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了然。
北域五仙和青楼四渊从登榜大会开始便不怎么对付,虽说这些年已然冰释前嫌,但对某些人来说依旧难以接受。
这里的某些人特指林某与夏某,一个是五仙中冲动鲁莽的担当,一个是四冤里暴躁嘴臭的代表,两人碰在一起,恰如天雷勾地火,好似针尖对麦芒,互相看不惯对方,能不出事才怪。
林风致看夏西楼被揍,原本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呢,乐着乐着自家房子着了火,自能愤恨加入,被迫帮忙。
至于夏西楼为什么会在群架堆里,虞渊倒一点不奇怪。
夏家新旧少主相对,必然引发不小矛盾。据夏西楼自己所说,夺剑公子昭著的臭名就是从夏家开始扬起的。他的实力能血虐族中同代子弟,所以纵然别人恨他恨得牙痒痒,也得忍受他张扬好斗的性子,尊他为少主。
眼下他不是少主,自然被认为是拔了牙的老虎,迟早有这一场出现。
“夏怜尘道友和夏西楼道友原本在台上比斗呢,比斗开始时,夏怜尘道友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夏西楼道友看起来像被刺激狠了,两人在台上打生打死的……后来夏家人看到夏怜尘落了下风,被夏西楼打得满脸是血,立马上去拉架,嗯,只拉夏西楼,不拉夏怜尘。”
“拉偏架呀。”
“然后容道友看不过去,跳上擂台拉夏怜尘,不让他打夏西楼,后来不知怎的,人越来越多……”
欧阳讲述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然,等风致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打上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有热闹可看,否则依他冲动……额,嫉恶如仇的性子,绝对不会只站在边上看着。”
“容肆也在这里面?”
虞渊指了指群架堆问。
季怜青“嗯哼”一声表示回答,看二师兄一脸跃跃欲试,身为比二师兄大两岁的小师弟,他自觉有义务教育并规劝二师兄:
“现在群架堆里乱糟糟的,你打人一拳就得被人揍十拳,关键是你打到的不一定是敌人,揍你的也可能是自己人,事后还一定被罚,现在形势混乱,进去只是多一人吃亏。”
季怜青说到此处,话锋一转,
“你学我,偶尔活动两下,站边上看准了人踹两脚,投点痒痒粉之类的毒,四舍五入不就是赚了吗?”
“什么踹两脚?”虞渊看了季怜青一眼,皱紧眉头,
“我只是恰好路过,来这边散步,然后在群架堆边缘踢踢腿锻炼身体,只一小会儿就回来,就算惩罚也惩罚不到我这无辜路人头上吧。”
“……你们就不怕踹到自己人?”
一旁围观的欧阳看着两人无辜的表情,叹为观止。
“夏西楼,容肆,再加上林道友,能算我们这边的只有三个,三对二十多,怎么也是打中别人的几率大。”
虞渊自信满满,说干就干,他用目光在雪尘中捕捉到一个鼻青脸肿的脸孔,目测这位就是夏怜尘,于是抓紧时机,抬脚精准地踹中了……夏西楼?
“卧槽,那个混蛋敢踹本公子!”
人堆里传来夏西楼暴躁的怒吼。
虞渊飞速后退,看天看地,假装无事发生:
“欧阳道友说得有理,战况变幻莫测,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为好。”
“……”
“不好了,仙盟徐长老来啦,所有人都快快停手!”
有通风报信的少年跑来传讯。
人群迅速分散,又成了泾渭分明的拉架姿态。
林风致,容肆及其他几个少年合力压制夏怜尘,剩下的夏家人全去摁住夏西楼。即便如此,被分开的二人依旧如发狂的野兽般互相瞪视着,拼命抬脚妄图去踹对方。
眼看就要压制不住,虞渊见此,上前挤开几个夏家子弟,帮着拉扯夏西楼。
“混账!胡闹!像什么话!”
