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瑜立刻反驳。
敬宇青:“这位是……”
左挡右挡还是没挡住。
温瑜唇角抽动,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快速朝敬宇青眨了下眼:“简王妃,我们高攀不上的人。”
敬宇青怔了一瞬:“明白了。”
温阮:……
你明白什么了?
这种表情,他很难不猜想,温瑜怕不是和这位……说过自己什么坏话?
他还真猜对了,温瑜就是担心有一天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一直在敬宇青耳边潜移默化影响,国公府的不好,温阮这个被找回来少爷的不好……
敬宇青那句明白了,是隐晦的默契:哦,是那个很不好的亲戚。
温阮感觉现在的气氛非常微妙,视线缓缓移向敬宇青……这个人很重要?温瑜为何这般着急,好像他要抢人似的?
虽然长得还可以,但眼神呆了些,不够灵动。
他交朋友一向不拘小节,也不管人是贫是富,但总得先接触,温瑜是因为什么觉得,他会很看重这个人?
温瑜心里七上八下:“青哥,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寻你。”
敬宇青眉心微蹙,似有担忧:“你一个人可以?”
温瑜点头:“放心吧,我马上就来。”
敬宇青转身走了。
温瑜这才长呼一口气,转过身,直直看着温阮眼睛:“简王殿下他,曾有个心上人,你可知道?”
温阮不知道,他知道温瑜故意在气他,但本身今日就气不顺,正愁没人吵架,直接嗤了一声:“那你呢?你其实可以有不一样的日子,就一点没想过?”
他看了看国公府的门楣,又看了眼温瑜手上的书。
国公府的爵位,长房可谋,温瑜虽也走丢过,但很多年前就被找回来了,当真没有运作的能力?庶子怎么了,庶子就一定不能承爵?
若看不上这爵位,还有手里的书。
他可是一回来,就听到了温瑜享誉京城的才名,有才华,有能力,长袖善舞,整个京城都知道你厉害,你为何只传名,不科考,不进朝堂做事?当官的日子不好,还是没有人掣肘的日子不爽?
温阮点到即止,说完就走了。
温瑜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加速,是……这样么?他其实是可以想的么?上辈子他没这么做,是因为能力不够,这辈子重来,知道那么多事,不管国公府还是官场,好像的确都是可以争取一下的,为什么放弃了?
哦,是因为有更好的选择。
有敬宇青这个未来探花,未来权臣,何必要自己来那么累?
对,他没有选错,他不会选错的……
温瑜回房放好那两块月饼,就去了敬宇青的家。
逼仄的房屋,灰尘怎么都打扫不干净的灶间,一个下人都没有的门房,处处都写着贫穷两个字。
往里走,他看到放在堂桌上的两块月饼,跟敬宇青送给他的一模一样。
想来是一下买了四块,两斤,拆出一半给了他,剩下的在这里,准备晚上和母亲一起用……
竟然寒酸至此。
温瑜想起温阮回门,简王府备的节礼,再想想今日中秋,何等重要的节日,举凡定了亲的男方,都会给女方送节礼,敬宇青只给他送了两块月饼,还单独给他,没有知会家中长辈,没有请安问侯……
敬宇青在换衣服,家中寡母出来迎人,虽是笑着的,问候关心,实则眼神飘来飘去,写满算计,只想看他又带来了什么,是钱还是东西,钱的话有多少,东西的话有没有用,要不要去换钱,能换多少钱……
这位寡母,并不满意儿子娶男妻,温瑜听到过她在街巷骂人,极为难听。
这就是他苦心筹谋,想要的日子?
温瑜闭了闭眼,深深呼吸,安慰自己,只是几天苦日子而已,只要敬宇青高中,走上权臣之路,他的好日子就来了……
同样的日子,温阮上辈子也一定经历过,温阮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他还可以比温阮做的更好!
温阮一时冲动出了门,没有等人,又不想转回去,便漫悠悠在街上走。
突然背后响亮马蹄声起,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腰间一暖,被一只有力大手抄起,放到了马背上。
邾晏拥着人,低沉声音落在他耳畔:“为何不等我?嗯?”
有风迎面吹来,因速度快,显的有些烈,心跳也是。
温阮:“不想等。”
“好,阿阮以后都不必等。”
邾晏紧紧拥住他,快马加鞭,奔向城门:“我自会向你走来。”
第57章 你懂我
秋日的风明朗干燥, 吹到脸上并不锋利,有一种柔软的暖,空气中有很多粮食的气味糅杂, 还有一点泥土的味道, 在快马掠过街巷人家时, 卷来丝丝缕缕桂花的甜香。
今日是中秋节, 月圆人圆, 想来入了夜,会是万家灯火, 千丈红尘。
温阮见马跑出了城门:“我们……去哪?”
“不是想去庄子上?”邾晏声音融在风里,有一点不真切。
温阮:“你……知道?”
知道他想去庄子上?
邾晏:“你因何认为,我不会知道?”
温阮:……
难道他说梦话了?不会吧,南星没跟他说他有这毛病啊?
邾晏:“阿阮,我是你夫君。”
温阮莫名有些脸热,你是夫君又怎么了,成亲了就能为所欲为,什么话都敢说了?
“驾——”
后面有急促的马蹄声追来,伴随着气急败坏的高声大吼:“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 说好了的竟然先跑了,谁都不等我!”
是方小侯。
两口子……说好了的?
温阮讶异, 前面三个字倒也算对,说好了,同谁说好了?邾晏?
邾晏拥着温阮,本来骑马速度并不算太快,怕他不适应, 结果方锐追上来,他双腿夹了夹马腹, 立刻提速,方锐还没追到齐平,就又被远远落在了后面。
方锐气的够呛:“简王你不要脸!你竟然骑你家那匹最快的马!”
邾晏慢条斯理:“有本事就追上!”
“好你等着的,今天我必得追上你,把我好兄弟抢过来我带!”方锐哪经得起这激,立刻朝温阮喊话,“阿阮别怕!简王不敢不顾及你!今儿个我要是追上了,你就从头到尾跟我坐,不准和简王同席,夜里不准同他睡,跟我一醉方休!”
温阮:……
这哪跟哪儿啊?
方锐话还没喊完:“你别不敢回话,简王应了的!”
温阮算是明白了,回头看邾晏:“……你打赌?”
到底和方锐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邾晏挑眉:“不可以?”
这眼神……
马的速度方向还掌握在对方手里,温阮有点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可以可以,您是王爷,您随意。”
“乖了。”
邾晏十分满意,策马奔腾,跑得更快。
温阮:……
不过男人心里大抵还是喜欢这种刺激感的,极速的向前,心灵的释放,天地宽阔,任我驰骋,好像不仅视野,连心境都开阔了,前方再没什么可桎梏,没什么不可以打破,人生从来是自由的,只要自己能勇往直前!
他们很快把方锐甩在了身后,猎猎风中再听不到方的声音。
但……他们看到了马车。
一列六辆,同样的青轴玄布,同样的霍家家徽,这是霍家标准制式的运货车,一行六辆,最小的一个组织运行单位,霍煦宁霍二少并没有安坐车内,而是坐在首辆上,亲自驾车,慢慢悠悠,时不时往后面看一眼,像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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