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舟轻声说:“我的管家一会儿回来接我回去,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承逸看他的脸色确实恢复了些,说:“那你先休息,我们在外面等他过来。小瑜,你留下照看好瑾舟,万一有什么情况立刻叫我们。”
江白瑜点了点头。
他们都出去后,卧室里就剩下了他和晏瑾舟。
男人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他的床上。
江白瑜再次想到白天晏书衍带的两个保镖,轻声问他:“您真的只是低血糖吗,没有别的伤了么?”
男人呼吸均匀,睡颜平静。
睡着了么?
江白瑜皱眉,他担心晏瑾舟身体也受了什么伤才会突然昏倒。
男孩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要查看晏瑾舟的身体。
他极其小心地挽起男人的西服袖子,仔细查看男人的手臂,长而韧劲的手臂上肌肉光滑紧实,没有受伤的痕迹。
男孩动作小心地放下男人的衣袖,又悄悄掀起他的西服衬衫。质地精良的衬衫被男孩极小的力道一点点拉出,质地精良的衬衫下男人的腹部逐渐显露出来。
即使是平躺着,紧实的腹部依旧能看出腹肌的线条轮廓,韧劲的腰身像是锋锐的弯刀,隐藏着极强的爆发力。
江白瑜的脸慢慢地红了。
正当他准备掀起更多衣服的时候,晏瑾舟突然握住他的手,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望着他弯下一道细长的弧度,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挑,
“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江白瑜:!!
他看着手中掀起的衣服和晏瑾舟露出的结实的腹肌:......
好像怎么解释都洗不干净。
第26章
“这么着急?”
晏瑾舟眉峰轻挑,哼说:“等结婚了,你还不是想怎么来怎么来。”
江白瑜隐约知道晏瑾舟又故意逗他,红着脸解释:“我真的没想.....占您便宜。我只是想,想确认您有没有受伤。”
晏瑾舟轻声笑了笑,不再调侃他。
他似乎累了,英俊的脸逐渐褪去所有神色,变得平静落寞。像是卸却伪装,任由自己疲惫的一面暴露给江白瑜。
季叔很快到了。
这位老管家跟他主人一样温雅有礼,再三表示感谢江家对晏瑾舟的照顾。
晏瑾舟被他接走后,沈时怡心疼感叹:“哎,瑾舟这孩子过的一定不容易。没了母亲,父亲不疼,生病了都要硬撑着,真让人心疼。”
而江白瑜也再次想到晏书衍白天里对他说的那些话。
车里。
季叔低声问:“大小姐在家里哭闹,跟老爷子和先生说您要在学校摔死她。老爷子对此事半信半疑,先生和太太却很相信她的话,要你立马回去跟他们解释。”
“您真的那么做了么?”
晏瑾舟望着车窗外,眼眸飘渺却带着笑说:“她不是还没死么?”
季叔眉间皱起:“您太不理智......”
刚说了一半,季叔觉得不对,试探问:“您故意的吗?”
晏瑾舟低低地笑了,问:“船上的事,安排好了么?”
季叔再次压低声音:“都安排好了。11月10号,太太举办去东大岛举办酒宴,那天晚上会在船上开红酒patry,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晏瑾舟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唇瓣轻启,一道笑意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车内:“晏明易和周蕙的宝贝儿子要是死了,他们俩一定会伤心吧?”
车里很暗。
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路边照明忽明忽暗地在男人俊然含笑的脸庞闪过,魅惑却毫无温度的桃花眼眸中闪动着疯狂。
季叔:“您今天装病装的也及时,江家打来的电话说您生病昏倒。让老爷子怀疑大少爷对你做了什么,才没有只听大小姐的片面之词。但您也要好好想想,一会儿该如何应对先生太太。”
晏瑾舟没有装病,是真的低血糖导致他眩晕无力。
只不过他原本可以硬撑着离开江家,但不知为何,看到男孩担忧他神色后,突然觉得他也可以放下伪装,试着相信一个人。
晏瑾舟没有解释,问他:“老爷子怎么处理晏书衍的?”
