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侠狐疑地皱眉。
无灯这话对他来说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无灯的话,真就能这么相信吗?
“好!”
孟侠断然答应。
他们立下盟约的波动,似乎吸引到了魔尊的注意。
血眸望向了他们的方向。
几根触须不知从何而回,慢吞吞收回了体内,藏在了身体深处。
…
赵客松也不知道为何他们这一路上,就莫名其妙的增加了一位剑修阁下。
孟侠的性格确实爽朗,在得知了赵客松的身世之后不免对他有些怜悯,一路上对他总归是有些指点。就算最开始的时候,赵客松对他心怀戒备,可是时日久了,也不知不觉被孟侠的开朗所感化。
毕竟还是小小少年郎,混熟了之后,那两人就总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孟侠偶尔会指点赵客松的修行,只不过他更多的注意力大多还是留在魔尊和佛修身上。
他的观察总是光明正大,也不在乎是否会被旁人所发现,所以赵客松很快就留意到了这位剑修,对于那一人一魔的额外关注。
赵客松好奇地说道:“孟大哥,你看着他们两位作甚?”
只要佛修在的时候,魔尊总是非常好说话的,甚至看不出他浑身的煞意,只会觉得那就是一个比较冷漠的青年而已。
“我觉得,那魔尊的视线是不是不大对劲?”
尽管孟侠确实不喜谢忱山的算计,可那些是关乎他之道的问题。作为朋友来说,他自然担心的是无灯。
赵客松也跟着他一起嘀嘀咕咕。
“我也觉得。孟大哥,你是不知道,我总觉得那魔尊不会……真的喜欢上大师了吧?”尽管在这之前赵客松曾经当面说过魔尊,可是私底下的时候面对旁人,他自然不敢说的那么笃定,只能含糊不清地暗指了一下。
他希望是自己的错觉
“他可是个秃驴!”
孟侠下意识脱口而出。
赵客松咳嗽了两声:“大师还没秃呢。”
那一头如瀑青丝可是好看极了。
“唉,我不是那意思。”孟侠摆摆手,“他可是佛修。虽然至今为止,我也不知道为何他还没有剃度出家,可是佛修总归是要遵守戒律的。”
赵客松愁眉苦脸地说道:“哎,这事就闹不明白。不过魔尊最近似乎真的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我从前跟在大师身旁的时候,我总觉得那魔尊的眼中似乎容不下旁物,可是最近他偶尔也会同我搭话,虽然都是在问关于大师的事情,可好歹他是真的看到我了。”
赵客松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解释清楚那种感觉。
孟侠若有所思。
“看到”,与“看不到”,这是两种玄妙的不同。
他明白赵客松想说什么。
自从他们离开沧州,就一路往北走,不知不觉已经快要接近魔域了。
越是接近魔域,就越能感觉到那些驳杂的灵气。
人族所能吸纳的灵气倘若越纯正,越精纯,那自然对修炼有更多的助益。如果越发驳杂,这种灵气被吸纳入体内的话,就越容易出事。
所以对于那些修仙大派来说,他们往往会定居在灵气最充足也是最纯净的地方。
而在人,妖,魔三界互相接壤的地盘,那些灵气自然属于驳杂不清的。
谢忱山特地嘱咐过赵客松最近修炼,必须手握灵石,而不能贸贸然吸纳外界游离的灵气。
赵客松的手镯中,倒是堆积了不少灵石。
听得大师这么说,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他自然也记挂在心。
他向来都是闷头赶路,不会去过问无灯大师,他们究竟是为何而走。
可是孟侠不同。
他若有所思看着他们前进的方向,不紧不慢说道:“无灯,你是打算带着魔尊重新回到魔域去?”
这又何必苦巴巴把人从魔域给挖出来呢?
谢忱山不紧不慢说道:“我当初只是答应了,你可以跟着我们一道,可从未答应过,还会回答你的问题。”
孟侠:?
他有些手痒了。
只是他对无灯的战意刚刚燃起,就猛然被魔尊的眼睛对上。苍白俊美的脸庞上透着僵硬冰冷,没有任何的情绪,可是却透着薄凉的杀意。
孟侠的修为,自然是比不得魔尊。
可是他仍然在这样的魔压下强笑道:“魔尊,无灯可不是你的所有物,你这种占有欲还是稍稍收敛的好。”
魔尊想了片刻,同他说道:“占有欲是什么?”
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一个新词。
谢忱山有些哭笑不得地回过头来,无奈同孟侠说道:“你可不要给魔尊灌输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孟侠挑眉:“你这是在放屁,我只不过是在教导魔尊为人处事该有的准则!”
他们俩人本来就是好友,如同这种打嘴炮的行为,那是随口就抛了出来。
那种友人间的亲密,就展露无遗。
魔尊愣愣看了一会,突然无师自通,明白了孟侠所说的那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想。
不想看到谢忱山对着别人露出那样明艳的笑意。
孟侠猛地看到有诡谲奇怪的黑雾弥漫而来,而在黑雾中又仿佛有着无穷无尽滚动的触须。
那些触须如同张开的大口,一瞬间把就在眼前的无灯给吞了下去。
魔尊想。
我的,不给看!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更新get√
*
孟侠:卧槽这什么鬼东西!
赵客松:你好,这是触须,那也是触须,习惯就好(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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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谢忱山拍了拍魔尊的手。
触须,应当算手吧。
是在里面拍的。
毕竟谢忱山已经被魔尊给吞下去了。
谢忱山道:“魔尊还是放我出去罢,免得他们着急。”
诡谲的黑暗中,泛起了两点猩红。
随即是魔尊闷闷不乐的声音。
“你,是我的。”
谢忱山失笑。
“魔尊懂得什么叫你的,我的吗?”
魔尊的声音便高昂了些。
“喜欢,谢忱山,谢忱山,我的,魔尊的。”
“不喜欢,赵客松,孟侠,别人的。”
谢忱山抿唇,像是在忍住笑意。
分明都是同样古怪的语调,可是他却硬生生从后者听出了嫌弃。
是啊,魔尊学做人的生涯,说来短暂却已经过了将近两年。
那些不再是流于表面,生硬僵直地伪装出来,而是真真正正的去感受到其中细微的情绪变化。
是温暖的。
谢忱山能从魔尊身上感受到温暖的情愫。
那比之当初在妖山,还要有说服力。
谢忱山握着不知从哪里溜出来的一根触须,轻声说道:“是,这一回,我信了。”
两点猩红先是一愣。
这也当真是厉害,不知道是怎么从这猩红中表达出震撼的神色。
然后就连这两点,就连这暗色,都开始颤栗起来。
那不是害怕,反而像是……难以克制的兴奋。
“谢忱山,相信魔尊的,话!”
“好开心。”
“好开心!”
那鼓胀的情绪仿佛要从饱满的水球里破裂出来,连谢忱山都仿佛被那狂喜的情绪所感染,眉宇间也柔和了下来。
魔尊哪怕得到了情绪,也从来都是简单而浓烈的。
正是因为简单,所以尤其纯粹极致。
喜欢,爱,快乐,高兴这般的情绪一同涌上来的时候,也自然是偏执到了极致。
它们缠绕着谢忱山。
如同魔尊,与无尽的触须缠绕着谢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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