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远被他的动作吓的再次后退,他走他退,直至身后...无路可走。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逃避下去?”将楚寒远逼上死路,辞镜问他,“我追你逃,你就打算一直这样?”
楚寒远背靠在桃树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辞镜的耐心已经被他消耗殆尽,他强硬的覆上楚寒远的后颈,让楚寒远被迫的抬起头颅与自己对视,“我在问你话。”
“你问就要回答吗?”被迫对上那双看不懂情绪的凤眸,楚寒远开口嘲讽。
他有点难受,酒喝的太多,还被辞镜控制着不能消散酒气。
胃疼头疼心更疼。
那双本应潋情的桃花眸变得冰冷,刺得辞镜闭上了眼睛,轻轻叹息了一声,“寒远,你想要我怎么办?”
“这句话应是弟子问师尊吧。”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师尊想要弟子怎么办?”
“你的自称,本尊听一次便心痛一次。”辞镜睁开眼,另一只手覆上了楚寒远的脸,最后在他的眼尾停留,反复摩擦,满目痴迷的描绘着楚寒远的那双桃花眼,“还有着双眼,本不应是这样的情绪。”
“心痛?”楚寒远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原来师尊也是会心痛的啊?您不觉着您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该有多讽刺吗?”
“不要楚寒远的是你,推开楚寒远的人还是你,辞镜,你想让我怎么样?”
辞镜抿唇,纵然心头有千万句话想说,最后不过还是化作了一句,“对不起。”
楚寒远无力的笑了笑。
“您不必跟弟子道歉的,师尊。”
“您是师尊,我是您的弟子,本就是我大逆不道,妄想勾引您,这一切跟您有什么关系呢?”楚寒远轻轻推开辞镜,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当初您的一巴掌打醒了弟子,您没杀弟子,已经看在多年师徒的情分上留了弟子一条命,弟子无限感激。”
“本就是弟子的错,又于您何干呢。”
“现在弟子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您还未飞升之际做好一弟子的本分,孝敬与您,再无其他妄想。”
楚寒远的话不停的挑衅着已经逐渐接近崩溃边缘的辞镜,又或者说,他自能做出变幻成黑猫也要跟在楚寒远身边这件事的时候,辞镜就已经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他用尽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真气暴动,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眸子,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血色。
那抹血色让楚寒远的瞳孔一缩,这是...
“齐昭?”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同时也成了压倒辞镜的最后一根稻草。
顶着这双暗红色的双眸,辞镜笑了,眼底的红光与黑夜相交织,诡异极了。
他再次接近楚寒远,戴着手套的右手将楚寒远的下巴抬起,可是动作再不似方才那般轻柔,异常粗鲁。
“又是齐昭。”辞镜呢喃着,凤眸微挑,神色有点疯狂,呼吸有些不稳,“怎的每次从你口中听到的,都是齐昭的名字?”
“师尊...”这样的辞镜让楚寒远有些害怕,他想挣脱开男人的束缚,可是眼前的男人,好似不愿再纵容他的逃避了。
“勾引本尊的是你,说爱本尊的是你,如今想逃的依旧是你。”辞镜轻轻的摩擦这楚寒远的下颚,语气是说不出的阴沉,“什么事都让你做了。”
“寒远,这样的你,可是一点都不似从前乖觉。”
这是辞镜第二次对着楚寒远自称本尊,上一次还是在采茶村,楚寒远以为自己被狐妖玷污,在河水中用荆棘草伤害自己的时候。
可这一言一行,落在楚寒远眼中,确实是齐昭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昭和辞镜...
“唔。”下颚传来的剧痛让楚寒远痛呼出声,同时也打断了楚寒远的思绪。
“你在想谁?”辞镜的声音更加的疯狂了,他低下头,暗红色的眸子落在楚寒远那双因着酒醉便的殷红的唇瓣上,轻声问着,“告诉本尊,你在想谁?恩?”
“在想齐昭对不对?”
眼见着两个人的唇瓣要碰上,楚寒远侧开头,浑身紧绷,“师尊,您冷静一点。”
“本尊在问你话,寒远。”辞镜将楚寒远躲开的唇瓣再次掰回,声音带着引诱,低哑磁性,“不要让本尊一次又一次的问同样的问题。”
楚寒远被辞镜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生生弄出了火气,开始变得口不择言,“没错就是齐昭,我就是在想齐昭。”
说完这句话,楚寒远是有些后悔的。
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辞镜或许是有苦衷的。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就是委屈。
他永远忘记不了自己的一腔孤勇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硬生生打破,还是当着...丁勉的面。
自己守了这个男人那么久,他又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可以舍下心来那么对待自己。
就在楚寒远等待着辞镜更加粗鲁的反应时,辞镜却松开了他。
阴暗与疯狂退却,面上是难掩的失望与爱意,这是楚寒远第一次看到辞镜这般情绪外露。
不知为何,他忽然变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样的辞镜...
“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辞镜一边后退一边喃喃自语,方才的气势消散,他永远对他的寒远下不去狠手,“寒远,你那么聪明,怎么就是不懂呢?”
他一遍一遍的问着楚寒远这句话,问他为什么就是不懂。
在这一瞬间,辞镜有点想要放弃了。
不是放弃楚寒远,而是放弃...对抗天道。
这般一直忍耐,又有什么意义呢?
寒远会一直恨他,两个人都会都会因着天道的遏制,永远痛苦。
楚寒远涩然的张了张口,“师尊太过高看我了...我一点都不聪明。”
若是聪明的话,又怎会将追逐你这件事,做的这般糟糕。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寒远。”辞镜看着楚寒远,也不知楚寒远是不是看错了,那双眸子里居然蒙上一层水光,“我已经尽力了。”
“我竭尽我所能做到的一切想要同你一处...”
“同我一处?”辞镜的话被忽然爆炸的楚寒远打断。
这句话好似一根导火线,也不知触及到了楚寒远的哪个燃点,一触即发。
鼻尖酸涩,泪水不自觉得夺眶而出,楚寒远歇斯底里的对着辞镜大吼,“你的所作所为何其残忍何其讽刺!最后你告诉我你已经竭尽所能的要想同我一处?”
“辞镜,说这些话的时候你自己都不觉得害臊吗?”
“自我楚寒远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整日小心翼翼的守着你,生怕你对我生了什么厌恶,进不能退不得。”
“我从来未曾求过你一次,就唯独在你收徒的这件事情上,我求了你好多次,不要再另收弟子不要再另收弟子,而你也答应我了,最后呢?”
“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你为我而哭,在我看到你眼泪落下的一瞬间我觉得我死了都没有遗憾了。”
“也不知是上天垂怜还是我楚寒远命大,我没有死,我醒了。”
“可然后呢?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我看到了什么?”
“辞镜,你告诉我,我看到了什么?”
“好,你收徒嘛?我认了,我楚寒远犯贱我还是不死心,就算是你在我眼前宠爱他人我还是不死心的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我想着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拥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你辞镜不会那么绝情的。”
“可现实呢,它不允许我做梦,它给了我重重一击。”
“你不准我提齐昭。”
楚寒远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嗤笑着,语气是说不出的嘲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魔域,为什么会同齐昭在一起?”
“因为我他妈知道,齐昭就是你,是你辞镜!”
“你是不是觉得我自甘下贱委身旁人?若不是知道齐昭就是你的话,我他妈会激怒他,让他拐上床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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