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燎。”应云碎勾住他皮带,“我想去。”
迟燎沉沉地看着他。
“这一请假节目组只能换个嘉宾来当策展人,要添太多麻烦。”
迟燎嗤笑:“做节目的还怕麻烦?”
“但我自己也想去。”应云碎急忙说,“我在那儿录制挺开心的。你不也在陪我吗。”
迟燎不说话。
应云碎把他皮带从扣里解出来,当根笔刷似的戳画他的腹肌:“这是我自己的意愿。当我求你乖乖。”
迟燎皱着眉,视线在应云碎瞳孔里转了几圈,最后只得心烦意乱又无可奈何地妥协:“随便你。”
应云碎笑了,捏着他下巴亲他一口:“谢谢老公。”
啪。迟燎轻打了下他屁股,恨铁不成钢。
“老公对你无语。”
这一期就是各组对“诗译”作品的呈现和PK。
按照规则,应云碎作为策展人还要去欣赏点评其他选手的作品,而迟燎则一直和年轻艺术家们呆在一块儿。
交集不多。
应云碎总怕迟燎和别人打架或得意忘形,时不时就在各种人群缝作品缝视线缝里瞧他。
看到迟燎冷冷淡淡地坐在角落,不苟言笑,Lynn找他说话时才轻轻扯一下嘴角,显得懒散又高傲,气场也比身边人强。以至于好多人哪怕暗地里唏嘘他天天想蹭明星演员的cp热度,真到人面前时既噤声又不敢正眼瞧的,才想起,迟燎只会在自己面前露出那股派天真傻样儿。
……还有脆弱。
又忍不住想到昨晚,应云碎的手指蜷紧。
那个可能是火灾始作俑者的自责想法必然在迟燎身上埋得很深,他不敢在他清醒时贸然提起,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方法,让他彻底摆脱被蒋玉语言规训的阴影。
他陷入沉思,目光全然停驻在迟燎的脸上都毫无察觉,直到身边的尚一凡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又在看你的那个学员啊。”
尚一凡大概是资历较深在各个综艺当前辈当习惯了,在这里也习惯以“导师”自居,叫队里的人“学员”。
但策展人和艺术家其实只是相互依赖的合作关系,很难说谁比谁高贵。
更何况这节目里,嘉宾根本不需要完成现实那些找承办方设计布局等琐碎工作,策展人都只是个高攀的名头。
应云碎挺不喜欢这种自分上下级的称呼的,尤其是对方还是迟燎。他被抓包似的撇开视线,有些尴尬地笑笑。
这是在录制时。后来摄影师走了,尚一凡就问他:“小碎,我有个冒昧的问题想问你,你是故意的吗?”
应云碎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尚一凡把目光又往迟燎那边移了移,意思是炒cp。
在他看来,应云碎是故意在镜头前看迟燎。
随即又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也要开经纪公司造星了,会下意识研究别人是怎么提升商业价值的。我能感觉到,你上这个节目目的性很强,就是为了圈粉的。”
应云碎笑了笑,揉了揉有些痛的额角:“上综艺不都是为了圈粉吗,而且我演技不好,只能另寻出路。”他偏头,目光清冷藏锋:“有什么不对吗。”
“啊呀没有没有,是我说话冒犯了不是,”尚一凡道,“我意思是,一般人不是想吸粉就能吸粉的,特别是带着要火的想法时反而束手束脚,红是看命的嘛,娱乐圈也不缺好看的人。但你就给我一种按部就班的感觉。就是为了吸粉而来也确实吸到了。这挺难得的。我是来取经。”
“也没什么经取的。”应云碎笑笑,乏力地坐到椅子上喝了口水。
想到尚一凡是圈内前辈,德高望重号召力强,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忙,就解释了,
“我之前就对艺术比较感兴趣,这综艺算是在我的强项点上,尽量在镜头前展现出我在这方面的优势就行了,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概念我专门多卖弄几句——我之前有黑热搜嘛,这刚好可以打一个反转。”
