕一口气将所有的灵力过给您会让您的身体受不住，只好慢慢来。自从仙师离开魔族之后，主上便化成吴柳，带着小主子来到采桑镇，一直陪在仙师身边。每夜等您睡下之后，主上才会偷偷过来传给您传送灵力。您失了修为，主上一直很自责，又担心您发现之后拒绝，无奈之下只能如此。也是因为主上一直两地奔波，无暇顾及魔族的事，才没有及时发现梼杌和混沌的阴谋。”
　　霍清风确实觉得最近体内的灵力充沛了很多，没想到是冷寒陌的功劳。想到他一直默默的保护自己，说没一点感动是假的。
　　“我体内虽然有灵力，但是修为还没有回来。若双方对战，还是很吃亏的。”霍清风心里焦急。
　　蕊姬叹了口气，“若是主上能多留一日，一定能助您恢复修为。只是魔族那边的事太急，主上这才匆匆的赶了回去。”
　　“何杳杳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广安镇的灭门案和我方师弟的失踪，是不是和他们有关？”能让方如风失踪，还让冷寒陌如此顾忌，何杳杳他们干下的事绝对是天大的事。霍清风彻底不淡定了。
　　蕊姬点了点头，“不错，十年前，梼杌一族被主上打压，从神坛跌落，自然心有不甘。何杳杳对主上爱而不得，心怀怨恨，便和混沌联手，试图篡夺魔尊之位。”
　　“冷寒陌魔功高强，世上难逢敌手，又待混沌不薄。更何况混沌和梼杌向来不和，怎么可能会和梼杌一族沆瀣一气，铤而走险？”霍清风问。
　　蕊姬道：“看来霍仙师对我们魔族了解甚深呀。您说的不错，混沌这人是个趋利避害的老滑头，可他毕竟是魔族长老。魔族和仙门结怨已久，混沌自然看不惯主上迷恋一个仙门修士。更何况，位高权重也好，魔族长老也罢，毕竟都是别人给的。只需魔尊一句话，顷刻间便能从云端跌入谷底。饕餮、穷奇和梼杌便是很好的例子。混沌本想将自己的孙女嫁给主上来巩固势力，可惜屡次被主上拒绝，他会和梼杌联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霍清风在心里点了点头，蕊姬说的对，与其在别人的淫威之下战战兢兢的讨生活，不如自己当家作主。混沌也是个有野心的人，若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不过，梼杌之所以能说服混沌，让他如此大胆的铤而走险，还有另一个原因。”蕊姬道。
　　本能的觉得这事至关重要，霍清风连忙问：“是什么？”

　　魔族四圣

　　“仙师听说过我们老魔祖的故事吗？”蕊姬问。
　　“当然听说过。”霍清风讪讪的一笑，“救下何杳杳的彼岸石不就是你们老魔祖的杰作吗？”
　　蕊姬的语气中充满了崇敬：“我们老魔祖生于溺水熔浆之中，魔功高强，以一己之力建立了整个魔族，并修建了鬼窟城。相传，老魔祖手中有四件圣器，都是他在溺水熔浆之中锻造而成的，威力无比。这四件圣器分别是九黎壶、四兽珏、甲癸符和锁心石。”
　　在溺水熔浆那么凶煞的地方出生，魔族的老魔祖还真是强悍。霍清风不由唏嘘，不知道这么牛掰的人会长成什么样？想到被溺水熔浆灼烧的坑坑洼洼的黑石，霍清风只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蕊姬继续道：“九黎壶又名炼魔壶，据说能造就一切万物。魔族第一代四大长老以及很多将军的先祖，都是老魔祖从九黎壶中炼造的。至于四兽珏，可以控制第一代四大长老的魔功，确保他们的忠心。甲癸符能召唤万鬼，并将他们锻造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军队。而锁心石是老魔祖为未来的魔尊夫人打造的定情信物。自从老魔祖去世之后，除了四兽珏传了下来，成了历代魔尊的信物，其他三件圣器一直下落不明。”
　　摸了摸怀里的玉佩，霍清风问：“四兽珏是不是一块有四个兽头和一只飞鹰的玉佩？”
　　“是的。主上回鬼窟城之前，已经把它留给仙师了，就在小主人送您的荷包内。”蕊姬笑道。
　　霍清风稍微定了定神，这才问：“梼杌和混沌之所以有胆子叛变，是不是和这四件法器有关？”
　　蕊姬道：“霍仙师果然聪明。”
　　霍清风在心中吐槽：“你铺垫了那么多，想猜不出来都难。”
