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输了!
他到底是谁,难道是赫赫有名的出千老手吗?
玩家跌坐在椅子上,有些颓然,捂着脑袋说道:“就算你是很厉害的出千老手,也不能这样欺负新人啊!”
沈巍然不爽地靠在椅背上,嘲讽道:“你搁这呢这呢?刚才是谁说我不会玩牌,硬逼着我上赌桌?”
“你到底是谁?”
沈巍然勾了唇角,淡色的眼眸带着点傲气:“比起真名,我更喜欢我的外号——预言家。”
玩家睁大了眼睛,话卡在喉咙里,顿时哑巴了。
他半晌后,才脸色惨白地重复着:“预言家?”
草,他当时看对方脾气不太好,又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以为会是个赌场新人。
结果居然把一个预言家拉过来了?
这跟白送积分有什么区别?!
玩家呼吸停滞,缓缓看了眼赌桌上堆积如山的筹码,以狼狈扭曲的姿态抱住它们,朝着荷官怒吼道:“你没听见吗?!他说他是预言家,他出千了!!”
荷官扬起职业微笑,眼底却带了点杀意:“抱歉,先生,预言家只是他的外号,您没有实质证据证明他动用技能出千。”
烛火灯下,一抹艳色一掠而过。
何屿菩走上高台,霓虹灯映在他身上,半透的修身衬衫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就像是家财万贯的贵公子。
他撩起视线,蔚蓝眼眸如同黑渊深海的剔透宝石,身上沾染了杀伐果断的气息,俊美而危险:“在维斯亚纳,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对方出千,那么就会判定这是污蔑的行为。”
“很久没有以身试法的客人了。”
何屿菩弯起漂亮的眼睛,温柔而礼貌地说道:“多谢您的慷慨,让维斯亚纳有再次重现刑罚的机会,我想其他客人应该会引以为戒的。”
他下达命令的语气温和,声调却带着凌厉的杀意:“荷官,枪决他。”
荷官面无表情地开枪。
“砰!”
枪声回荡在霓虹绚烂的赌场大厅,原本疯狂呐喊的客人都安静了下来,瞳孔收缩看着这个外表娇气,内心冷毒的漂亮船长。
他们此刻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绞索在脖子上一点点地收紧。
“闹剧到此为止。”
何屿菩替沈巍然解决了麻烦,抬眼看着对方:“我想你应该很乐意告诉我,我的小狗在哪里。”
“当然可以。”
沈巍然看了眼赌桌上的筹码,垂下眼眸,有些不高兴道:“这局是我赢了,这些筹码不能归我?“
维斯亚纳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狗”所获得的所有收益,只有主人同意才能是他自己的。
什么狗屁主人,他主人都早被他刀了!
何屿菩冷漠道:“这是规矩,你没有违背它的资格。”
沈巍然咬牙切齿:“这次完成委托后,你要是敢跟上个副本一样糊弄我……”
“嗯?这是在威胁我?
何屿菩撩起视线,似笑非笑道:“你要把我怎么样。”
沈巍然走在前面,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那你晚上别睡得太死,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
何屿菩:“……”
*
沈巍然步伐散漫地走在前头。
他们穿过金迷纸醉的赌场,越过奢华高调的宴席,最后来到人烟稀少、有些脏乱的楼梯。
这里隐隐透露着血腥味,墙皮脱落了大半,墙面落着红色粘稠状物,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人古怪气息。
何屿菩难受得白了脸,这具身躯的娇气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他不悦道:“为什么带我来这种肮脏的地方。”
“是你昨晚自己说把狗放回原来的地方,不要弄脏那昂贵的波斯地毯。”
沈巍然双手一摊:“我大半夜辛辛苦苦又把它背回来,你他妈居然怪我?”
何屿菩一记眼刀过去,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带路。
沈巍然见他难受的模样,唇角掠过笑意,走过去推开楼梯口的小隔间。
外界的黑暗照进小隔间,借着光线看见里面灰尘扬起,黯淡的光线下,模糊的身影地靠在墙壁上。
沈巍然走进去,微微弯腰撩起对方的碎发,讶异道:“啧,居然还没死,你这欺诈师命还挺硬……”
他话还没说完,周身的空气被划破,手上落了道红痕,疼痛如同烈火卷席了皮肤的知觉。
只见何屿菩背对着光,掀起眼皮,指骨关节紧握着鞭杆,神色寡冷:“未经允许,私自动别人的狗可是不礼貌的。”
沈巍然闷哼一声,周身的气压极低:“你他妈一个小小的NPC……”
“注意身份,我是船长,你只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只要我想,随时可以驱逐你出去。”
“我真是疯了,居然觉得你像那个小金丝雀。”
沈巍然直视着他的蓝色眼眸,半晌才冷笑出声:“分明就是个令人厌烦的家伙。”
何屿菩表情平淡:“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巍然也不指望他能明白,直截了当道:“带你找到你的狗了,奖励呢?”
【玩家沈巍然已完成您的委托,请给予奖励】
【您现有物品:[神级卷轴——回南天(S)]、[残破蝴蝶]A级、[记忆本子]B级、[鱼鳃祝福]B级、[神来之笔]D级、[气象]D级……】
何屿菩扫了眼物品栏,一个都没给,而是将手上的表丢给沈巍然。
【恭喜玩家沈巍然完成委托任务,获得道具——昂贵的手表[无品质]】
【介绍:虽然这个手表没什么用,但它非常昂贵,戴上去可以提高您的气质!】
沈巍然愣了下,不可置信地问:“你一个赌博休息站的船长,身上好东西那么多,就给我一个破表?”
草,这感觉也太熟悉了。
缺德,漂亮,坑人毫不手软。
这逼绝对是上个副本的小金丝雀!
何屿菩弯起漂亮精致的眼睛,无情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看对方的情况实在太可怜了,他又慢悠悠地补上一句:“我允许你上赌场,你赢得的东西不需要经过主人同意,从现在开始,你跟所有客人的地位平等。”
沈巍然黑着脸,刚骂出口的脏话骤然变了调,但还是有些不悦:“就这,你刚还不是说这是规矩吗?”
他现在已经能确定对方是小金丝雀,只是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缘故,并不能承认。
何屿菩:“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不是吗?”
对沈巍然来说,能上赌场比获得任何道具都有用,毕竟他的技能是预言,而直觉也是天生自带的。
赌场于他而言,就是主场。
沈巍然瞪着他,恶狠狠地揉了把头发,没好气道:“行了,给你找到狗了,赶紧把他带走。”
何屿菩这才走近了点,看向地上浑身血污的男人。
对方长睫纤长浓密,长相极为高雅且具侵略感,即使虚弱而狼狈地屈身于小隔间里,也无法掩去身上如同怪物般的强大气质。
何屿菩垂下眼眸,站在光中俯视着谢璟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命硬,治疗一下还有救。”
沈巍然以为他快哭了,先捂住耳朵,试图安慰道:“喂,不许哭啊……”
安慰的话还没说完,门“啪”的一声巨响,只见何屿菩毫无征兆地关上门,语气冷漠而不耐道:“脏死了。”
沈巍然:“?”
“走了,回去玩。”
何屿菩漫不经心地扫了下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不走吗?那我走了。”
他连眼神都没落到小隔间上,转身就走。
沈巍然哑声,不可置信地抬眼:“啊,这就走了?”
何屿菩似乎是被他逗笑了:“一只狗而已,不过是个廉价的玩意。”
沈巍然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得算快,很快就来到有赌桌的赌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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