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铭带着顾云去到了位于主房边上的客房内,这里空置了很久,因为席少爷从来不留客过夜。
原本雄奴,是应该去睡暗房的。
狭小的暗房里面,不需要什么桌椅床铺,就可以挤下不少的雄性,不浪费地方,也便于管理。
可惜这座宅子在当初设计的时候,席少爷就以空间太小,不想浪费哪怕是一个暗房的地方为理由,删除了这类建筑物。
如果是在其他雌性的家中,也可能会让无房可住的雄奴窝在墙角,挨饿受冻,风吹雨淋。
但没想到席少爷,竟是会让雄奴住在客房里面……
这可比仆从和侍卫的房子,要好得多。
柏铭心里猜测,这名雄性,可能做不了多久的奴隶了,如果真受到了席少爷的宠爱,目前宅子里雄位空缺,对方还真有可能往上一步,成为有名有份的雄侍。
这对很多雄性而言,不亚于一步登天。
柏铭看了看沉默少言的顾云,暗叹长成如此出众的模样,却来自边远乡下,无亲无故,没有背景,说不清是福是祸。
能恰巧遇见了少爷这样仁慈的雌性,恐怕是修了几辈子的好运了。
希望这名雄性要懂得知足,感恩,可别怀着祸心……
否则即便是程管家不出手,他也不会眼看着对方闹得家宅不宁!
顾云不知道带路的雄性心里已经想了个百转千回,他顺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之中。
出乎意料之外,竟是一间专属的客房?
顾云的眼底划过几分讶异,除了小黑屋外,他也曾经见到过雾水镇上的一些特殊房间,虽说有镇长家的雄奴住入,但里边摆满了刑具,上面还带着新鲜的血迹,甚至挂着几缕肉丝。
而这一间房子里,虽然摆设简单,但十分干净,没有难闻的味道,床垫被子的质量,看上去也很高档。
柏铭撇了撇嘴,按下心里的不平衡,有点不情愿地说道,“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我住在对面那一排仆从房,你有事情可以去找我,小事不要烦程管家,更不要烦少爷,懂吗?”
顾云果断应下,他压根不想去烦那名……总是要求共浴的成年雌性。
柏铭见新来的雄奴很识趣,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又提点道,“不要在宅子里随便乱走,免得有时冲撞到了上门做客的贵客,如果少爷有需要,你再过去伺候,程管家会来通知的。”
顾云轻点了下头,犹豫了一下后,主动开口问道,“请问平时无事的时候,可以出去么?”
柏铭还是第一次从雄奴的嘴里,听见“请”这个字。
受宠的看不起他这样的仆从,受虐的却嫉妒他这样的仆从。
一般雄性相斥,为了能在雌性的身边上位,明争暗斗,竞争激烈,有时候甚至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毕竟雄性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虽然能力很弱,却能繁衍迅速,所以死了也能减少点不必要的物资消耗。
柏铭咳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一点,但是表情还是很严肃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乡下地方的规矩是什么,在这里,雄奴不能随意乱走,更不用说外出了。”
“带着席少爷给的标志还好,在帝城之内,不会有雌性违背法律,擅自动有主的雄奴,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你要是走到阴暗的小道上,就说不准了。”
“如果脖子上没有席少爷赏你的这个项圈,那不用说,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抓去拍卖,或者被私藏起来,那些贵雌的玩法多种多样,就长成你这样的,恐怕会被轮着玩到死为止。”
顾云沉默了一瞬,而后诚恳地说道,“谢谢提醒。”
柏铭摸了摸脑袋,勉强勾了下嘴,道,“我是怕席少爷的私有物被损坏而已……你自己注意点,也不用太害怕,大门有侍卫看着,在宅子里还是安全的。”
顾云又道了一声谢,弄得那位叫柏铭的雄性,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他跑去帮忙打了一壶热水,又去厨房拿了些不值钱,但是还温热着的宵夜过来后,才板着脸离开。
顾云看着桌子上的水和食物,眉眼微缓,这处宅子里的人际关系,似乎很单纯,氛围还挺友善的。
他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用房屋后边水桶里备着的冷水清洗了下身体后,就上床休息了。
半夜,外边传来了一点响动。
顾云下意识地清醒过来,刚要仔细聆听,那响动声又消失了。
走廊上恢复了侍卫正常的巡逻步伐声,还有程管家呵斥什么的声音。
他稍稍有些疑惑,但并未深究,而是重新躺下,略微疲惫地进入了深眠之中。
另外一边,席正在书房里边,懒洋洋地翻看着一本本记录着各项事情的册子。
他今晚感到很无聊,新收的雄奴不在身边,还要熬夜处理乱七八糟的事务,不过是被逼着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发现有不长眼的朝他的产业伸手了。
伸手就算了,还蠢得连他回来了,都舍不得把手给缩回去。
席看完了一个册子后,随手丢到了旁边的火盆里,他抬眼看向了走进房中的程管家,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半夜的翻墙……这次是谁不长眼?”
“回禀少爷,是蓝羽家族派来的雄性,他们这次也没有翻墙,是让一名病弱的雄性躺在大门口前,被巡逻的侍从见到了,就直接押下,免得影响宅门风貌。”
“病弱?”席冷笑了一声,“现在送雄性都这样不挑剔了吗,弄个病怏怏的来做什么,为了浪费我的药物?”
程管家摇了摇头,道,“少爷,这应该是和您回来后的一些传闻有关。”
席:“?”
程管家解释道,“外边听说您的新宠是一名野外捡来的带病雄性,每天疼爱得和小心肝一样,都不给其他雌性多看一眼,摸都不给摸,想来是好这一口病美人的调调。”
席:“……”
程管家其实也有一点点担心,“不知道那名叫顾云的雄性,身上是否有什么疑难杂症,需不需要找医师看看?”
最好能悄悄地也给少爷看一看,是不是哪里需要补补。
席无奈地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道,“他不是有病,只是身上有伤罢了。”
程管家皱着眉,顿时紧张地问道,“怎么会有伤?少爷您遇到袭击了?!”
席摆了摆手,“捡到的时候就有伤,应该是之前弄到的……今晚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别弄太大响动,会影响到睡眠。”
程管家极为谦卑地回应道,“少爷放心,既然他们想模仿新来的雄奴,我会好心教导一下,该如何正确模仿。”
席喝了口温茶,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继续工作。
有些事情管家可以帮忙处理,有些重要的决策,却是要亲自去做。
程管家离开的时候,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只是他脑海中划过一个疑问,少爷看样子是要奋战到天明了,为什么还会在意声音影响到睡眠?
柏铭得到了程管家的指示后,看向了被吊在屋里的横梁上,堵着嘴发不出声音的病弱雄性,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
看上去真可怜,是生病了吗?
不不,这样的模仿不够专业。
起码要重伤,才能对得起这份职业操守。
第二天,当顾云起床的时候,便看见远处对面房屋里的柏铭,正在提水冲洗地板。
这样勤快的么,他刚想走过去打一声招呼,看能不能再友善地聊两句,就被顶着黑眼圈走出书房的席给叫住了。
“怎么起这么早?”席小小地打了个呵欠,一把揽住了雄奴的腰,贴在他的脖颈上亲了一下,毫不客气地说道,“陪我睡个回笼觉。”
于是顾云什么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就被带上了床,成了一个等身高的雄奴抱枕。
一旁的柏铭远远看了,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地板上那渗着点微红的水流,提起扫帚,继续清洁。
顾云自从进了主卧,就没能再出来过。
直到中午,终于能起身进餐,吃完饭后,又被拉去窗边的软塌上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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