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无语的白了她一眼,只好下楼去了。
吧台旁边的那张桌子上还留着冰淇凌蛋糕、水果、冷菜等等,楚辞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勺子狠狠的给冰淇淋蛋糕中央来了个黑虎掏心,结果差点将奶油粘在了裙子袖口的蕾丝上,还好他眼疾手快“嗷呜”一口吞掉,鼓着腮帮子嚼蛋糕,楚辞更气了,见Neo一步一停顿的走下了楼梯,他朝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Neo仿佛没有看见似的,若无其事的坐在了楚辞旁边,吃完一小块冰淇淋蛋糕之后,就对着桌上装果酒的玻璃瓶开始发呆。
南枝从刚刚下楼之后去了厨房,此时从后厨回来,一眼看见玻璃酒瓶惊了一下,抱怨道:“左耶这个家伙,一点也不操心,让他把酒拿开……”
说着上前来伸手拿走了酒瓶,又对楚辞道:“小孩子不能喝这个,知道吗?对身体不好。”
楚辞乖巧的点了下头。
南枝又转向Neo,看样子似乎也想给她叮嘱一遍,结果还没开口,Neo就冷冷道:“我成年了。”
南枝“啧”一声,皱着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半响道:“女孩子,也得少喝酒,对身体不好。”
左耶站在二楼的楼梯栏杆边,半边身子探出来,在上头喊道:“您不是开酒馆的吗,怎么还劝人少喝酒呢?”
南枝抬头横了他一眼,左耶立刻缩回了头,灰溜溜的从楼上下来了。
时间太晚,南枝不让楚辞吃太多甜食,大概2点的时候她就催促着楚辞和Neo上去睡觉。楚辞回了自己的房间,Neo因为终端落在这,也跟着进来了。
“谁给我盥洗室门锁了?”楚辞无语的嘀咕,研究了半天门上的老式电子锁无果之后,干脆的用精神力“入侵”了电子锁的电路板,一秒钟,门“咔哒”一声打开。
他分分钟换好了睡衣从盥洗室里出来,Neo又瘫在他的沙发上不动了,仿佛一条已经腌入味的咸鱼,就等着下锅。
Neo纤细的脖颈转动,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见一团白白的毛玩意儿朝她移动过来,道:“你又变成了兔子了。”
楚辞过去,盘腿坐在她旁边:“你不回去?”
Neo眼皮耷拉着:“我歇一会。”
楚辞:“……从这走过去也就十米。”
“啊,”Neo慢慢的将头扭回去,目光呆滞的朝着天花板,“我不想走路。”
“……”
你真是懒到脖子上套个饼估计都懒得转,最后活活饿死。
他问Neo:“我都穿裙子给你看了,你什么时候答应帮我?”
Neo反问:“你明天还穿那个裙子吗?”
“我不!”楚辞断然拒绝,“我又不是女孩。”
Neo看了天花板两秒钟,道:“你要明天还穿裙子,我就再答应你一个请求。”
楚辞:“……生意不是你这么做的。”
“快点答应,”Neo像是影像卡带般眨了一下眼睛,“不然我要反悔了。”
楚辞一脚将地毯上智能小垃圾桶踹倒,撇着嘴自暴自弃的道:“我答应了,行了吧!”
反正其他人都已经看到了,再穿一天又能怎么样!
哼!╯-╰
然后他就听见Neo在他背后幽幽开口,声音好似个魔鬼:“你要换一件别的颜色,我看到你柜子里还有好几件裙子呢。”
楚辞:“……”
你他娘的就是个魔鬼吧!
于是第二天,小酒馆里的众人见到了穿着蓝色蓬蓬裙的可爱小女孩,获得了南枝、沈昼以及左耶的一致称赞,最后楚辞一脸心如死灰,眼睛里透着看破红尘的超脱。
吃过午饭楚辞就上楼去了,沈昼帮着南枝收拾桌子时南枝低声问他:“按理说这么大的小女孩应该都会喜欢漂亮衣服,小林怎么好像很抵触的样子?”
