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喜第一次碰到筑基修士如此感性,说着说着就情绪崩溃,最后涕泗横流,宛若孩童嗷嗷大哭。
“宋师弟,我心里苦啊!他们都有家族有师门,单我孤身一人,百年努力也不过是堪堪筑基,要灵石没灵石,要宝贝没宝贝,资源更是勉强够用……”
有时候,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邹致意思到悲痛处,便是再也止不住,蹲在深坑边上自我发泄。
宋元喜很想说些什么劝慰对方,奈何无法感同身受,生怕自己所言措辞不当,更是刺激人心,索性就当个靠背肩膀,让对方痛快哭一场。
不时有蓬莱弟子从山脚下经过,远远瞧着深坑堆边大哭的修士,目光讶异。然相互不认识,谁也没有自来熟上前打探情况。
这让宋元喜感觉很好,就怕这世上多得是那些不知分寸之人。
邹致意发泄完,紧绷的心神恢复如常,抬头一看,却见对方肩头、袖口一片狼藉,顿时面色涨红。
他比宋元喜还要大上十几岁,这事情闹的!
“宋师弟,给你造成困扰,实在对不住。”
宋元喜拿出一套干净的新衣换上,摆摆手不在意,“邹师兄莫要这么说,漫漫修炼路,谁都有碰着难处的时候,有时候发泄出来并不是坏事儿。”
顿了顿,又试探性问道:“你宗庶政堂资源竞争当真如此激烈?邹师兄有没有考虑换个去处?”
“多谢宋师弟好意,但是在哪儿不是修炼?我还算好,有凌师姐照应一一。”
邹致意早已收拾妥当,此时面上看不出任何糟糕的情绪,眼睛里甚至还带着点儿笑意。
宋元喜却是顿了顿,“凌师姐?你所指的是?”“宋师弟也认识,便是凌无霜凌师姐。我与她皆是来自凡俗,当年一同被收入天一宗,同在外门讨生活。凌师姐刻苦钻研,且自身天赋极好,被太上长老看重收为徒弟,我资质一般,一直循规蹈矩在外门,直到筑基后才入内门。”
说到凌无霜,邹致意难得面色柔缓,对他来说,凌无霜不仅是师姐,更是凡俗唯一的牵连。
“我能入庶政堂做事,亦是凌师姐相帮,不敢辜负她的期望。”
宋元喜着实惊讶,他从不知道女主竟然是来自凡俗,他一直以为凌无霜能拜善水道君为师,其家世背景即便不如男主,也该是很显赫的。
即便是稽五邑的稽家,那也是一流家族。
女主怎么能就是凡俗出身?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莫不是凌无霜作为女主,手拿的是凤傲天打脸虐渣剧本?待她金丹元婴,入凡俗了却尘世,为昔年所受种种了结一切?
听邹致意所言,两人在凡俗似乎是相识的,那对方应该很清楚凌无霜在凡俗的身份和家世?
宋元喜心中特别好奇,然再怎么百爪挠心,亦是不能问出口。
对方告诉他那些琐碎,本就是信任他的行为,而自己厚颜打探别人凡俗过往,那就很没品了。
当即,他转了话题,说起进五行山一事。
邹致意连连摇头,“宋师弟,你莫要再做蠢事。”
“邹师兄,我并非作蠢,而是故意为之。”
“?”
“我乃体修,雷击电流之类,于我大有益处。”
体修虽不是秘密,但他本没有打算告知刚认识的邹致意,有时候让人误会亦是一件妙事。
然听了对方那些坦诚碎碎念,两人也算交情加深,他若再瞒着,有点说不过去。
邹致意了解大概缘由,惊叹不已,“我从未见过如此体修,想来宋师弟天赋极高!”
五灵根的宋元喜保持微笑,一个字也不解释。
因为进山目的不同,两人就此分开,邹致意走得平稳,一切摸索小心谨慎。而宋元喜走得肆意,想到什么便出手,主打就是一个随心所欲。
如此,一幕奇景就此呈现。
只见那五行山时不时就有修士从山体内被弹射而出,那人在高空急速下坠过程中,不紧不慢寻找身体平衡点,而后收拾妥当,查看最佳降落点,跳跃而下。
因为被弹射的次数太多,宋元喜的降落姿势愈加完美,到最后甚至能够精准落到同一个位置。
蓬莱弟子何时见过这种骚操作,无论是进山的还是未进山的,一个个时不时听到那声声“哀嚎”,皆是面色复杂。
更甚者有人小声议论,讨论着是哪派的修士,竟能在五行山下如此儿戏?