　　“魔族进不了冥界，死后不能转世，没有轮回。老魔祖临死之前将自己的残魂祭入彼岸石中，和彼岸石融为一体，这才算是给我们留了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至于他老人家的千年魔功，则全都存入了锁心石中。”蕊姬道。
　　霍清风立马会意，“也就是说，若是得到了锁心石，就等于得了你们老魔祖千年的道行，在魔族就可以王霸天下了。”
　　蕊姬苦笑了一声，“不管得了这三件法器中的哪一件，都可以王霸天下。”
　　“何杳杳他们可是找到了其中一件？”霍清风问。
　　蕊姬点了点头。
　　“哪一件？”
　　“甲癸符。”蕊姬苦着脸道：“梼杌一族本就是鬼族出身，和甲癸符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努力了这么多年，甲癸符被他们找到也不奇怪。”
　　霍清风一惊：“广安镇的灭门案，不会和这甲癸符有关吧。”
　　“广安镇的灭门案只是何杳杳他们吸引修士的幌子。”蕊姬摇了摇头：“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这也是奴婢后来的推测。何杳杳他们找到了甲癸符，必定得验证它的真伪。俗话说，杀鸡焉用宰牛刀。普通的魔兵小将很容易杀死，根本验不出效果，必须得是修为高深的魔长或修士才行。”
　　听到这里，霍清风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在魔族内部大动干戈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弄不好就会惊动冷寒陌的魔兵护卫。所以何杳杳他们才将目光转移到魔族之外。若方如风对上的真是魔族的甲癸符，岂不是凶多吉少？
　　“自从霍仙师仙逝之后，天云门的修士每年都会来找魔尊比武。何杳杳故意在这个时间弄出灭门案，目的就是将修士们吸引过去，然后验证甲癸符的真伪。主上也是被来采桑镇调查方仙师失踪的修士惊动，这才觉察到广安镇有事。”
　　霍清风顿时心头火起，“广安镇离黑山这么近，出了那么大的事，就算冷寒陌应顾不暇，难道魔族中的其他人丝毫没有察觉？”
　　“仙师有所不知。我们魔族本就喜好害人，这种情况虽然在主上来了之后有了好转，难免还是有约束不到的时候。梼杌虽然被贬，但还是魔族的长老，又有混沌帮忙打掩护，下面的人就算知道那是梼杌所为，又有谁敢去揭发呢？”蕊姬涩声道。
　　蕊姬说的也在理。霍清风知道自己不能把气撒在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女人身上。但是目前方如风生死未卜，而冷寒陌又成了何杳杳的牵线木偶。若何杳杳真的用甲癸符打造出一支所向披靡的厉鬼军队，就会将人间变成地狱。
　　“那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甲癸符了吗？既然你说四兽珏可以控制四大长老的忠心，有它在手，我们不就能让梼杌和混沌听话了吗？”霍清风问。
　　蕊姬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四兽珏是针对第一代长老打造的，对他们的后人未必有用。况且，现在的梼杌虽是鬼族出身，但却是上一任梼杌的妻子和侍卫私通所生，并没有第一代梼杌长老的血脉。”
　　“四兽珏虽然不能控制梼杌，但还是魔尊的信物。有了它，是不是就可以号令整个魔族？”霍清风不死心。
　　蕊姬苦笑一声：“魔尊不在的时候确实可以，这也是主上临走之前将它交给您的原因。万一他不在了，凭着四兽珏，您就是魔族的主人。可惜主上被何杳杳施了迷幻蛊，对她言听计从。这四兽珏毕竟只是个信物，若是主上和持有四兽珏的人同时发号施令，您说魔族人会听谁的？”
　　霍清风不由有些牙疼，看来，魔族还是认人不认珏呀。他手里的四兽珏自然杠不过何杳杳手中的冷寒陌。
　　“就算魔族的兵士愿意听四兽珏的调遣，但甲癸符毕竟在何杳杳他们手中。被逼急了，魔族可能就是第一个被甲癸符灭族的牺牲品。”蕊姬又补充了一句。
　　霍清风觉得牙疼的越来越厉害了，他终于问出了最担忧的问题：“冷寒陌中的那个蛊，有办法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