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小帅哥,一口一个慈爱一个一个仁善……嘴是挺甜的吼!
“除却这两法之外,倒还有一法可助母亲还丹,无需伤害任何生灵。”他说。
我眼中一亮,急忙问他是什么方法。
他停了下,目光缓缓地从在座众人脸上逡巡了一圈,然后回到我的脸上,对我说道:“此去地府寻轮回境时,可顺路取一物。此物生长在奈河岸旁,状似松树,却极矮小,大约只有手掌大小,树干为赤红色,叶片却乌沉,名为蕤木。”
“此物一部分至阴,一部分至阳。我现在便开炉炼造丹药,待你们取回了蕤木,我将其至阳部分融入丹药之中给母亲服下,母亲体内生气会因过于蓬勃而溢出,届时我伺机取丹便是。”麒凯说。
楼起笙警觉地问:“然后呢?”
麒凯看向他:“什么然后?”
楼起笙眉头紧皱,俨然很不赞同,道:“当初我将内丹分与阿宝是因阿宝受妖兽突袭,心房严重受损,命在旦夕。如今将他体内那半颗内丹取出,岂不——”
他说着转头看向我。
哎呀你先别急,听听你儿子怎么说!
我回他一个稍安勿躁的安抚性眼
神,将期待的目光投向麒凯。
麒凯点点头:“我亦猜到其中必有缘由,还没来得及问,你就先说了。”
楼起笙满脸写着“我才不信,你肯定是马后炮==+”。
麒凯当作没看见,继续说道:“在取丹前后,蕤木的至阴之气可保母亲短暂时候。只要趁此时候为母亲将心房修复如初便好了。”
做手术?
他看向白枭垢,问:“不知白大夫可会此术?”
小狗大夫平日萌哒哒的样子,一说到他的专业领域,顿时娃娃脸紧绷,仔细严肃地凝眉沉思一阵,然后谨慎地道:“未尝不可一试。我前不久在吾老洞中见到一册古老医书,其中提起了剖心缝补之术。”
“曾在古沛国有一顽童从高树上掉下,被树下的物品从背后刺穿心房,当场没了气息。正当众人束手无策只能商议将孩童下葬之时,一大夫路过,闻听此事,为孩童施以此术,两日之后,孩童幽幽转醒。据记载,此后孩童又活了二十多年,直至寿终正寝。”
“但我此前从未实战,还得再钻研钻研。”白枭垢说着看向我和楼起笙,欲言又止,“……再说吧。”
不知他想说什么,或许是不想在麒凯面前说。
我和楼起笙会意,没问他。
麒凯自然也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但他并未说破,只道:“取蕤木回来还需一段时日,白大夫趁路上这段时候钻研便是。”
白枭垢点点头。
接着麒凯忽然面带笑意地看着白枭垢来了一句:“白大夫不愧是小狗。”
我:“……”
我左看看麒凯真诚中带着喜爱的神色,右看看白枭垢高兴中带着自豪的神色,悟了。
在麒麟族和犬族这算夸奖。
是本人族小人之心刻板印象了!
人类果然是最不可爱的!
但是有一说一,你俩已经对视超过十秒了,怎么还在瞅?再瞅下去都要瞅对眼儿了!你俩想干嘛啊?一个想撸一个想被撸是吗?不是不可以,但……唉,说起来确实可以……
我正纠结,楼起笙无情地拆散这对濒临出炉的新CP,道:“此事暂定如此,说别的吧。”
别的没什么好说的……
“我已出面与长老会会谈,待我为母亲治愈嗓音后,你们便可以自由离开麒麟城前往地府了。”麒凯道。
说起这个,我冲他比划,问他先前离开祭司殿,是不是精元流失了不少?
“无妨,都可再生。”他说,“母亲不必挂心此事。经过一夜休整,我已恢复不少。”
那就好。
我郑重地向他道谢,他看起来却不是很乐意我这样和他生疏的样子,飞快岔开话题,说不要耽误时间了,若没有其他的事,就赶紧给我治嗓子。
都说到这里了,那就治吧。
治疗的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就是一通操作。
主要是他们操作,每个人都有活儿,就我没有,躺着就好。而且还躺了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
待我醒来,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我躺在麒麟城内城的客房床上,只有楼起笙坐在床边守着我。
“阿宝,你醒了?”
我刚睁开眼睛,他就马上注意到了,出声询问。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他急忙来扶我。
刚睡醒,身体都是软的,懒洋洋提不起劲,我顺势往他怀里一靠,抬起手比划着问他其他人呢。
他过了几秒才回答我,而且表情怪怪的:“……他们在城内外到处逛去了,麒凯耗费了些精力,闭关去了。”
啊?闭关?
我有些担忧,继续比划,问他麒凯没事吧?不会是为了帮我治嗓子出事儿了吧?怎么躲着我?
“没躲着你,你多心了。”他说,“只不过,昨日他离开祭司殿,今日又那样,着实是耗费许多,因此需要闭关休养。”
哦哦。没事儿就好。
我说:我还想当面向他道谢呢。
楼起笙欲言又止了一阵,被我催着问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这副样子,他犹犹豫豫地说:“你还是……不能说话吗?”
问完,他急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先前就说过,我不在乎这个,只是觉得奇怪,担心你,因此一问。”
我怔了怔,渐渐反应过来了,“啊”了一声。
他喃喃道:“以前你也会‘啊’。”说着说着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瞅我两眼,
突发奇骚,“总能令我越发情难自控。”
“……”
毁灭吧。
有时候想狠狠丢掉这种对象。
我深深呼吸,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呃……咳咳……l……楼……”
是嘶哑的。嗓子里很干涩。
我马上停了下来。
楼起笙急忙道:“我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怪难听的。
我一时没再开口。
他等了会儿,没催我,只是起身去给我倒来一杯茶水:“润润嗓子。别急,阿宝,你这许多年都未曾出声,乍好,自然需要时间慢慢来。我刚已经听到你叫我了。”
我喝了几口水,又清了清嗓子。
楼起笙急道:“你轻点儿,别把嗓子咳破了。”
“……”倒也不至于哈,哥。
但见他如此紧张,我自然不能跟他对着干,便没咳了,又喝了两口水,再度尝试出声:“楼……起……笙……”
比刚才好一些了,但还是怪怪的,甚至有点破音。
楼起笙揽住我,不说话,不催我,甚至眼睛不看我,只是用侧脸轻轻靠着我的额头,闭着眼睛静静地听和等待。
他这样的态度让原本有些莫名紧张的我渐渐地放松下来,小声地复健了一会儿,逐渐地能发出我熟悉的自己的声音了,只是说话的速度还有点慢,身体不太习惯。
“……我能说了。”我说。
他这才睁开眼睛看我,第一句话就是:“你声音真好听,阿宝。”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什么你都夸好。”
哎呀,不知道怎么了,一开口说就怪害羞的,明明这句话应该是吐槽的语气……在我心里是吐槽的语气!说出来就……哎呀!
他继续肉麻兮兮:“因为你在我心中就是哪里都好。”
靠,真的莫名臊得慌!
我闭嘴。
但他却躁动起来,轻轻地用手推我,一个劲儿催我再叫叫他,跟他说说话。
“说什么啊……你不是说不稀罕我能开口说话吗?”我低着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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