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暗叹了口气,他只是想回家。
但这种涉及时间和空间交错的事情,即便是说出来,也只会被当成谎言,最可笑的那种。
顾云斟酌了一下用词,刚要开口,却被席打断道,“再说你不记得,我现在就办了你。”
顾云:“……”
这种时候,不是一般开口威胁说要动用酷刑,或是干脆扔下擂台么?
那些,他应该都可以扛得住!
顾云观察了下这名雌性的神情,觉得对方似乎是认真的,于是缓了缓,把“我忘了”三个字,给重新咽了回去。
他最终镇定地开口道,“我想调查清楚当前帝国的状况,了解不同阶级的组成,以及各大势力的分布。”
席微微皱眉,道,“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顾云坦然回道,“为了谋求一条出路……”
他总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这个种族到底和他是不是同族。
席盯着这名雄性,觉得对方不像在说谎,于是有些好笑道,“你是哪个隐世家族派出来,专门当入世前哨的吗?”
顾云神色不变,心想这个借口似乎也不错!
总比荒野里边被雷劈下来的……要好一点。
席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想知道帝国情况,势力分布,我都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连阶级组成都要调查,那不是常识么……你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边出来的,这么原始。”
用过高科技的原始顾云:“……”
他艰难地回答道,“我在这方面的知识缺失,请雌主不吝赐教。”
正因为是常识,所以在宅子里能接触到的书籍中都没有记载,毕竟哪位单身贵族,会去买幼崽读物呢?
席觉得这没啥好说的,但是既然新收的雄侍特意问了,又这么诚惶诚恐,低声下气的,他就勉为其难地解释一下好了。
“你是低级雄性,管家是中级亚雄,我是高级雌性,就是这样。”
席在说阶级的时候,语气不带贬低,也没有炫耀,仅仅是理所当然地这样说着。
顾云:“……”
这个解释可真是完美,但无用。
他见这名雌性,似乎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忍不住隐晦地提示道,“那是否会有其他的种族呢,我指的是,这个帝国……或者这片大陆?”
他曾经听过东大陆和西大陆之分,也许还有其他的遥远地域。
席皱了皱眉心,道,“别管是什么区域,不都是天伽族么,如果有特殊的细分,那当地的称谓我也不清楚。”
他想了想,又道,“东大陆那边倒是没有去过,或许会有不知名的小族类?反正我是一直没听说过。”
天……伽?!
顾云的脑海中如遭雷劈。
他知道天伽,那是在星际战场上,一个蛮横又凶残,战斗力极为彪悍的种族!
他们以雌性为尊,雄性为奴,的确是和现在的社会情况相符。
所以……他是来到了天伽一族的……远古时期?!
顾云只觉得眼前一暗,原本还在努力提上日程的逃跑计划,直接夭折在了摇篮之中。
天伽,怎么会是天伽?!
这个和他的种族同出一源,却是彼此仇视的死敌,社会制度的确是完全不同。
难怪,之前就有一种猜想,只是和科技水平对不上,所以才没能确定。
顾云的思绪飞快发散开来,不对,等等……
这里的发展水平确实比较落后,但是不代表其他地方都这样,或许目前只是坐井观天,一叶障目呢?
这片陆地不代表所有的陆地,甚至是这个星球,也不代表所有的星球。
他迅速拿定主意,要继续探查下去,及早确认此时到底是否是古早时期,若不是,那又是否能有条件,或者制造条件寻找回去的办法。
顾云尽量平稳住心情,免得太过于起伏,平静自然地说道,“多谢雌主的解答,这下明白了许多。”
席看了他一眼,道,“还想什么,一并说了罢。”
顾云抬眼看向这名雌性,诚恳地说道,“还想……深入探索……”
席当然不会以为,这名雄性是想要探索什么阶级种族的问题,毕竟一般天伽都不会那样想,比如会有谁怀疑自己是异族吗?
所以对方在多谢他的解答后,没有提到要怎么回报,却直接说深入探索……真实想法,不言而喻。
现在的雄奴,不过是晋升成了雄侍,胆子就大得很了,竟是敢不等雌主召寝,而是提出这种要求。
席倒是无所谓宠着看顺眼的雄性,他瞄了下位置,用指尖弹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道,“行啊,但是能入到多深,看你的本事了。”
瞬间僵硬的顾云:“……”
第38章
直到离开斗雄场,回到小巷里边的住宅里时,顾云依旧能感受到面颊微热。
这名雌性,怎么、怎么可以……这样随意地就……
他在心里默念着了解到的一些规矩,但一时之间,还是不太能接受。
未免太过火了些……
席饶有兴致地看着刚刚还严肃正经,此刻却尽量不和他目光对视的雄性,不禁觉得越发有趣起来。
既然可能是那些不出世家族里边培养的雄性,那懂得多一些,倒也很正常。
他带着这名雄侍用过午餐,吩咐程管家将其带去安置好的新晋雄侍的住所内,自己则在接到一个密传消息后,独自离开宅子,前往中心城区。
席去了程水青的府上,进去后就和回家一般,没规没矩地坐在椅子上,被一群随从们殷勤服侍得妥妥帖帖的。
程水青回府后,看见的就是干儿子一副老大爷的模样,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
他在朝堂上辛辛苦苦,忙得连口水都没喝,现在看到肇事者正喝着凉饮吃着瓜果,这一幕真是十分刺眼。
程水青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冷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你今天早上做什么去了?”
席优雅地吃着被井水镇过的瓜块,慢条斯理地把今天举办的雄侍晋升仪式给说了一遍。
程水青瞪视道,“就因为想给那个雄性庆祝,去干涉了朱小殿下的审判结果,你这也太冲动了。”
他是搞不懂现在年轻雌的想法了,就算朱璃犯了错,成了被抛弃的棋子,可本身的价值还在。
就算私底下拿去犒劳一下有功劳的大臣,做个上门皇奴,也可以发挥点作用,巩固一下伽帝的统治。
哪怕退一万步说,他非死不可,那也要顾及皇族的颜面,慢慢走一个流程,安抚各方,平衡利益……
而不是直接送去斗雄场,当成个一文不值的雄性一般,死得如此憋屈。
席却是一脸无谓的模样,“早死晚死,不都是一个死么,难不成我还要给他挑一个好日子?”
程水青拍了拍桌子,道,“那怎么一样,你这不是专门留下了把柄吗,朝堂上本来就很多老臣看我们家不爽了,现在你闹了这么一出,他们就差把你抓起来按头认罪了。”
席笑了笑,问道,“罪名是什么?”
程水青盯着他,道,“无视国法,毫无家规,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不是,你连公家的身份都没有,在大家眼里就一纨绔子弟,后面那两项罪名结果盖在了我的头上!”
他想着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就不禁觉得更口渴了些。
席莞尔,道,“他们说的倒是有理,只不过……”
程水青又到了一杯茶水,润润嗓子,随口道,“只不过什么?”
席眯了眯眼,“只不过我既然能把朱璃带出来,说明是这个逾越的行为,也是被默许了,对吗。”
“并且是皇权特许……我想应该是伽帝下的命令。”
程水青被茶水呛到,咳嗽了几声。
他看向那命年轻的雌性,犹豫了一会,道,“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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