季叔:“因为有学校里几个老师和一位叫周南的学生作证,老爷子知道了大少爷三次去学校骚扰江白瑜的事,他很生气,罚大少爷禁足一个月,还削去他几个公司职务,也算给学校老师和江家一个交待。”
“禁足一个月?”
晏瑾舟意味深长地说:“这个不好办了。”
季叔明白他的意思,沉声说:“东大岛酒宴那天,周太太肯定会想办法让他出来,咱们有机会。”
晏瑾舟唇角勾起着愉悦,说:“先回去见见老爷子吧,他可不像晏明易,周蕙他们一样好骗。”
晏家,禅房。
晏老沉着脸坐在矮桌旁,桌上一壶清茶早已凉透。
矮桌的一侧跪坐着晏家长子晏明易和太太周蕙。对面是肿了半边脸的晏书衍,和哭红了眼睛的晏书冉。
清雅别致的禅房内,气氛阴沉凝重。
当晏瑾舟进来的时候,室内几个人一起朝他看来,晏明易和周蕙神色难看,而晏书衍和晏书冉兄妹俩眼中带着恨意和惧思。
“你过来!”
晏老眼眸浑浊又严厉,问他:“书冉说,你下午在学校要摔死她?有这事吗?”
晏瑾舟默默走进来,在晏老的对面盘膝而作,淡然说:“我确实把书冉单独带走,向她询问江白瑜到底去哪了?”
周蕙几乎掩饰不住眼中的厌恶,厉声质问:“你要问就好好问,你怎么能把她从五楼上往下摔呢!瑾舟,你这孩子也太可怕了,书冉可是你亲妹妹,你想杀了她么!”
晏瑾舟低头轻嗤,偏过脑袋望向晏明易,笑问:“所以,父亲要因为这件事罚我吗?”
他神色毫不在乎,也不做丝毫辩解,眼中的笑意让晏明易觉得十分不舒服。
他一副公平对待子女的长辈模样,问他:“我们就是想问你,你到有没有对书冉那么做?”
“我说没有,你们信么。”
晏瑾舟淡淡笑着:“所以,就算是有吧。”
周蕙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尖锐地指着晏瑾舟,对晏老说:“爸,你看,他都承认了。他要杀书冉!我们晏家这么能留这种孩子!”
晏书冉接着扑过来,趴在周蕙肩头哭哭啼啼,“妈,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周蕙心疼抱着女儿。
晏明易眉头紧锁。
晏书衍肿着脸,对晏瑾舟得意一笑。
他今天虽然被晏瑾舟和江白瑜摆了一道,但没想到晏瑾舟竟然疯到把书冉往楼下扔。
这下,谁还在意能不能跟江白瑜订婚呢,等着看晏瑾舟这个私生子被爷爷赶出晏家吧。
晏瑾舟看似承认得大大方方,但那副满不在乎的神色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晏老浑浊的双眸冷锐地地看着他的孩子们。
他看到晏瑾舟一个孤孤单单地坐在哪里,脸上的神色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又像是对周围彻底失望的神色。
老人家思量了一会儿,问:“到底有谁亲眼看到瑾舟摔书冉了?”
他这么一问,周蕙怔住了。
女儿回来哭诉后,她第一时间去调了学校监控。然而,却只能看到晏瑾舟带着晏书冉上楼,至于楼顶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反而大儿子书衍强行拉着江白瑜的画面看得清清楚楚的。
周蕙心里没底,但她只向着自己女儿,愤然说:“这么大的事,书冉还能骗您呢?”
晏明易也说:“爸,书冉再胡闹,也不会拿生命跟您撒谎啊。”
要说亲人。
这里只有晏明易一个人是晏瑾舟的父亲,但这个父亲丝毫没有维护晏瑾舟意思。而这样的事,从下到大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要不是他的庇护,瑾舟这个孩子可能都长不大。
老人家叹了口气,深深地望向晏瑾舟,说:“瑾舟,你好好跟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摔书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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