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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千岁(204)

作者:Econgee 时间:2024-01-17 10:16:29 标签:宫廷 太监攻

  然陛下遇刺,伤势到底如何、有无性命威胁、是否尚在昏迷……却无一人知晓,于是便有人揣测,新帝晏淮清已经驾崩。

  证据之一,便是原先气势汹汹的北伐之兵,忽然停在了离天曲河的南岸数百里的雀儿坡,即新帝遇刺之地,且再没有继续往北的意图。

  天启元年腊月初七,北伐之兵哗变,这支本意为平定大晏叛乱的军队,尚未去到逆贼所在的天曲河北,就发生了内斗。

  原先拥护新帝的四十万人马,骤然缩减为二十万人,另二十万散乱各奔东西。

  由是天下众人更为笃定——上位还不足一年的新帝晏淮清,已丧生在了七日前的刺杀中。

  大晏已无主,群雄当逐鹿。

  -

  李浔一把掀开了晏鎏锦的营帐,径直走到了那几个悠哉喝茶的人身旁。“大皇子与淑妃好雅兴。”说着,把手中的小包袱丢在了八仙桌上。

  未束口的包袱应声而散,大剌剌地向母子二人展示里头包裹的东西——一截已经冻得僵硬、青紫的小指,和一把血迹干涸的匕首。

  “啊——”淑妃被那狰狞的东西吓住了,往后退了半个身子。

  晏鎏锦的脸色也不够好看,显然惊疑不定。

  李浔嗤笑一声,“怕什么?这不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吗?”他边说,边掀袍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可是好东西啊,李某废了大功夫才拿到的。”

  晏鎏锦眼睛在他和那截小指上转了几道,最后有些不确定地问:“这是晏淮清的?”

  “自然。”

  晏鎏锦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问:“他可是魂归西天了?”

  “正是。”

  晏鎏锦倏地站起了身,左右走了几圈后,侧身和淑妃对视上,沉默了片刻又不确定地问:“此话当真?”

  “当真。”

  营帐中又归于了寂静,只听见炭盆中炭火燃烧时劈里啪啦的声响。

  晏鎏锦面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最终留在脸上的那一副,也实在说不上是好看。他又沉默着在帐中踱步,半盏茶后,才坐回了位子上。

  “居然就这么……死了。”晏鎏锦喃喃道。

  “他早该死了。”淑妃倒是先回过神,抿了一口半热不凉的茶。“如果不是关押在大牢中时出现了意外,他早就去陪他那个贱人母后了。”说到这里,还抬眸看了眼正在饮茶的李浔。

  晏鎏锦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跟着看了过去。

  “若不是彼时李某被派下了眉州,大皇子或许也已是冢中枯骨了。”李浔撑着自己下巴,举着冒热气的茶盏慢悠悠地晃。“李某从不与人做朋友,废太子能开出了让某心动的条件,又有何不帮的理由?一如今日的大皇子殿下。”

  京中旧事就是笔烂账,怎么算都算不明白的,说来说去,人情往来无非都与“利”字相关,利益在、情谊就在,所以事事牵扯就桩桩都混乱。若真的想要一笔一笔地算清楚,也不一定会让自己落得好。

  故而淑妃与晏鎏锦听见了他不算解释的解释,也就将此事翻篇了,并没有就此多做文章。

  一盏茶喝尽,李浔起了身。“大皇子,那我该做的事情就做尽了,接下来就该看大皇子的了。”碧玉的茶盏被他不轻不重地放在了八仙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震得桌面上带血的匕首晃了一下。

  “李浔。”晏鎏锦在他转身的时候喊住了他。“届时我该如何联系你?毕竟允诺了一些东西。”

  “天下大势,总是瞒不住人的,时机一到,李某自会自行讨要自己的东西。”李浔作了一个揖,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又像是真心实意地祝愿了一句。“李浔在此预祝大皇子得偿所愿,早日荣登宝位。”

  晏鎏锦也带上了不似伪作的笑,仿若两人于此时此刻,是真的一笑泯恩仇了。

  “掌印保重。”

