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在无数次对婚约权利的争夺下,忍无可忍,直接自爆,报纸、杂志、新闻头版头条,自述与黎雪在瑞士已育有一子,感情笃厚,非卿不娶,已求婚,准备归国完婚。
贺忠义惨遭亲孙子打脸,颜面扫地,而比颜面扫地更可怕的是,外界开始猜测他对贺家的控制力,开始怀疑,他老了,要被取代了。
一生得意,操纵儿子、孙子人生的人,怎么会善罢甘休?他纠集家族内股权持有人,对亲孙子发起不信任投票。
结果震惊众人,整个股东大会,弃权率达到瘆人的80%,那些新投资人也就罢了,除了几个傻儿子,傻弟弟,贺家亲朋好友居然也默不作声弃权了?
贺忠义顿时摊到在沙发里,时代真的开始变了?
可他依旧手握20%的投票权,不容小觑,大家撕破脸,以后集团大小决议,每一次都是你来我往的野狗互撕,将对企业发展,与稳定外部投资造成巨大影响。
贺东爹不疼娘不爱,父亲是个混球儿,母亲含恨早亡,早熟早慧,从小被贺忠义养在身边,早起喂饭,寒暑添衣,八岁坐在爷爷腿上开董事会,要说没感情根本不可能。
贺忠义是他的爷爷,也是他的父亲,教他做人,教他做好事,教他做坏事,让他端方守礼,也让他不择手段,是贯穿他人生天一般存在的人。
而此时,他们不得不斩断所有感情,为权利刀剑相向,恶毒揣测对方的一举一动。
贺东敏感,逐渐意识到事情已脱离原本的轨道,无数人被卷入你死我活的争斗。
不过而立的他,悄悄立下一份遗嘱,联合他身边所有投资人,将股权投票权交给他的弟弟贺正,将监管权交给唯一靠谱的贺家二叔。
虽然他不相信,不信亲情会崩塌得如此彻底,如此悲惨落寞,他从心底保有一丝对贺忠义的孺慕之情。
悲剧还是发生了,贺东被钳制在贺家争斗中,黎雪远在瑞士带孩子,香港潜伏的魑魅魍魉蠢蠢欲动。
毫无征兆,香港无良媒体、八卦周刊,连续大篇幅,巨板面报导黎雪被绑架,遭受非人虐待与侵犯的过程,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眼神传递龌龊的光,笑着议论一个受害者的身材表情,感叹不愧是艳星出身,还是脱掉衣服耐看,光拍脸真没意思。
他们甚至希望被爆照片的黎雪,破罐子破摔,二次下海普度众生。
他们大声嘲笑,早知道会被扒掉衣服,不如不穿,不穿就不会被扒,当过婊子还装什么纯,喊什么冤。
舆论歇斯底里发酵,恶意弥漫不觉,人们开始嘲笑贺东,笑他有破鞋收集癖,让他赶紧去做亲子鉴定,没准儿子是个马来种。
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的黎雪,在瑞士割腕自杀未遂,住进医院。
贺东当时在外地,秘密开个小会,贺正也在场。
消息来时,未免被无良媒体骚扰,贺东开走了贺正的车。
而谁知,贺正的车被人做过手脚,刹车线被人为磨损,加上贺东着急,不停催促司机,当时又是晚上,最终在离海京高速出口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发生车祸。
轿车高速行驶中刹车失控,直接撞穿隔离带,飞上对面车道,被迎面而来未及反应的大车撞出去十几米,整个车扭曲变形起火爆炸。
贺东与司机双双殒命,仅仅六天后,黎雪在瑞士再度自杀,用丝袜将自己吊死在浴缸水龙头上。
浴室镜子上,是用口红写下的遗言:永远不要告诉我的孩子,他的母亲是谁,拜托拜托。
庄沭彻底了解完来龙去脉,抬起头,天突然阴了,太阳躲得无影无踪,黑沉沉的云翻滚着,快速碾过另一边的蓝天。
“要下雨了。”他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陶微收拾起资料,顺着他的视线看着窗外:“是啊,大雨。”
“贺兰打球恐怕没有带伞。”庄沭有点忧伤,转瞬即逝,“我去接他。”
陶微没打扰他,沉默给楼下司机发了信息,习惯性核对时间。
黑色轿车沿着中心公园,往体育馆的方向开去,路上行人不多,都匆忙快步行走,风很大,道旁树的树叶被扯得乱晃。
体育馆门口有不少接孩子的家长,提着书包、水壶、呼啦圈,皱眉打着电话催促那边磨蹭的小崽子。
贺兰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孩子,看到变天要暴雨,赶紧催促同学收拾东西,这边地势低,暴雨必积水,不要被困住,趁落雨前跑到地铁站。
庄沭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
小藏獒高兴又意外,背起背包,外衣往肩膀上一甩,穿着球衣就往外跑。
庄沭站在体育馆侧门花坛边,大风把头发吹得乱糟糟,空气里满是暴雨前清凉的土腥味道。
没过一会儿,贺兰推开通道侧门,大步流星走出来。
他的眼神扫过家长群,黑眼仁一亮:“庄沭!这里呢!”