沈昼回想他遇到林的整个过程里,好像除了那顶红帽子,第一次在那个失踪学生家里见到她,她就穿着男孩衣服?不,那时候她浑身脏兮兮的,像刚从垃圾堆捡出来。而再想到后续发生的一些事情……他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道:“她是个孤儿,在遇到我之前都待在救济院里,我不知道您对联邦的儿童救济院了解多少,但我可以告诉您的是,她在救济院差点被人贩子卖掉——”
“联邦法律是摆着好看的吗。”
沈昼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淡声音惊了一下,他下意识的要伸手去后腰上摸枪,手抬到一半生生的止住动作拗了回来,扭头看到Neo神情漠然的苍白脸孔,松了一口气,平静的道:“任何社会形态和阶段,都不可能完全灭绝犯罪率。”
南枝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他背在后腰的手移开,对Neo道:“你这孩子,走路怎么悄没声的?”
“我不是孩子。”Neo冷冷的反驳了一句,转身就往楼上走,不过这次走的很快,一步跨出去两个台阶,几步就消失在了二楼的走廊口。
她回到楚辞的卧室,平摊在沙发上望了会窗外,忽然声音飘忽的问:“那些人贩子还活着吗?”
楚辞没听清她的话,回头:“你说什么?”
Neo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没什么,看看科维斯有没有回信。”
科维斯并没有回复信息。
一直到下午15点,就在楚辞以为科维斯可能认清了网络诈骗的实质,决定不再理睬这个忽然冒出来人的时候,终端上竟然有新的消息进来,是科维斯。
楚辞打开通讯页面——
【林先生,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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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垣微笑着对穆赫兰夫人说道:“是的舅母,我想好了。”
穆赫兰夫人尚且有些犹豫:“可是做艺人很累,又没那么自由,过去这两年相信你也感受到了。你才刚刚成年,这样高强度的工作……”
“没关系,”桐垣安抚性的道,“但我喜欢这样。”
“你自己决定就好,我只是——”
“我知道您担心我,”桐垣朝着穆赫兰夫人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睛像是藏了珍珠的贝壳,开合之间华光流彩,“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是和你们一样的大人了。”
“在舅母眼里,”穆赫兰夫人摸了摸她的头,“你永远都是个小女孩。”
“不过,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很好,可是艾黎卡,”穆赫兰夫人似乎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提起过喜欢表演,两年前就忽然说要进演艺圈了呢?”
“忽然下定了决心。”桐垣笑着道,她的声音轻了些,“因为只有这样,整个联邦的人才都能看到我呢……”
穆赫兰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确实应该让全联邦的人都欣赏到我们艾黎卡的美丽。”
桐垣挽着她的胳膊,走过书房时门开着,眼角余光瞥到书柜玻璃背后的一张画像。
画像很小,站在门口几乎看不到上面是什么,但是桐垣近距离看到过那张画像,那是她的母亲,杰奎琳·德·贝尔弗特,据说是她刚刚出嫁那年画的,还很年轻。而在她的父亲艾德蒙·贝尔弗特亡故之后,改回了出嫁前的姓氏,穆赫兰。
杰奎琳·穆赫兰和穆赫兰元帅长相上若不仔细分辨,几乎看不出相似之处,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她也有一双深沉如宝石的绿眼睛。可是桐垣看过她失踪前的录像,她和奥布林格、和西泽尔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她的绿眼睛,像是雨后飘荡着雾气的冷杉林,冷漠到深沉,一层一层的绿席卷过来,要将人淹没进去。
她那双眼睛里藏着神秘,也许就和她为什么会失踪一样,是谁也不知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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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历39年的第一天,科维斯在身受重伤、内心煎熬的情况下,安全屋位置暴露,他不得不带伤撤退,撤退的过程中再次发生混战,他损失了三位手下。
这个时候他的“领地”已经开始回缩,但他无暇顾及,因为他不再有还手的余力,他像是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到处逃窜,找寻暂时安全的缝隙,挤进去,奢望自己能保全一条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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