  -

  出了晏鎏锦的营帐,李浔就马不停蹄地朝着晏淮清所在而去,临走之前,还将那块儿兽皮垫给顺走了。

  司内比他先几日到,暗中的传了个报平安的口信给他,惹得他也生出了几分归心似箭的急迫。

  破院甫一出现在视野当中,他就远远地瞧见院儿门口的枯树下站着一个人,戴着的大帽压了半张脸,肩头落满了雪,像是已经在外头站了很久了。

  离得稍微近了些,他才认出那是晏淮清。

  由是也不慢慢地勒马停下,无形尚在疾驰之中就翻身落在了地上,又快走几步将枯树下的人抱进了怀里。

  “在这儿等了多久了?”他轻轻地帮人将肩上的落雪扫去。“这么大的风,也不怕冻着。”

  晏淮清愣了一下,随后喟叹一声,将整张脸都埋到了李浔的怀中。“没多久。”

  李浔也就不多问了,抱着人往破院儿内走。“你怎知我今日会到,司内告诉你的?”

  怀中的人摇了摇头。“我不知的。”

  他步子一顿,没说话,却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

  天启元年腊月十一,晏鎏锦携兵三十万南下,直逼停留在天曲河南岸的二十万新帝亲兵,以大晏皇族血脉为证、以稳定大晏江山为由,意图赶去京都登基称帝。

  同日,李浔带着晏淮清去与韩元嘉会合。

  韩元嘉安营扎寨之地,叫做雀儿坡,因此处一年四季都能听见不同的鸟雀在鸣叫,是故取名于此。

  雀儿坡离天曲河有个一百多里,晏鎏锦重兵南下,行军的速度非常慢。而李浔等人快马加鞭,不过两日就到了地方。

  不过此事不宜声张,他便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进营地。

  “来了?”韩元嘉甲胄卸下,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文武袖,见到人后,躲在营帐后头小声地与他交谈,颇有几分鬼鬼祟祟之感。

  李浔勾了下嘴角,“我让陛下睡过去了,有什么事儿且待明日再说。”,又问:“都安置好了吧?”

  也不知是听见了哪几个字,韩元嘉的神色有些怪异,可还是点了点头。“好了好了,你们先去歇息吧,那我也去睡了。”

  匆匆地见了一面,李浔便用兽皮卷着熟睡的晏淮清,去到了韩元嘉准备好的营帐中。

  里头的炭盆已经燃了好一会儿了,床上也放了好几个汤婆子暖被窝,帐中的冷意都被驱尽,李浔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枉他寄信一封仔细叮嘱。

  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看人没被闹醒,于是就又沾着热水细致地给熟睡的人擦拭身子。用剩下的水将自己清理了一番后,他也翻身上了床,伸手把人抱入了怀中。

  随他出京都,晏淮清受了不少的苦。吃穿用度赶不上宫中的一半好,如此畏寒的人风雪都受了个遍,夜里总忧思不得安眠,唯一舒适的兽皮垫,还是从晏鎏锦那儿顺来的。想到这些,他就觉得亏欠。

  今夜在雀儿坡,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他轻啄了下怀中人因为熟睡而染红红晕的脸颊,也闭上了眼。

  次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李浔醒来发现已是日上三竿,而枕边早已空空荡荡。

  他慢慢地坐起身,吐了几口气后抚上了心口,竟是贪睡至此了。

  “醒了?”

  倏地听到了声音,李浔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晏淮清。对方的手中捧着一个红色的漆盘,正将漆盘里的碗碟摆到木桌上。

  “给你热的粥,醒得刚好。”晏淮清面上挂着很淡的笑。

  李浔收回了压在胸口的手,掀开被子下了床。“我竟睡得如此死,连你起床了都没发觉。”

  穿好鞋袜,正打算简单地梳洗一番时,却被晏淮清叫住了。“诶,你别动!”

  “嗯?”

  “我知道昨夜你帮我梳洗了一番,今日就让我也伺候你一回。”说着,还真的走到铜盆前,用热水打湿了棉帕。

  李浔双掌撑在身后,身子微微后倾,看着走向自己的晏淮清。“怎么又忽然有了这样的兴致了?”带着热气的棉帕盖在脸上时,他轻叹了一口气。“你的手,可不是用来做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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