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现在把真相告诉陆明修,陆清辞就可以提前进入陆家,可以少吃很多苦。
江白瑜望着不远处气质沉稳的陆明修,心里犹豫:他要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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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辞收拾好自己书包,准备出去做周末的兼职。临走时他环顾了下房间的摆设。家不大,楼房也很旧,但收拾的还算干净整洁。
一旁母亲的房间中断断续续传出些弹奏钢琴的声音和母亲教学的说话声。
他轻轻敲了敲门,推开,说:“妈,我去上班了。”
苏曼给学琴的小女孩温和说:“老师出去送下哥哥,你先自己练这一段。”
“好的苏老师。”
女孩回头跟陆清辞挥挥手,说:“清辞哥哥再见。”
陆清辞点了点头,跟妈妈走进出去。
苏曼:“带上给你做的午饭了么?”
陆清辞:“带着了。”
苏曼叹了口气:“让你辛苦了。”
陆清辞神色清冷:“妈,你曾经说我跟你的性格很像,清高孤傲还自以为是。”
苏曼怔了下,凝眉问:“清辞,你想说什么?”
陆清辞:“妹妹的病再不做手术会给她留下终身遗憾,甚至会失去生命,妈,你觉得这就是你坚持的意义?”
“清辞,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清辞背上包朝门口走去:“今天晏家祝寿,陆明修也会去。”
林舒曼脸色立刻白了:“你怎么知道他的?清辞?清辞。”
陆清辞关门离开了家。
他无所谓再过一次这样的生活,只是他想要快点得到权势实力,那样才有底气给江白瑜最好的。
第6章
江白瑜这样想并不是为了帮助陆清辞早日摆脱困境,而是为了另外一位女孩---陆清初。陆清辞的胞妹。
.....是的,陆清辞的母亲是带球跑设定。
跟孤傲冷冽的陆清辞相反,陆清初活泼善良,乐于助人。
上一世江家败落后,他和家人陷入清贫困境时,陆清初是唯一帮助过他的人。
只是她的身体本就不好,又因为没钱而耽误了最好的手术时机,最终留下了很大的病根,导致那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年纪轻轻就过世了。
他想,如果陆家能提前认会流落在外的陆家双胞胎,陆清初的病或许能得到更好更及时的治疗。
正犹豫之时,宴会场上穿来一阵掌声,不远处,晏家人推着晏家老爷子出来了。
九十高寿的晏老爷子鹤发苍苍,威严依旧,一出场就成了宴会场上的焦点。很多宾客围过去向他祝寿道喜。江白瑜也跟着父母走了过去。
老人家虽然腿脚不便,但耳聪目明,头脑清晰。能清楚地明白每一个跟他祝贺的客人的身份地位职业。应酬之间,丝毫不失晏家的威严仪态。
轮到江家人上前时,老人略微浑浊的目光放在江白瑜身上,他缓慢开口问:“这是江家孩子吧?跟江老长得真像啊。”
江承逸,沈时怡客套陪笑说:“是的,晏老。小瑜长得确实像家父多一点。”
晏老和蔼地望着江白瑜,问:“叫什么名字来着?”
江白瑜上前一步,说:“晏爷爷好,我叫江白瑜。”
“好名字。”
晏老爷子点点头,忽然笑了,“我跟江老是七十多年的往年之交,一生唯一挚友。可惜啊,江老走的早啊,留下我一个人孤孤零零的。”
江承逸:“您老说笑了。您现在五世同堂,枝繁叶茂。多少人羡慕您老人家的福气呢。”
“福气?”
晏老哼了一声,“我家这帮逆子逆孙们可是还没把我气死。”
说着,晏老跟江白瑜招了招,“孩子,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是,晏爷爷好。”
江白瑜走上前,很乖地被晏老握住了手。
老人家的干枯粗糙,但指骨修长有力。被握住时忽地有种不能造次的钳制感。江白瑜本能地心里一慌,抬头撞进了晏老的视线中。
老人家眼眸浑浊但幽深锐利,被这样看着似乎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好在,晏老很快松开了他的手,看似慈爱地说:“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谢谢晏爷爷。”
江白瑜勉强稳住情绪却不住心惊,原来这就是能控制庞大的晏家的家主的锐利。
晏老又问:“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呀?”
