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磁共振结果留了也没用,我压根没拿。只留了对症开的消炎药和对应诊疗单,这会儿刚好递给他当证明看。
我坦坦荡荡地等着他看,嘴角还带着笑。然后在下个瞬间,笑容凝固了。
向来很有缘分的医生正好从后面的住院楼走了出来,视线稳当当地停留在我们身上。
我原以为刚才那是人生里最后一面,却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医生走了过来,他先没看我,而是神情十分复杂地打量了一轮裴追。那目光混杂着同情、欲言又止、恨铁不成钢等复杂的东西。
复杂也正常,毕竟他在我这边听到的版本,已经混杂了:金主变情人、绝症生死恋、没轻重的强制爱等多个热门狗血元素。
医生终于转向我:“刚才忘了提醒你了,最近,不要再有……”
说到这里,他十分微妙地顿了一下,神情复杂地看着我,又意味深长地看向裴追。
作者有话说:
预言家和永生者投票差不多。我就还是按原计划先开预言家了,文案如下,求收藏带走~
【白昼如焚】CP1503002
父亲死去时,赠予我一个天赋:我能在黑夜梦中预知未来
十年前,我借预知能力,作局作戏,骗得方存把逢场作戏当了真,将我放在心上。
“我要你的真心做什么?”我笑道,“在我这里,趋吉避凶,千金。避死活命,万金。真心?一文不值。”
十年后。“落魄至此?”方存俯视着我,“学长,你不要真心,我便拿钱做你的生意吧。”
我没有否认,让他将我带回了家。
因为在醒来前,我刚好梦到了自己的死,就在二十天后。
第十九天,深夜,方存磋磨完我后,我又做了一个梦。
看到了我死后……他竟那副样子。
第89章 你想要什么样的表白
裴追也看到了医生,立刻追问:“什么?”
医生:“……不要再有激烈的房事了。”
裴追:”…………“
我:“……”
除了十分尴尬外,我还得和裴追继续圆谎:“我一开始觉得头痛无力,周身不适,又不清楚原因,便联系了这位熟悉的医生。才知道是因为……”
裴追:“……”
医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扯。
好消息是,裴追估计此刻已经没有大脑来分心思考脑科医生变全科医生的合理性了。
他一脸空白地看向医生,冰玉般的肌肤却从脖颈慢慢泛起了粉。
医生估计已经觉得我无可救药,他微一犹豫,对裴追:“你,可以看些相关的知识,学习了解一下。”
他可能怕说的不够直白,详细道:”同性同房前要做好准备,过程中要注意卫生和安全,否则被动方可能会有炎症引起发热。”
我:“……”
裴追:“……”
裴追:“……是我不好。”
医生实在热心,可能怕我这行将就木地莫名其妙死在床上:“刚才就给他验血开了内服消炎药,你可以观察几天,或者再去看对症科室,看是否需要外用药物。”
我:“……“
裴追:“……好的。”
一个拉手都要脸红,自己忍得辛苦也要守礼相待的纯情贵公子,竟然第一次就把人弄到了医院被医生训,求他心理阴影面积。
我其实也尴尬得要命,但是这事是比较出来的,裴追现在垂着眸像个小媳妇,脸颊红透。
我心中憋笑。看看他手里的诊断单,又看看医生望他的表情。很高兴裴追也要接受一遍当时我的尴尬——尤其是“安全措施”和“被动方”那部分。
我就算现在彻底瞎了,都能在心里背出裴追此刻面红耳赤、一脸空白的样子。
裴追是从公司直接开车来的,和医生分别后,他便开车带我回家。
我坐在副驾驶,系完安全带,顺口撩拨道:“小裴总,脸怎么这么红……啧,吃亏被上的是我,怎么你反倒像新婚后给婆婆敬茶的小闺女似的。真担心一会交警以为你酒驾,把咱们拦下来。”
“你之前发烧了?”裴追一反常态地没斥责我,也没理我这撩拨,只是懊丧道:“抱歉,我的确太没轻重了。”
我这才意识到得意忘形,忘了这事。裴追已经伸手抚上我的额头。
尴尬的是,他刚才应该的确很激动,我竟觉得他的手心比我的额头还要热上几分。
裴追:“……”
我:“……”
我拂开他的手,笑道:“打了退烧针,已经没事了。就这么不信我能照顾好自己?”
裴追:“不信。”
我有点尴尬。但又想起自己种种作为……比如旧时间线会把诅咒往自己身上引,现在又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竟也心虚得甚至问不出“为什么不信”。
就这样,我姑且算是蒙混了过去。
到家后,时间其实已不早了,裴追管着我上床睡觉,自己靠在边上玩手机。
真是神奇,昨日一场意乱情迷,今天就这样自然而然地默契睡在了一张床上,却谁都没觉得别扭,仿佛理应如此一般。
我睡了一个白天,根本没有睡意,心里始终在琢磨貓灵的事情。现在显然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即使裴追永远不情绪激动,我也不涉及饕餮之罪,貓灵也会想办法落下诅咒。
所以与其坐以待毙,等待不知哪里会横空而现的威胁,不如主动出击。
如果时间够的话,我其实还想彻查地底和现实通道“门” 的事情,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至少,我可以解决貓灵,为裴追扫清隐患……
“还不睡?”裴追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起身将一袋苹果放在床头上。然后拿出一只洗净后递给我:“你晚上也没吃什么,睡前来些水果吧。”
我其实现在什么都不太敢吃,怕触发奇怪的吐血机制,于是只是捏在手里把玩。
他真是越来越管我,先前像管对象,现在甚至像管孩子。
我十分无语,随口转移话题:“你一直抱着手机看什么?这么魂牵梦绕。怎么,在相终生大事?”
我话是顺口胡扯,说完就觉得不太合适。却没想到裴追只是慢悠悠道:“也可以这么说。”
不知怎的,那瞬间我忽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有些刺痛,也有些怅然。但无论什么,都是我这个命不久矣的人没资格说的。
我想到他说我不会隐藏神情,便忽然不太想被他看到脸,于是道:“睡了。”然后翻身卧下。
裴追却拉了下我道:“五分钟。有个问题想问你。”
我捏了下眉心,压抑头痛:“你说。”
“如果……”他的声音竟然绷得很紧,甚至有些哑:“如果有人和你告白,你会希望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顿了顿,补充道:“非常正式的告白……类似,白首之约。”
我的呼吸快了一拍,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床单。
这个问题实在……暧昧。
但我却不敢去想话里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暗示。
因为当真说来,即使是燃气爆炸前,裴追那句告白“曾爱你刻骨”用的也是个过去式。另外我当时也拒绝了。
而再到昨夜,我说了喜欢,他却没有再应。所以即使做过再亲密的事情,我依然说不清现在我们算什么关系。
如果是从前的我,喜欢清白干脆,必然要条分缕析地问明白。
但事到如今,我都快死了,忽然觉得模模糊糊的也未必不好。
于是,我剖离我们的关系,纯粹想象一名男性给女性表白,就事论事道:“浪漫点吧。可能是粉色的羽毛、粉色的晚霞、粉色的爱心、粉色的气球、粉色的鲜花,粉色的火烈鸟,粉色花环……最好还有个粉色的仙女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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