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比试还会不会遇到像这次的半月宗一样强大的对手,所以医生并不建议继续这场比试。
再说以医生本人的阅历来说,他们也并不理解这种损伤身体和生命的比试意义在哪。
不过云归也从来不是什么听话的性子就是了,他没在医院里多呆,很快就躲着医生自己拔了针,偷偷溜回了幽冥山。
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止‘守擂’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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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宗的战斗太过惨烈,被这样的景象吓到的不只有半月宗的弟子们,还有其他各派的弟子。
之前师兄师姐们的比试一直都是在封闭的室内进行的,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明明白白,那么直观地知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守擂’流程非常之快,眼下也没几个门派了。
这些门派倒不算大派,但却有些‘邪门’,有的整天神神叨叨的,一般武林的人也很少愿意与他们交手。
云归看那伤势比上次要重很多,这次‘守擂’恐怕不会太过顺利。
接下来就是墨凛吟所在的无相阙迎战了。
众人早早地就到了地方,然而不知为何,无相阙却连送茶水的弟子都没有,空荡荡的让人心里发憷。
“不是,这人呢?”叶鸣霄皱眉道,语气却懒散得像是人都快散架了。
他脖子上的纱布都还没取下来,怏怏地歪在姜澈身上,后者神色嫌弃,但身体却还是诚实地撑着自家不让人省心的师兄。
从上场比试中活下来后他就又恢复了这种不靠谱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之前比试中那个冷酷肃杀的武者的半点影子。
其他师兄也是这样,活下来后本来是心虚的,但一看到师弟师妹们小心翼翼生怕伤着他们的态度后便又猖狂起来了,面对师弟师妹们的心疼和责怪干脆耍起了无赖,总不能骂一个病号吧?
真是半点没有靠谱的样子了。
他们的身体状况本来医生是不让下地的,但是这群人自觉状况良好,毕竟要是按着从前他们估计都还在和阎王爷聊天呢,现在居然人都能清醒了。
人都醒了,这不说明恢复得挺好吗,那还有什么必要静养?
于是一帮人偷偷摸摸又断断续续地都跑完了。
医生哪里能比得上这些武者,一回头就少俩,一夜过去房间都空了。
次日面对着空荡荡房间的医生:……
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所以无相阙里就出现了几个还缠着绷带,看起来伤得破破烂烂,还没恢复好就急着过来看热闹的半月宗的师兄。
连顾炎都神色微妙地感叹:“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们宗门的弟子脑子才不正常。”
这个热闹真的非看不可吗?
叶鸣霄拄着拐杖姜澈,懒懒地瞥他一眼:“哟,今天说的怎么这么像人话?”
“脑子被云归打正常了?”他甚至连笑都懒得挤。
顾炎冷笑一声,怼他道:“他给你放血的时候,你脑子里的水也跟着出去了?”
叶鸣霄哼哼两声,也懒得再和对方进行无意义的斗嘴。
早就知道分系的唯实力论,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
明明挨了云归的打,现在却好像和云归关系很好似的。
就连墨子容都来了,好像之前挨那么狠的打的不是他一样。
而他们插科打诨了那么久,无相阙却迟迟都没有弟子来迎接。
叶鸣霄敏锐地觉得不对劲。
偌大的一个门派,现在也太静了。
他站直了身体,暗示性地捏了捏姜澈的肩,后者也瞬间紧绷起来。
众人直奔无相阙的大殿,无论如何,那里都应该是有人的。
大殿大门敞开,众人远远地就看到无相阙供奉的那尊身形宏伟的石像被血色覆盖了半身,像是被兜头泼了一桶颜料,殷红的液体从石像眼下缓缓滑落,又干涸在石像面容之上。
叶鸣霄面露震撼,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这可是无相阙弟子最为尊敬的无相尊人的石像。
“是魅阁的人,他们说他们等不及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是墨凛吟。
众人这才发现,无相阙大殿上躺了一片弟子,都是无相阙的人。
圣玉枫急忙把人扶了起来,众人忙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旁的杜聿风已经机灵地打电话摇人了。
墨凛吟咳了几声,虚弱道:“他们和云归的决斗太靠后了,大概是看云归的状态不行,怕他提前死了就轮不到他们了。”
“我猜他们不止对我们动了手,别的剩下没打的门派应该也都一样的。把所有剩下的门派都处理掉,他们就可以提前上了。”
墨凛吟语气艰难地分析道。
叶鸣霄有些难以理解:“不是,他们这样是图什么啊?”
真的很难理解啊!
先不说为什么有人会急着比试,就说你要是真等不及了倒是先开口问问商量商量啊,说不定有门派愿意换顺序呢?
怎么问都不问直接就动手啊?
“魅阁?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个门派啊?”胡无戈疑惑道。
武林各大派中有这派吗?
“分系那边自立的门派。”一旁的顾炎插嘴道。
分系的话,做出这种事倒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他们的想法常人也很难理解。
叶鸣霄点点头,神色认真,道:“我一会儿和各派联系一下,告知各派掌门长老们,询问他们该如何处理。”
除了第一场各派长老们都到了,后面几场他们是并不来观看的。
毕竟年龄在那,来来回回的也确实辛苦。
“不必了,我们是最后一场了。”一个极尖细的声音传来,声音缥缈尖利得不似人言。
众人几乎是立刻被激得打了个寒颤,寒毛耸立。
这声音古怪得简直像是恐怖片里的女鬼一样。
众人能听得见声音,却看不到人。
忽地,似乎不知怎么起了雾气,影影绰绰地浮现了几个纤瘦细长的身影,随着奇怪乐声的响起那些身影也愈发清晰。
古怪的乐声回荡在大殿之中,这样的场景莫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们看起来辨不出男女,所有人的面上都遮了纱,从头上垂下,长度只到嘴唇,看不清面容。
而这种场景下,杜聿风还是一副状况外的神情,小声对着姜澈吐槽道:“不是,他们兜里装干冰了?”
那么多雾气?
姜澈瞥他一眼,没说什么。
应该只是刚好起雾了。
墨凛吟咳了一声,道:“小心他们的乐声,很古怪。”
对方的古怪装束,配着不知名的乐器,莫名让人联想到训蛇的那些人。
该不会这乐器能和那些训蛇人一样,把人当成蛇一样给催眠了吧?
“不必紧张。”对方开口了,声音空灵又透着股莫名的阴森:“剩下各派都已弃权了,下一场就该是我们了。”
“请各位转告云归友人,明日此时,魅阁相见。”对方说道。
他们似乎仅仅只是来传达这个消息一般,话说完了人便也离开了。
无相阙的人都瘫软在地上,根本没人能把人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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