“但这只能证明我并非废柴,改善一些恶劣的路人缘。我没什么综艺感,圈粉最重要的还是利用脸。”他转着无名指的戒指,“放大点观众会喜欢的人设。”
专业、温柔、处变不惊和时而有些风情的撩感。
这是他给自己定的人设。
录第一期便开始践行。
笑也好,皱眉也好,仰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曲线,还是蹲下身系鞋带让衣服包裹腰身,这些看似不经意的镜头实则都有他故意在镜头前表演的成分。
就连和董星实——虽然上了个cp词条的热搜是意外,但发现董星实长得不赖水平不差,必然会给到很多镜头,就故意站到他面前,和他多反驳几句制造点火花,最后还来句有些挑逗的“过时不候”,也是他处心积虑的必然。
“现在飞升的人身上基本都带着个大热cp,方便网友二创,所以你也是利用那个迟燎……”
“不是。”应云碎立马否定。
迟燎是所有刻意里唯一的随意,是他端着人设外唯一的真实。他利用节目也觉得对不起董星实,但不允许别人误会他和迟燎的感情也有目的:“没想过会和迟燎炒cp,也不知道现在怎么都有超话了。”
尚一凡笑了,一语破的:“因为你们很自然,而他的目光完全移不开你。神奇的是你也经常看他。”
他这么一说,应云碎又忍不住透过玻璃窗去看艺术家堆里的迟燎。
“诶,难得,迟燎竟然在和我们组的Kevin聊天儿,”尚一凡也顺道把目光匀过去,“我还以为他拽的很,除了你不和人说话呢。”
应云碎眯了眯眼,觉得迟燎旁边那个男生挺眼熟的。
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Kevin是什么媒材的?”
“陶器彩绘的。但他说他本职工作是人体彩绘,只是尺度太大节目组不允许,哈哈……”尚一凡道,“他现在非常喜欢你来着,说是你的梦男,你这圈粉确实圈到位了。这么看来,拍戏确实不如真人秀综艺啊。你以后还拍戏吗?”
应云碎收回视线,坦诚:“拍戏是当演员,我当不了演员。”
“那你想当什么?你倒是真可以当策展人。”尚一凡以为自己说到应云碎心坎儿了,没想到应云碎回答:“我现在就想当流量。”
“流量明星啊?你这还挺坦率的,但流量都是虚的,就这么一瞬,很快就会消失,没用的……”尚一凡试图讲道理。
“有这么一瞬就够了。”应云碎笑笑,“这一瞬还是有点用的。”
“用来干什么?带货?”
“差不多。”应云碎摸摸下巴,“我想用来卖惨。”
“?”
-
另一个房间。
Kevin说他喜欢人体彩绘,最近的idea是根据人的伤疤作画。
想到应云碎那张背,迟燎压根儿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便好奇地问:
“你要去哪儿找伤者?他们会愿意吗?”
“分人吧,总有些人不介意的。但这个项目也只是孵化阶段,我可能要筹备个三四年吧。搞个大型的。”
迟燎点点头,突然想起以前还完全找不到人的时候,他混进一些火灾受害者的小组和群,看他们互相鼓励试图寻找应云碎。
有些伤者会秀被纹身覆盖的伤疤。
于是他知道,大型火灾,就算死里逃生,也难逃永远的痕迹。
正想再开口问几句,导演组匆匆跑来一人,说节目今天暂停录制。
因为应云碎晕倒了。
“什么?晕倒了?”
“他看上去确实有些病,脸总是煞白……”
“他怎么了啊是累到了吗?”Kevin也在爆发的嘈杂声中陡然站起。
反应已经很快了,但刚刚还敞着腿坐在身旁的迟燎已经没了踪影。
-
迟燎硬扒开都快出发的救护车的门。
“啊呀你来干什么?”说话的是应云碎的跟拍摄像,摆手拦道,“别上来了别上来了,你添什么乱,情况紧急,这会儿又没人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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