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淮本以为带谢景回到自己家就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事了,哪知一开门,听到声响早就在门口守着的三只猫齐刷刷炸毛,两只白色毛绒团子弓着身子弹走,留下一地猫毛,剩下只黑的死死盯着谢景,扶身作攻击状。
徐淮赶紧把黑色狮子猫抱起来哄了好久,到现在都不肯下去。
谢景闻言低低笑了一声:“是吗?可我看这只猫这样黏在老板身上的样子,可不像是寻常会咬人的样子。”
徐淮用手捏了捏软软的猫头:“除了我师傅外也没有人会来家里,这些小猫从小就没见过其他人。”
谢景:“那么我是第一个被老板邀请来家里的人吗?”
谢景来徐淮家里什么都没准备,谢景身上穿着的睡衣也自然是徐淮的。明明徐淮买的码数也不小,属于是宽松款,但在谢景身上却显得有些修身了。
灰色的棉质面料将腹部和胸部的线条勾勒出轮廓,就连手臂上也有紧致的线条,不夸张,但足够有力。属于是徐淮见了也会多看两眼的完美身材。
想练,但光是想想就很累。
徐淮带着羡慕且自以为不是很炽热明显的眼神多瞟了几眼才收回了视线:“嗯,你是第一个。”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是戳到了那位有腹肌男士的开心点,只见那人眼睛弯了弯一副十分开心的模样:“我很荣幸。”
徐淮看着对方地笑容没来由地心虚了一秒。
哈哈,其实宋敛舟也来过。
不仅宋敛舟,张道泉那些老头朋友偶尔也来串门,那群人还在沙发上打麻将。
只是那些人来时猫的反应都没有那么大,这次是非常特殊的。
徐淮猜想大概是和谢景身上沾着的阴气有关,毕竟他只是将大部分阴气抽走,躲藏残留在谢景体内的还有部分。这些东西不好解释,说出来也人心惶惶,干脆就不说了。
“别叫我老板了,叫我徐淮吧。”徐淮岔开话题,指了指浴室方向,“一次性用品我给你翻出来了放在浴室内,洗个澡就早些休息吧。”
这位新来的住客也乖得不行,闻言叫了他的名字说完晚安后就走向了浴室。
徐淮抱着猫,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淅沥沥水声,过了几分钟才将黑猫从自己身上赶下去,从沙发上起身。
张道泉以前买的老房子被拆了,这是一套补偿的回迁房。虽是正常的有电梯的居民楼,但也足以让张道泉感叹他这把年纪也住的上高楼大厦。
不为名利卜卦,不为私欲卜卦,不为自己卜卦。
只帮心诚之人解惑,只解愿解之人之忧。
就徐淮师傅张道泉那不揽客随缘算卦的习惯,徐淮和张道泉两人的生活条件就很难好起来。还得是这两年拆迁赔了钱、张道泉有了低保,徐淮偶尔出去打工,这才不至于两人持续过着一个馒头吃一天的日子。
张道泉那老头在消失前也好久没有算卦了,成天在家里拿着个收音机哼着曲,美得不行,已经开始养着老了。本以为这老头会这么平淡过下去,却不想就在徐淮大学毕业这天,张道泉人间蒸发了。
徐淮抬手拧开自己卧室的门,走入房间后将半开着的窗户关上。
谁也不知道将他从小养大的师傅——张道泉去了哪。
思索间,徐淮弯腰从床头柜上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有巴掌那么大的玻璃罐。
罐子上贴着一张黄底红字的符纸,仔细看还能看见在透明的罐底锁着一团半透明的黑色气体。
这是徐淮从前几任雇主身体内抽出来的阴气,这团阴气纯度很低,不仔细看都会以为是个空瓶子。
对比之下……
徐淮手一撵,发现本该出现在指尖的阴气已经躲到了他的腹部。
徐淮:“?”
徐淮蹙眉。
那是你能去的地方?