江白瑜:??
他有些脸红,低声说:“男孩子。”
“我年纪大了,容易忘事。但老友生前后辈联姻之约我可是一直都记在心上。”
晏老爽朗地笑了,望着江白瑜说:“孩子,我们晏家最不缺的就是孙子,你今天好好挑挑,看上哪个了就跟我说,我给你们做主。”
江白瑜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原来他跟晏家的联姻是这么来的。
江承逸,沈时怡也愣了下赶忙解围,笑说:“哎呀,当年都是老爷子的玩笑话,您别记在心里。再说了小瑜他才十七,高中都还没毕业呢。婚事啊,还早呢。”
周围听到的几个人也全当老爷子在说笑,跟着附和恭维了几句后,这个话题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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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过半,各界人士汇聚的宴会场也成了名利场。
成年人忙着拉拢人脉,加深人情。年轻人忙着扩大朋友圈列表,孩子们则被安排到偏厅娱乐室玩。
晏家宅院很大,江白瑜寻找偏厅时竟迷了路,在一条花园的幽静小路上越走越偏,安静到一点人声都听不到。
江白瑜慌忙寻找原路想要返回宴会厅,突然听到花坛的另外一头传来些沉重的闷声。
他下意识地走近悄悄看了一眼,瞬间整个人都凝固了。
花坛的对面,一个男人被捆住了手脚扔在地上,被几名高大的保镖一样的男人凶狠地踢打着。一声声踢打的闷响,在幽静的花园里显得惊心骇人。
江白瑜呼吸骤停,大气不敢出。
他听说过晏家内斗激烈。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在晏老的寿辰日也敢做出这样的事。
很快踢打声停下,一道男人趾高气扬的声音传来过来:“晏瑾舟,你还真敢回来啊。你以为你进了晏家族谱就是晏家人了?”
“我可告诉你,今天这只是小菜,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待着国外别再让我看到你。”
晏瑾舟?
被打的人竟然是晏瑾舟?
江白瑜瞳孔凝缩,再次往花坛那边望去。
一个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被保镖们踢打的晏瑾舟,讥讽说道:“下贱女人生出来的种也配当我弟弟?哼,简直有辱我们晏家家门。”
说话的人是晏书衍,晏瑾舟同父异母的哥哥。
男人穿着昂贵精致的礼服却说着最下品的脏话,肆无忌惮地羞辱着晏瑾舟。
地上,原本一身整齐西服的晏瑾舟,现在衣着凌乱全是尘土。他被反绑着双手用力挣扎,可怎么无法挣脱三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压制。
他被踢打着肚子,后背......但却倔强地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江白瑜咬紧唇齿,眼眶泛红。
来的路上,他大概知道了晏瑾舟的身世,也能推测到他晏家的艰辛和凄惨。可眼前的景象让他明白,晏瑾舟的经历和处境比他想象的还要凄惨壮绝。
可即便是这样,晏瑾舟还是能隐藏着所有痛苦,坚强地以他最好一面示人。
江白瑜想起他在操场上昏倒时,那个即使把他救起的温暖的怀抱,好听的声音,温润的面容。
他咬着牙齿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用力朝着花坛那边砸去。
“有人!”
“什么人?!”
......
江白瑜拔腿就跑。
他不会让晏瑾舟看到他的同情和帮助。就像他上一世最无助狼狈的时候,也最怕遇见以往的熟人朋友。
他想,既然晏瑾舟以后能成为晏家家主,被晏家人欺负的事他一定能对抗过去。
花坛对面,地上的晏瑾舟趁着保镖们追人的时候,终于挣脱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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