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意,你是说……”
邹致意看向平平无奇的木匣子,再想到先前那些人为了得到木匣子所付出的代价,顿时脸色铁青。
“你们这些人,好不要脸!”
“邹道友,那宋元喜并非无辜,他必定一早就知道此中有诈,却还骗我们两条锦鲤,其用心险恶,确该得到教训。”
蓬莱弟子对此并不参与,锦鲤于他们而言并不算至宝,而今其他各派闹成一团,反倒是看戏。
与此同时,还分出一小部分继续勘察,寻找大殿内真正的宝贝藏在哪里。
宋元喜瞧着每个人的小动作,只觉无聊,他最不耐这些小心思,自以为做的暗搓搓,实际上谁也瞒不住。
真小人无所谓,伪君子最可恶!
宋元喜对蓬莱岛的印象一跌再跌,对于仙境里寻找至宝更是兴致缺缺。
“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废话。”
心情不爽,摩拳擦掌,他现在只想痛痛快快打一场。如此,其他各派的几人算是撞到枪口上。
他们皆是法修,因五行山禁制无法发挥自己最大的实力,反而是被宋元喜蛮横的贴身肉搏,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为什么会如此,你是体修?”
“为什么体修不在禁制范围内?”
“这不公平!”
宋元喜一拳送出,成功将眼前修士打出一对熊猫眼,强迫症的他终于舒坦了。
他看着各派修士不敢置信又失落的眼神,嗤笑一声,“一群傻子,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活该被他当沙包。
不过还别说,这么一顿打,倒是发觉自己先前在五行山外围的锻炼,还是蛮有成效的。
至少打人水平上涨,出手速度更加快,他先前运转功法时不时的凝滞,似乎已经消失了。
“果然还是缺少战斗经验,功法就应该越用越熟练,如此才能发挥《阴阳诀》的最大效用。”宋元喜为自己日后的“打架斗殴”寻找到完美借口。
而眼下,手脚活动开,心情顺畅,宋元喜直接将矛头指向另一边。
“瞧瞧吧,在你们和我打斗时,人家已经暗自去寻找宝贝了。你们若是再蠢一些,宝贝是什么样儿估计都看不着。”
其他各派修士一看,那些蓬莱弟子果然背着做了不少事情。前头被打得恼火,如今被骗得羞辱,两者齐齐上头,一股脑儿冲到蓬莱弟子那边。
正在这时,大殿内的池子忽然暴涨,从一个几丈长宽的水池变幻成一个十几丈高的水幕,水幕内可见巨大的金光正在闪耀。
蓬莱弟子中有人认出,不由惊呼,“是碧海珠!”
话一出口,所有人脸色瞬变,饶是宋元喜都惊讶了。
“碧海珠,就是鲛人王族死后所化的珠子,只要佩戴在身,便可潜入海底,如入无人之境?”
“不错,碧海珠极为珍贵,不仅能够自由潜入海底,更是极佳的炼制材料,其熔炼过后乃是无属性,任何人都可用于本命器物,韧性十足,坚硬无比,化神以下牢不可破。”
邹致意不由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天材地宝啊,碧海珠,当之无愧!”
两人说话间,几百修士已经迫不及待跳进水幕中,朝着那碧海珠所发出的亮光之地游过去。待进入的人越多,那水幕变得愈加浑浊,最后直接变成一片黑色,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宋元喜却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上前抢夺的意愿。
邹致意瞧着有趣,不由问道:“宋师弟,你对那碧海珠不感兴趣?”
“邹师兄不也没去?”
邹致意摇头苦笑,“我虽有意,但我更清楚知晓,在一众蓬莱弟子当中抢夺海中至宝,根本没有胜算。”
蓬莱弟子皆是海中历练成长,对他们而言,大海甚至比大陆更加适应。碧海珠在深海底下,于他们而言是绝对有利的环境,可对于大陆修士来讲,却是处处透着危险。
宋元喜笑着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宝贝虽重要,但性命更珍贵。”
那劳什子深海,谁知道里头藏着什么海兽之类,一个不慎就命丧海底,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宋元喜从不认为,此水幕之下的深海是幻化出来的,那十有八九就是真正的深海某一处。
果不其然,三日后,从水幕中出来的人数少了近半。
蓬莱弟子损失惨重,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的。唯有一人表情很是亢奋,不用想也知道,那碧海珠已经归属他所有。
宋元喜环顾一圈儿,没发现其他派的修士,估摸着都葬身大海深处了。
“可惜可惜,命丧海底。”邹致意不禁摇头。
宋元喜却是不认同,“抢夺机缘本身就是风险和利益共担,机缘越大风险越高,当你准备去争夺时,心里便要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若是心中有那么一丁点儿怕死,便不该为此冒险。”
“天大的机缘就在眼前,何以拒绝?”
“我能,比起所谓机缘,我更关注日常修炼。若是日常修炼刻苦,基础得以扎实牢固,进阶虽困难,却也不是无望。”
宋元喜冲着对方笑,说出一串惊人的数字,“邹师兄,不知你有没有对宗门意外身陨的弟子做过统计?”
“什么?”
“我做过,金丹以下的所有宗门弟子,因秘境试炼意外身陨的数量高达六成,同门之间试炼比拼身陨的占一成,出宗历练或做任务有去无回的占一成。剩下的两成,才是真正因为大限将至而无望进阶,是以老死离逝。”
邹致意目瞪口呆。
宋元喜又说:“邹师兄,你又是否知道,这两成进阶无望的弟子中,有多少是因为日日勤奋修炼而最终无所得的?不到半数,而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本身灵根限制,即便有资源提供,亦是无法突破。”
“可是……”
“邹师兄是想说,那些人为何不去争抢机缘,说不得就能找到进阶的捷径?然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当真是一万人里才出一个,你凭什么认定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
这就好比买彩票,每天能从新闻上看到谁谁谁中了大奖,几千万几个亿,但是这种事情却从未发生在自己身上。
即便偶有中奖,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若是贪心一点,说不准刚中奖的钱又得赔进去。
想要靠买彩票实现阶级跳跃,实现财富自由的,当真不如做梦来得快。
宋元喜一直很清楚,自己是没有那种大气运的,偶有运道不错,赚得一些蝇头小利或者拿到一些小机缘,那他就已经偷着笑了。
邹致意听完,直接哑然无声,心中更是久久不能平静。大概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到了不争不抢无悲无喜的境界?
这是天性使然,还是早年遭受过人生重创?
邹致意更偏向后者,一时十分同情怜爱,“宋师弟,莫要放弃,总能看到希望的。”
“?”
宋元喜被那眼神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自己没讲什么毒鸡汤啊!
五行山其中之一的至宝已出,此座山峰便失去吸引力,剩余的修士抓紧时间离开,去往下一处寻找机缘。
邹致意瞧着扔在地上的木匣子,见外形挺精致,于是顺手捡起。
“宋师弟,你要这个吗?”
宋元喜回头看了眼,没兴趣,“我要这物什做什么。”
“那我收下,回头往里装个精美的首饰,送予凌师姐。”
宋元喜不由想起江兰宜,对邹致意这番举动倍感亲切,对师姐好的师弟,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殊不知,他再一次错过至宝,日后将迎来第二次心痛。
两人落后于大部队,等离开山体走出去,这才发觉原本高耸入云的五行山已经变得虚浮,其山体有一半近乎透明,且正在全透明化,甚至开始消失。
“这是?”宋元喜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倒是邹致意见多识广,稍一联想便明白过来,“只怕此处五行山只是海市蜃楼,真正的山体应该在深海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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