说完,他开心地向庄沭奔去,好似在暴雨中奔向一团火,一团强大又温柔的火焰……
作者有话说:
有点卡文,明天庄沭开大,让我酝酿一下!啾咪!五一快乐!
第64章
贺兰像撒欢的狗子, 张狂地呲牙笑着,屁颠屁颠冲过去,把庄沭撞得后退一步, 再拉回来。
“庄沭,你怎么来了?路过?专门接我的?”只有这时候,他才像个聒噪的孩子。
风有点大, 庄沭伸手揪掉他头发上的碎叶:“路过。”
“啊?!”贺兰气焰全灭, “来都来了,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庄沭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他,原来他们三个如此相像, 没有一个人感情是完整的,过往全是坍塌废墟,心上满是坑洼伤痕。
“儿砸, 想不想吃炸鸡。”他小声凑过去问。
贺兰低头同样压低声音:“老贺说,一个月只能吃一回。”
“他在地球那边呢。”庄沭冲他眨眼, “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
贺兰慢悠悠抬头,眼神落在一旁的陶微身上:“那陶叔叔,知不知呢?”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陶微举起双手投降。
贺兰刚打完球,饿得前心贴后背, 两眼放出解放的光芒:“爹哋, 去广场那边新开的店, 有全包小卡座。”
“上车,给雪姐打电话, 说咱们不回去吃饭了。”庄沭打开车门, 小藏獒拿着手机滚进去。
他们赶在狂风暴雨来临前, 顺利钻进广场炸鸡店。
围绕广场,分布着体育馆和图书馆,是贺兰常出没的地方,对周边格外熟悉。
这家炸鸡店,果然是新开的,餐台旁立着新店八折的易拉宝。
因为位置比较偏,加上外面暴雨欲来,店里没什么人,其他店很难抢的靠窗小包厢,此时都空着。
庄沭戴着墨镜、帽子,和贺兰挑个靠角落,很隐蔽的包厢,点了烤炸卤三只全鸡,和一套小食组合。
店里人少上餐巨快,三种口味的翘屁嫩鸡,一字排开,旁边放着炸烤小吃和甜品,还有六种酱料,叫人食指大动。
贺兰戴上手套,掰下卤鸡翅递给庄沭,他爹哋是大明星,烤的炸的都太油,卤的应该还不错。
庄沭接过鸡翅,示意他快点吃,别凉了不好吃。
贺兰又乖又有礼貌,这才伸开爪子,把炸鸡大卸八块,开始排山倒海地干饭。
庄沭垂目,安静地吃薯条:“明天边琸叔叔不在家,想叫你和小鱼儿找西奥玩,你有时间吗?”
“嗯,有啊有啊。”贺兰猛点头。
庄沭望着少年纯亮眼眸:“你比他俩大,要照顾他们,知道吗?”
“知道。”贺兰埋头苦吃,“看着小鱼儿写作业,看着西奥吃饭。”
庄沭伸出手,手指在空中微微蜷缩,最后越过桌子落在他头顶rua了rua:“我家大崽懂事又乖巧,以后一定要随心所欲,开开心心的生活。”
贺兰抖抖略微凌乱的软毛,抬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庄沭终于发现贺兰像黎雪的地方,他笑起来嘴唇的形状与弧度,与黎雪如出一辙,还复刻了单侧浅淡梨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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