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在投票的时候用专业术语说,“我们的生活是一种私域家庭的个体表达,传递出像素般的信息颗粒,在碰撞交织中完善着空间主人的身份建构。”
如果单选艺术品,她不一定会投给迟燎,但如果是评展,她就投给了这,这是策展人和艺术家两个人的互动合作。
应云碎很用心,用心又创意,还能读出爱意。
任谁都能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不是参加综艺顺道卖弄爱情。
爱情自始至终就是他们的起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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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馆中间提供给游客歇脚的也是个沙发,和家里的长得差不多。待评审观看完,节目工作人员也拍完素材离场,应云碎和迟燎还坐在那儿。
迟燎把应云碎右手勾着,也不说话,后面就放到自己大腿夹着,应云碎手指不安分地拱着:“怎么样,评价一下?”
“这些小手工搬过来时我还犹豫了,怕你不喜欢被别人看到。”
“看无所谓,我还挺开心的。我只是不喜欢被别人碰。”迟燎闷笑着说,“不过也没想到这些小手工能登大雅之堂,谢谢策展人的包装。”
应云碎也笑了:“你本来就做得很好,我第一眼就被你家这些小物件儿给吸引了,很有创意,但你都是什么时候做的?”
“记不清楚了,就有段时间心情不是很好,忍不住地想划自己。”
迟燎慢慢说,在他们“家”的展览馆里袒露心扉,轻飘淡然,“每天都手痒地那种感觉,控制不住,随便做点儿东西情况会缓解些。”
但他在自己皮肤上割出血,做出来的手工却是彩色的冰箱贴,身上处处是矛盾与割裂。
应云碎突然觉得,迟燎才是路西法,堕天使,如果不是一些经历,一定会成为一个特别纯净美好的人。
……当然,现在也是这样的人。
迟燎问:“你说现在微博会是怎样的?”
“不知道。”应云碎笑笑,“但肯定还是有很多骂的。”
他们不是那些隐婚后又被发现,所以不得不公之于众的人。晒出结婚证就意味着之前是主动地隐瞒,然后是主动地公开。
cp粉当然会开心,但以节目组和观众、以及其他人的视角,肯定会觉得被一对做戏夫夫耍了一圈。
“所以我打算今晚就要发那个监控视频了,”应云碎迟疑地问,“你觉得好吗。”
迟燎点头:“嗯,发。”
他那副果断的模样让应云碎心疼地眨眨眼,“你时不时自残的行为,是被打之后才有的吗。”
“好像是吧,从那会儿开始就不怎么怕痛了,反而有点儿嗜痛。”迟燎耸肩,“其实也算是种保护机制吧。”
“这不好,很可怕的。你现在都还有点这毛病。”
“我没有!我现在好多了。我只嗜我的云碎哥。”
应云碎懒得和他掰扯这,意味深长裹住他的手:“迟燎,你听我说,哪怕你不怕痛了,你也不应该忘记那时的痛。”
迟燎笑了:“我知道。云碎哥你念得像战后鸡汤。”
“别跟我贫。”应云碎很严肃,“我不知道发布视频后会是什么情况,这事儿会不会闹大,沈氏医院的公信力会下降到哪一步,他们会怎么来找你……”
应云碎不是没想过把监控视频交给警察。
可先不谈沈家的势力是否渗透到公检法,就算没有,十年前的事件又还能怎么对待?如何评定受害者的伤害又如何裁决施暴者?
他是真没办法,那个监控是个把柄,但大概只有借助网民传播舆论审判,才能始终握在自己手里。
“反正迟燎,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做个坏蛋。”
迟燎好不容易跟着应云碎严肃的脸又笑了:“云碎哥你上次不才说我才是站在公正立场的那方吗,怎么说我是坏蛋?”
