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扫了眼他,注意到他下嘴唇的左边那一小块伤口。
是他昨晚没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咬的,当时小呆瓜还疼哭了,然后就不让他亲了。
陈望问他:“还疼不疼?”
云小幺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不许说。”
陈望很无奈,小呆瓜这掩耳盗铃的臭毛病不知是跟谁学的,要知道里边两个大人儿子都五岁了,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嘴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早上周如海看他的眼神充满打趣,摆明是知道。
不过大概自欺欺人式的自我安慰有效,只要不提,小呆瓜就能勇往直前。
所以陈望也只能成全小呆瓜的自我安慰。
马车进了橘县,几人得分头行动。
周如海去向工头请辞,云小幺和云富生则带着周慧明去买路上需要用到的东西,而陈望去牙行雇车。
半个时辰后,云小幺和云富生一家在城门口等到了陈望。
他赶着马车在前边,后面跟了另外一辆。
见到他们几人,陈望勒停马车,让云富生一家上后面那辆坐。
安顿好云富生一家,云小幺返回陈望赶着的这辆,他一坐好,陈望便挥着马鞭,驱马奔跑。
他们得在日落之前赶到下一处城镇。
从橘县到梨县车程得要四天,如今天气冷,车上还有小孩子,就必须得避免在野外过夜,抓紧时间回到梨县。
因此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整几乎不怎么逗留,但就算如此,他们也是在九月廿十的傍晚才抵达距离梨县二十里远的一处小村庄。
当晚他们宿在一户农家,只等第二日天一亮再往宋家村赶。
九月廿十一午时初,马车驶进通往宋家村的小道。
回到阔别将近两月的宋家村,云小幺心头涌上一股不可言说的思乡之情。
明明他来宋家村的时间也只有两个多月。
陈望赶着马车回家,越是靠近家里,碰上的熟人就越多。
有些知道他们出门去寻亲的,见他们回来,后边还跟着一辆车,知道他们是找到了,都会笑着祝贺一句。
一路寒暄到家门口,最先知道他们回来了的并不是方翠珍与何玉莲,而是宋颂。
这孩子就坐在家门口玩鲁班锁,听见马车的声音,抬起头看过来,见是云小幺,当即就站了起来,他手上那鲁班锁就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小幺哥哥。”
陈望怕他忽然冲上来,连忙拉停马车,云小幺也跳了下去,绕过前头,走过去抱他:“小颂,好久不见。”
宋颂歪了歪头,似乎在理解好久不见的意思:“小幺哥哥,你还知道回来。”
云小幺闷笑,这大概是从宋允嘴里学来的:“阿父呢?”
“宋颂饿了,阿父去做饭。”
这小子还是那么可爱,云小幺被他逗得拿额头蹭他的胸口,宋颂知道这是在跟他玩,又开始咯咯地笑。
“舅舅,这是谁?”
周慧明不知何时下了车并出现在云小幺身后。
云小幺把宋颂放下来,又牵过周慧明:“宋颂,这是小幺哥哥的外甥,叫周慧明,你以后喊他明哥哥。”
宋颂歪头打量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小哥哥,而后点点头:“明哥哥。”
云小幺又对周慧明道:“明儿,这是舅舅朋友的儿子,叫宋颂。”
周慧明看了宋颂又看云小幺:“他长得可真好看。”
云小幺拍了拍他的背:“叫弟弟。”
“弟弟好。”
“哥哥好。”
屋里的宋允听见他的声音,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出来:“回来了。”
“允哥。”
“这一路可还顺利?”
“顺利的,家里可好?”
“都好。”宋允笑了笑,低头看向周慧明:“你外甥?”
“嗯,明儿,叫允舅舅。”
周慧明拱手揖礼:“见过允舅舅。”
“乖。”宋允扶起他,又摸了摸他的头,对云小幺道:“看模样与你有几分相似,都说外甥似舅,看来没错。”
云小幺道:“我与阿姐长得像。”
宋允见过云富生的画像,当时画师都还是宋朗帮忙找的:“这一路也累了,你先回家,一会我再过去找你。”
“好。”云小幺就牵着周慧明先回去了。
此时陈望他们已经进了屋,云小幺和周慧明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方翠珍抱着云富生哭。
母女俩搂成一团,哭的撕心裂肺。
云小幺对周慧明道:“明儿,去见过你外祖母。”
周慧明立马冲了上去:“外祖母。”
方翠珍听到他的声音就松开了云富生,这才止住了泪。
云小幺见她们冷静下来,就先去把马车上的东西拿出来。
马车上的东西主要是两人的行礼和被褥,还有一点他们在路上带回来的礼物。
宋允帮了他们许多,总不能两手空空回来谢人家。
客堂里,陈望在招待雇来的车夫,等他喝过茶水,便结了车钱让他回家。
方翠珍情绪稳定下来,抱着周慧明在和云富生说话,周如海也坐在一旁。
何玉莲忙里忙外,要给他们折腾吃食。
云小幺把东西都放好,转去厨房帮她。
“婶子,我来吧。”
何玉莲一边给手里放了油盐和红苕粉的肉抓拌均匀,一边道:“你去休息,路上颠簸辛苦,我这用不着你。”
“路上都是陈望在赶车,我不累的。”
“那你去陪小望。”何玉莲就是不让他动手,“瞧瞧,人都瘦了。”
云小幺打算不等她同意,自己去洗锅。
何玉莲连忙拉住他:“你还怕没活做?去吧,听婶子的。”
云小幺没法子,只能退出厨房。
院子里,方翠珍和云富生一家还坐在廊檐下,云小幺走过去:“娘,我去收拾房间,等会吃了饭好让明儿午睡。”
“欸。”
云小幺要收拾的房间自然是他之前住的那间,在他和陈望签了婚书之后,云小幺就没在这间屋子睡过,所以东西不多,他把衣裳都拿到陈望屋里,塞进他的衣柜,让自己的东西占据他的空间。
陈望房间的这个旧衣柜共有六层,衣裳叠的四方齐整的话可以并排放两件,陈望一共用了两格,云小幺就把自己的放在下面第三格。
可放好了他又觉得不行,把陈望同一格的衣裳摞到一起放着,自己的放在旁边,这样瞧着就顺眼了。
云小幺满意地关上衣柜门。
正这时,陈望从外边进来,他应该是累了,一边抻着胳膊进来的。
云小幺看了便道:“我给你揉揉。”
陈望嗯了声,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
云小幺个子没他高,只能站在他旁边给他揉。
陈望每日都得赶车,这双手大部分时间都得握着缰绳和马鞭,现在到家了放松下来,那股子酸劲也一同冒了上来。
云小幺揉着他的肩颈,问:“力道重吗?”
陈望嗤笑:“你这力气跟戳我胸口那时也没区别。”
云小幺听他嫌弃便下了狠劲:“怎样?”
陈望估计以他这个力道揉下去,一会他的酸劲没解,云小幺先趴下:“不逗你了,先前那样就行。”
云小幺气的锤他:“你怎么这么坏?”
“嗯,我坏,再往上一点。”
云小幺顺着他的指示将手指往上移了一寸。
他的指腹下是陈望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
陈望的脖颈修长,脉络明显,连上面覆着的皮肉都似乎充满了力量,云小幺双手的拇指分别揉捏着他的后颈,他揉着揉着,动作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鬼迷心窍似的,他低下头,将唇贴在了陈望的后颈上。
陈望本以为他是累了,正要说不用按了,后颈就被一片柔软贴上。
他的心跳瞬间漏拍。
而云小幺回过神自己做了什么,吓得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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