徐淮眸色下沉,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开口:“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想办法把你赶出去。”
空气寂静了三四秒,只听见一阵沙沙声,从窗帘背后探出来一只雪白的猫头。
徐淮:“……”
这玩意是什么时候跑他房间里来的,还来了个不打自招。
徐淮没理角落里缩着的猫,手指一并用了些力,很快指尖上就缠绕上了一圈黑气。
和玻璃瓶里的黑气相比,徐淮手上的这一团更大,颜色也更黑。它不规则地在指尖缠绕漂浮,想往徐淮那边靠近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般停留在固定的位置,无法前进一步。
徐淮另一只手揭开了玻璃瓶上的黄符,想将手上这团黑色的东西塞进去,却不想本来乖乖缠在他手上的黑气一下子反应激烈起来,怎么也不肯进到瓶子里。
而瓶子内那若有若无的淡色也早已缩在角落,能看出它在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徐淮盯着那在自己手上扭来扭去不肯进瓶子的黑气,开口就带了几分威胁:“进去。”
黑气往徐淮手心拱了一下,意思很明显:不要。
徐淮还是第一次见脱离了其主人那么久还有这么强自我意识的阴气。
徐淮刚想用一些暴力手段将那团阴气塞进罐内,就见那玩意就敏捷一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就窜了出来。
罐子也被撞到在地上,虽没碎,但发出的声响也将窗帘后的白猫吓得不轻,一下撞倒了床头柜上的几本书,发出一阵不小的声响。
——徐淮头都大了。
而另一边,刚从浴室出来的谢景也听到了徐淮卧室内的响动。他简单将发梢上滴着的水珠擦干后抬头,对上了那股从他进入这个门就没挪开过的一股视线。
都说猫有灵性,一双眼睛比人类看得到的要多,对不干净的东西尤其敏感。
随着谢景向黑猫的位置靠近,猫的身子也逐渐紧绷,黑猫嘴巴都张开准备进行攻击了,谢景才缓缓抬手,将食指竖于唇前。
“嘘。”
黑猫一整只僵住,噗通一声伸着四只脚倒在地上,只剩下圆溜溜的金瞳在转动。
谢景勾了下唇,蹲在黑猫面前用两指在黑猫下颚上轻轻挠了几下。
方才还凶相毕露充满攻击性的黑猫此时一动也不动,躺平任撸。
相比常人要略低几度的手指轻抚过黑猫的脊背,沿着脊柱缓缓往下。随后恶劣地将猫翻了个面,开始蹂躏大猫柔软的肚皮。
一直摸到那两颗板正的猫铃铛时某人才停下手,面上笑意愈深。
他靠近了四脚朝天的黑猫,低声道:
“你主人也软软的。”
黑色狮子猫:“??!!?!!!”
第5章 所以你是在和我拉近关系?
徐淮收拾完东西打开卧室门发现浴室内的水声已经停了,客厅内仅有一盏小灯,就连客卧的灯光也是黑的,看来谢景已经睡了。
浴室内还带着未散去的水汽,徐淮对着仍然有些模糊的镜子眨了眨左眼,拿起了置物架上的眼药水。
他戴墨镜并不是为了立好“算命”这个人设,让路人看上去更加信服,只是单纯的眼睛疼。光线太强、风大,都会使得左眼刺痛,严重时甚至会短暂失明。
徐淮小时候身体就不好,长大了抵抗力强了些,就很少生重病。眼睛又出了毛病还是在张道泉离开之后,最近这些日子。
淡粉色的眼药水缓解了眼睛的干涩,徐淮半眯着眼,从镜子里看见了谢景的身影。
那穿着它睡衣的男子正抱着黑猫一身也不吭地站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竟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老板眼睛疼?”
谢景开口,手上一松,他怀中的黑猫就迅速跳了出来,蹿到客厅内进入视线盲区。
“嗯。”徐淮用手抹去眼角溢出来的生理眼泪。
看见谢景,拿着钱的徐淮怎么的也得关注一下老板谢景的情况:“怎么还不去休息,是不适应还是……”
谢景摇头:“想出来找找吹风机。”
谢景刚洗完澡,仅仅是拿毛巾简单的擦拭过,头发还处于半干状态,现在仍有透明的小水珠从发梢滚落,在锁骨处留下一道晶莹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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