“因为你很好,但是好人就有很多缺点。”应云碎看着他的眼睛,“太好的人就会善良,会心软,会有较高的道德感。只有坏蛋心狠手辣残暴不仁,我宁愿你成为后者。也要你成为后者。”
迟燎收起笑容,眸光在应云碎瞳孔里打转,明明暗暗。
静默了一会儿,他突然郑重地亲了下应云碎的眉心,轻笑一声,
“云碎哥,看来你真的没什么圣母心。”
他们在自己策划自己主题的展馆里,如卧室睡前的昏昧灯光在各自脸上浮沉。展馆配乐用的久石让,因为足够治愈足够空灵,
然而迟燎却在最欢愉的节拍里,嘴唇从眉心下滑,顺着鼻梁吻,再轻轻做坏地咬了下应云碎鼻尖,提醒他,
“别忘了,我也不是什么乖仔。”
……
两人彼此亲了一会儿,空气中仍有龙舌兰的味道。迟燎心情很好,给应云碎唱小时候母亲唱的意大利歌谣。
声音低沉,呢喃缱绻,应云碎听着听着,竟有些困了。
心力交猝布展一周,该公开的也公开了,只剩视频没发。他撑着的那股气渐渐松懈起来,食指勾住迟燎的食指:“我想在这睡会儿。”
“睡吧,这会儿没人。”迟燎轻轻说,“我也困了,感觉柠檬效果过去了,酒劲儿有点上来了。”
应云碎睫毛颤了颤,嗯了一声,头就枕在迟燎大腿上闭上眼。
迟燎食指在他安静的五官上勾勒,后面自己也闭上了眼。
虽说没人,但到底也算是“公共场域”,应云碎眯了半小时就醒了,人从大腿撑起来那刻迟燎也睁开了眼,眨了几下。
应云碎注视着他的眼睛。
迟燎眯了眯,呼吸停住。
应云碎笑了:“你好啊,14岁的迟燎,第三次梦见我了?”
迟燎挠挠头,露出虎牙笑了声,黏糊地又来句:“哥哥好久不见。”
他环顾四周:“这是哪儿?”
应云碎给他解衬衫纽扣,从领口往下解:“这是我们以后家的展览。”
“家?我们俩的啊,为什……啊,哥哥你在干嘛?”
他的衬衫已经完全被解开,应云碎又扯出他的皮带,直白坦然:
“和你做。”
“???”迟燎懵了,“什么?我——”
“你不想和我做?”
“想。”迟燎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妥当,改口,“没有不想。”
“你这双重否定。”
“不是,我……你……我们……”
“罗里吧嗦干嘛,”应云碎不耐烦道,“做了才结婚,结婚了才有家,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吗?”
“在一起不一定是从做开始……”迟燎试图正儿八经解释。
“但我们就是这样开始的。”
应云碎看他耳朵红成一团,太奶狗了,跪坐在他大腿上,笑着把拉链往下拉。
迟燎连忙抓住他的手腕,这次是真急了:“哥哥,我是未成年人!”
应云碎眼睛往下一瞟:“你这像未成年人?”
迟燎脸涨得通红。
应云碎也笑了,心想这人真他吗可爱,双手绕住他的脖子,承接他滚烫的呼吸,“你既然十四了,这样的梦肯定不是第一次——”
他亲过去,玩深吻,深了好一会儿,深得迟燎眼睛一会儿睁一会儿闭,完全防线崩溃,只能最后挣扎一下:“万一这有监控……”
“没有。”应云碎捂住他的嘴,舔过喉结,“有也无所谓,你以后要当总裁。”
迟燎14岁时,应云碎经历了火灾。
应云碎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这,迟燎才如鲠在喉难以忘怀,每次喝醉都是这时候。
反正他早就有这念头,上次就是没搞完迟燎就睡了。
他要他十四岁念念不忘,只因是和十九岁一样美好。
他指导迟燎把自己压在沙发上,教了他一个姿势。
对方手垫着他的腰,突然低笑着来了句:“云碎哥,我还以为你只是趁我喝醉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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