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让您因为一场意外被遗弃在野外,的确是家主做得不对,但是家主这么多年都很想念您。”
从周叔叔那里,季安已经知道了穆家在没有走下坡路之前到底有多辉煌,可以说只要是他们想找的人,哪怕是在国内也能知道信息。
“难过?难过那就去死啊。”
说完这句话后,季安抬起腿狠狠踹了这个男人一脚,又走过去轻轻松松把两个保护他的保镖从这个助理带的人手里解救出来。
他从小就跟着保护自己的保镖练习武术格斗,这么多年成果非常明显,就连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爸爸教他,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强大,都比不上自己强大,自身的实力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资本。
难怪上次他看见那个穆家的小少爷就不喜欢,原来他们是一家人。
只要一想到原剧情里面他们居然用那样龌龊肮脏的手段对付爸爸,季安瞬间就不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恶毒了。
哼着小调往回走,准备跟爸爸好好唠一下这件事。
也不是他吹,被他爸带到这么大的他,绝对有八百个心眼子,一般人都别想骗他。
周先生最近几天一直没出去,就待在酒店里,在季安回来后也走了过来,得知穆家家主居然派人过来找他,心中明白他们之前的猜测应该没错。
就是没想到,这么巧合的事居然会在他们身上发生。
“那你怎么说的?”
季沉标好奇出声询问,其实最开始他也有想过小心翼翼把这件事给隐瞒下来,让大胆知道他不是自己亲儿子这件事对季沉标没什么好处,当然他也不乐意去做。
可后面实在是瞒不住,反正就算他不说也会有别人跟大胆说,那还不如他自己开口。
“嗯……我,我什么也没说。”
季安不好意思在爸爸面前说实话,毕竟他那句话说的挺难听。
“那个助理说,我母亲在临走之前还在念着我的名字。”
这件事,当时季安虽然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到底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
“胡说,她怎么可能知道你叫什么?”
季沉标第一反应几乎跟大胆一模一样,不管是大名还是小名都是他取的,这他能不清楚?
不过好在还有周先生在,他要更加理智些,主动提醒道:
“有可能是她给大胆取的名字呢?”
这一次季沉标不吱声了,其实他对生下大胆的那个女人没有任何恶意,只不过任谁在好不容易把一个孩子养大后,亲生父母想过来找孩子都很难保持理智,他平等厌恶着这边的每一个人。
他还记得捡到大胆的那天,很冷,成年人在外头都能冻死,更别提是一个婴儿。
如果不是当时一切都刚刚好,大胆能不能好端端站在这里都说不准。
“那件事,我跟你周叔叔会去调查的,放心吧,你最近就待在酒店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大胆坐在那里看起来是个非常阳光的小少年,可季沉标满脑子里面都是他刚被自己抱回来时那小小一个,跟着自己从山里再到完全不熟悉的山城,那一路吃苦的模样。
舍不得,养了这么多年后是真的舍不得,就算对方是他的亲生父母,季沉标也照样舍不得。
“知道了。”
季安乖乖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没想过要乱跑,待在酒店里看书也挺好。
那件事季沉标让自己在这边的下属帮忙一起调查,他不愿意相信穆家的家主像他表露出来的那样在乎大胆,可大胆已经去世的母亲消息肯定要查出来。
不然凭借那个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喜欢憋着的性格,就算是跟着自己回国也绝对不安稳。
季安现在年纪也说不上大,只不过是因为从小就跟在爸爸身边,经历得多要早熟些。
被关在酒店房间里看书时,他脑海中经常会出现关于‘玉人’这个传闻的种种。
季安从来没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认他跟父亲都因为这个身份受益许多。
换做是外人来看的话,只以为他爸爸天赋异禀,就算不是从小学习,半路出家照样能比神仙更会断玉,很少有人知道背后真正断玉的天才是季安。
从小就跟在爸爸身边长大,季安自己性格也比较淡漠,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情就跟爸爸闹,在他眼中,自己跟爸爸是一家的人,谁出名都是一样。
可穆家的家主似乎并不这样想,他看似很疼那个小儿子,实际上却在把他捧到很高的位置,从不担心能否站稳,或者是否会掉下来。
季安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有人打开门他都没反应过来,一直等到爸爸走到他面前,他才猛地抬起投看了一眼。
“爸爸?”
“嗯。”
季沉标手上提着一个公文包,周先生的产业已经在缅甸这边扎根,他的人脉很广,更何况当初的那件事也没有特别隐秘。
穆家家主有不少情妇,其中有些给他生下孩子的住在了穆家老宅这边。
季安的母亲,应该算是那么多情妇里面,运气最差的那个。
她在生下季安后被接到了老宅那边坐月子,可月子刚出就被这边的医生检查出那个孩子都患有先天性的视力和听力问题。
迷信的说法是这种孩子会给他们整个家族带来不幸,非常相信这些神神鬼鬼东西的穆家家主,不仅让他去华国出差的兄弟把这个孩子丢到最远的地方,甚至还迁怒于把孩子生下的母亲。
当时被抛弃在大冬天雪地里的人,也不止一个小大胆。
他们说大胆的母亲念叨着大胆的母亲是错的,大胆被强制性从她身边带走时,她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取名字。
周先生找到了目击证人,知道她临死前喊的是“我的孩子”。
穆家家主当初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情过分,可现在却照样能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来利用大胆的母亲拉近他们之间关系。
甚至妄图用大胆的母亲,来让大胆心软跟着他回家。
大胆听完后,一直非常活泼开朗的小朋友沉默了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对于他来说刚知道这个消息时,震惊应该大过于难过,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眼珠子里才逐渐带着些许血丝,慢慢眼泪掉了下来。
在此之前,其实季安有些纠结于妈妈到底爱不爱他,如果爱的话为什么要把他抛弃这件事。
可是在得知真相后,爱或者不爱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了。
季沉标伸出手,任由大胆靠在自己怀里,看着他不断抖动的肩膀眼中闪过心疼。
这个小家伙自从懂事了一点之后就很少哭,大概是因为他自己觉得这样太丢人。
幸好季沉标的肩膀足够宽阔,能够帮他遮住窘态不让其他人看见。
大胆越想就越是难过,还有说不出来的愤怒。
他记忆里面没有任何和母亲有关的故事,原本剧情里只知道利用原主的是他父亲,当时他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从来没有过母亲的出现。
到后面,季安哭的身体都不受控制轻微抽搐,季沉标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周先生和回报情况的那个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
“爸爸,我好难过。”
季安抬起头用泪水还没干的眼睛盯着爸爸看,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位置,这里仿佛一阵又一阵撕裂的疼痛,疼的让他喘不过气。
“大胆,爸爸在呢,爸爸也知道你很难过,这件事,爸爸肯定会帮你一起去报仇的,相信爸爸,好吗?”
“嗯。”
在此之前,季沉标有想过很多次,万一大胆的爸妈真的很疼爱他,那自己要怎么才能把大胆留在身边。
可现在看坚强的大胆,像还小时喝不到奶粉时那样委屈扑到自己怀里哭成泪人的模样,又宁愿是像自己猜的那样。
到后面大胆哭的实在是累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季沉标自从大胆上小学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把他给抱到卧室去,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哭累了就要睡觉。
身为父亲,在知道自己儿子遇到这种事情后,肯定是要出手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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