“听闻是天一宗弟子,似乎不缺机缘,根本不想走进山体内。”
“我却听闻是玄天宗弟子,且是剑修,如此一遭遭,便是为了用雷击淬剑。”
“外派弟子就是无知,五行山内机缘众多,哪一样不比雷击淬剑来得好?在此白白浪费时日。”
“唉,外派弟子就是痴傻,除却这个不知所谓,亦有不少修士在尝试,实在难懂。”
蓬莱弟子进五行山,一贯奉行减少出错率,若是犯错,至多只是一次。相对宋元喜这种学渣行为,他们当属学霸,且都是一学就会的好学生。
学霸看热闹,看过也就算了,对于学渣到底是要闹哪样儿,根本不关心。
蓬莱弟子悉数进入山体内,直至最后,便是各派修士亦是谢绝尝试,开始走正经路子。
唯有宋元喜,还在山体外围摸索,似乎不将所有禁制全数尝一遍誓不罢休。
一个月后,五行山山体分裂,五道霞光出世,预示着五种天材地宝显现。
宋元喜目测霞光所照的位置与自己的距离,再联系五行山内种种束缚,当即放弃这几份机缘。
“即便我不吃不喝紧赶慢赶到那里,如此多人,也不一定有我的份儿。倒不如再在山体外围耍耍,我倒要试试雷击电流达到筑基中期修为时,对己身是何感受?”
这一个月,宋元喜尝试过后,被雷击的最高强度已经达到筑基前期的力量。
继续往下做尝试,原本可有可无,如今眼看着机缘无望,他忽然就心无旁骛了。
未免造成意外伤害,宋元喜将哈士奇唤出,而后将沉睡的蓝妖鼠交给对方,“小花,你看着你家崽子,在山脚下等我。”
“爹爹要去做什么?”哈士奇瞧着主人的气势,亦是跟着心潮澎湃。
宋元喜大手一挥,目光看向前方,说道:“你爹要去征战沙场!”
“爹爹,要披风吗?”
哈士奇想到当初火海之行,那红色小披风上身,可谓英姿飒爽。当时爹爹还特意刻录了影像,它实在欢喜之极。
“爹爹,红披风,水晶球。”哈士奇表示,刻录这种事儿,即便是狗子也能干!
宋元喜不愿意,总觉这事儿太中一。奈何狗子缠得紧,两只前腿扒拉在他大腿上,死活不肯松开。
于是心一软,也就随了它的愿。
人一旦犯蠢,其愚蠢程度简直要命。宋元喜红色披风上身,又觉如此太单调,而后翻出一条同色系抹额戴上,之后摸出一把红缨枪握在手中。
水晶球扔出十来个,叮嘱哈士奇好生刻录,务必将他的英姿全部记录下来。
“爹爹,加油!”哈士奇摇晃着毛茸茸大尾巴,嗷呜嗷呜直叫。
宋元喜重重点头,带着一脸杀伐之势,径直冲向五行山内。
第一次御剑飞行,并之战斗妖兽,禁制被触动,雷击轰鸣,其力量增加数倍,直逼筑基中期强度。
宛如三米粗的雷电从天而降,其暗含纯白电流,力量可怖,让人望而生怯。
宋元喜本能想要逃跑,但想到他家崽子还在努力为他刻录影像,如此做老子的怎能退?于是一咬牙,硬着头皮直接迎面往上冲。
只听得一声凄惨哀嚎,宋元喜被弹射飞出,距离之远比之以往更甚。
哈士奇瞧着自家爹爹甩出去老远,兢兢业业追赶,就为了记录对方从坠落到砸进深坑的所有动作,一样不落!
“砰——”一声。
宋元喜全身电流滋滋作响,雷电余威仍在,他整个身体蜷缩如同一只皮皮虾。哈士奇凑近刻录,水晶球里,宋元喜那鼻青脸肿的样子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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