雄浑的怒吼声仿若一记焦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紧接着捆仙索飞来将当事人束缚,徐长老怒喝道,
“大敌当前,你们不思修炼杀敌,将屠刀亮给敌人看,如今却还有心思寻衅滋事,在这里因为小恩小怨搞窝里斗。看看呐,这就是当今仙门的天骄,你们可真给家族师门长脸呐!”
众少年皆被徐长老这般不客气的说辞臊得红了整张脸,低下头去,连解释都不敢,再无先前嚣张的气焰。
“在场但凡参与混战的人,伤势不许用灵药恢复,自去刑堂领罚。我倒要你们长辈好生看看这脸上的伤,臊一臊他们的皮。若是下次还搞不清楚自己来北域是干什么的,便别怪我不客气!”
徐长老雷厉风行,说完后也不待众人反应,拂袖而去。
待二十几个少年去刑堂领完罚后,虞渊和季怜青以及欧阳一人拖一个,将被捆成粽子的三人扒拉出来,拖到帐篷里上药。
夏西楼趴在床上呼哧呼哧喘气,呵出的热气散成白烟,他顶着肿成猪头的脸偏头去看容肆。
容肆会意,捂着肿成馒头的半张脸回复他:
“坏消息是你被夏怜尘打得很惨,像猪头。”
“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夏怜尘比你惨,算起来你还多踹了他两下。”
夏西楼满意地闭上眼,知道自己没吃亏,终于顺气了。
但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偏头看着给他背上上药的虞渊,目露狐疑:
“二渊,刚刚打架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偷踹了我一下?”
虞渊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他做得这么隐蔽,居然还是被发现了,看夏西楼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他表面镇定自若,委婉发问:
“你觉得好朋友一不小心轻轻踹了你一脚以及好朋友居然对你说谎,哪一个更严重?”
“踹我。”
虞渊吁了一口气:“那好,我没踹你。”
“……”
夏西楼哼了一声,掠过这个话题:“你刚刚拉架怎么不去拉夏怜尘,要不是你来,我说不定还能多揍他两拳。”
“夏大爷,您就收收神通吧,我要是不过来,夏家那群人都快把你胳膊拧下来了。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跟夏怜尘对上的,我也不是瞎打听,毕竟阿肆和林道友都为你参与了,至少待会儿长辈们来了,我们得占理。”
“我可不是为他!”
林风致垂死病中惊坐起,誓要与夏西楼划清界限,同时还不忘数落欧阳,
“你说你不会打架站那么近干什么,被揍了也不知道还手,好歹也是北域五仙之一……”
“可我主修阵道,不会打架很正常啊。”欧阳缩着脖子回复。
“那就用拿手的阵法对付他们呀,这个时候讲什么武德!”
“可你忘啦,我主修杀伐大阵,真要动手,得闹出人命的。”
林风致一噎:“你这样的性子,当初怎么想的,竟然修不见血煞死不休的杀伐大阵。”
“因为这样就不必和别人切磋了啊。”欧阳理所当然道。
“……”
“多谢你了。”夏西楼看了一眼林风致,最终偏过头,不怎么自然道。
“别谢我!”林风致整个人都炸了毛,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我还憋了一肚子脏话没讲呢!”
对方朝他道谢,他怎么好意思继续冷嘲热讽?
虞渊等人失笑,将三人包成粽子后扔到一张床上去排排躺好。
不多时便有夏家长辈带着十几个少年找上门来。
打头是一位身着白底红纹长袍的佩剑青年,他面容英俊,气质锐利,只眼神透露出与外表年龄不符的深邃,袍上火焰绣纹栩栩如生,随他一举一动,仿佛真在熊熊燃烧一般。
此人正是夏家第一高手,十四州里仅次于昭明的剑修大能,夏十五。
季怜青扫了一眼来者,心里觉得分外没意思,耷拉着眼皮问:
“干什么的?这里是我的医馆,来找事的滚!”
虞渊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挡住季怜青,手按在剑柄上,心说小师弟你这语气能别这么冲吗,咱们不是说好了示弱抢占道德制高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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