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弘化身上的衣服被挑开,骤然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稻草。
那些稻草捆绑在一起,做成了他的手臂,他的腿脚,他的上身,最后再穿上了他的衣服,和他的头拼在了一起.......
怎么会这样......
郗安望着眼前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仅仅是须臾之间,郗安就明白,自己中计了。
白弘化已经死了。
如今是有人故意要将他引进来。
正在此时,忽然二层楼上传来一个男人带笑的声音。
“郗安,我等了你好久啊。”
郗安回过头,看见皇上穿着一身浅蓝衣袍,正站在二楼的位置面容带笑的俯视着他。
郗安浑身血液倒流,怒视着皇上,皇上却笑着说:“你不知道吗?我的父皇在一个月前就去世了,你的师父没有告诉你吗?”
郗安闻言手紧紧的捏住了刀柄。
皇上不急不慢的继续道:“你的仇人其实早就死了,你做这一切,甚至还搭上了你同伴的命,值得吗?”
皇上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戳中了郗安的心脏。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抬手举起了长刀指着皇上说:“有意义,因为你还没死。”
皇上挑了挑眉,面对郗安这番的威胁丝毫不畏惧,他缓缓的直起了身子,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说:“那你便过来杀了我吧。”
说完皇上抬起手拍了拍,只见墙壁两边的书架轰然的开始挪动,露出后面的两扇大门,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走出了两个身壮如牛的巨人。
那两人一看便不是正常人,而是被人刻意喂养成这样。
他们身高有两个郗安之多,头发披散,满身横肉,身上未着寸缕,嘴巴中长满了獠牙,嘴角流涎,望着郗安的时候就像是野兽在望着一块肥肉,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郗安反手一握手中的刀柄,抬眼望着皇上,声音冰冷的说:“你不会以为仅靠这两个废物就能拦住我吧,白秋然。”
说话间,那两个人似饥饿的莽兽一般,叫嚷着扑向了郗安。
只见郗安一个飞身,从二人的间隙中腾空而起,一脚踩到了右边之人的肩膀,单手锁住了那人的脖颈,抬刀在他脖颈之上狠狠的划上了一刀。
那人一声哀嚎,捂住了脖颈,握着郗安的腿将郗安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地上灰尘四起,这次郗安砸在地上砸的很重,可是他却一声未哼,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满眼弥漫着血气的翻涌,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
他天生就是一个杀戮的武器。
战争并不会令他畏惧,鲜血不会令他恐慌。
甚至是双方力量悬殊很大的战斗,他也不会退缩,他只会越打越亢奋,越战越激动,就连身上流出的鲜血都如同斗牛侍手中的红布,令他浑身血脉叫嚣,下手狠厉干脆,一次次不要命的扑向敌手。
郗安两步后退,抬手就攀住了巨人正欲打向他的手臂,只见他一个翻转绞住了巨人的脖颈,那巨人没有站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郗安便抬刀刺向了他的眼睛。
瞬间那个巨人爆发出了极为怪异高亢的吼声,捂着眼睛在地上来回的翻滚。
而另一巨人则狠狠的抬起拳头,砸向了郗安的背后,郗安开始一动未动,如同没有察觉,然而就在那如同铁锅一般大的拳头要落到他脑袋上时,他却猛地一个闪身,那个拳头便重重的砸到了躺在地上巨人的头上。
那人被砸的痛不欲生,他挣扎着回击了一拳。
这时郗安捡起长刀,一跃而起,将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刀狠狠的刺穿了其中的一人的脑袋。
那人身子一僵,血伴随着脑浆甚至喷射到了房顶之上,而他的身体也重重的压了下去,压到另一个巨人的身上。
另一巨人眼睛已经被郗安刺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压得怎么都动弹不得。
仅仅是三个回合,这两个巨人便一死一伤。
郗安也顾不上去处理他们,他仰起头目光血红的望着二楼的白秋然,只见他向后退了两步,飞奔着朝前面快速跃起。
郗安的轻功极强,居然只是在几步之间就如同鹰隼一般,飞身向二楼。
他手中的刀锋凌厉,满眸恨意的要杀死白秋然,咬着牙说:“白秋然,你去死吧。”
白秋然面色未变,甚至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然而就在郗安的刀锋要触到他的鼻尖之时,他抬起了手,对着郗安说了三个字。
“束、魔、链!”
听见这三个字,郗安的瞳孔骤然猛缩,向前冲的阵势一下就顿住了,于此同时从白秋然的袖中飞出一道道的银光铁链,那些铁链交织缠绕,犹如箭矢一般直直的奔向郗安。
瞬间房内风声四起,书墙上的书随着风声漫天飞扬。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而郗安被铁链击中,从二层的高度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了。
四周尘土飞扬,漫天沙卷,而郗安在着风中迷雾中躺在地上,摔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那泛着银色的闪电捆束住了他的手脚。
郗安喘着粗气,挣扎着从地上了站了起来,不甘心的还想要扑上去,可是只要是他每动弹一下,那束魔链的威力便将他压制的多一分,令他身上犹如压了一块千斤巨石,半分都动弹不得。
郗安半跪在地上,银色的链条束缚住了他身上魔族的血液,甚至能看见赤红的血液从他血管里流走,然后缓缓熄灭了光辉。
手里的刀剑脱手落下,发出叮当的脆响。
郗安仰头望着二楼的那个清瘦的男人,一字一句极为艰难的问道:“你是谁?!”
此次的反叛郗安将什么变故都算到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千万年以来,凡间不能出现仙族的法力,也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凡间发挥出法力。
哪怕是仙界的大罗仙人下了凡,也与凡人无异!
可是这一切的定律,若是被那个人打破.......也并非不可能。
郗安半跪在地上
,抬起眼睛死死的望着白秋然,压着声音,字字泣血的说:“林倾白,是你!”
这是郗安在凡间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
这个让他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将牙齿咬碎的名字!
狂风乱起,风吹起了郗安身后的发,吹起了他的衣摆,而他站在下面,露着血红色的眼睛,双手双脚被紧紧的捆住,就像是被关在牢笼的猛兽。
他冲上前恨不得将白秋然剥皮抽筋,却只能被那铁链锁的动弹不得。
“魔皇,阎秋司,好久不见。”白秋然笑着对郗安说。
郗安的双手紧紧的捏成拳,指尖深嵌入掌心中,掌心的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
果然,在这个三界之中,能将他束缚至此,会用束魔链这种上古禁术,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清元仙尊——林倾白。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林倾白就是这样趁魔界不备,带着数万的精兵强将,单手操着束魔链,将他斩于断魂崖。
郗安仰着头,死死的望着白秋然的脸,望着他的眼眸。
郗安忽然想起林倾白也是这样浅棕的眼眸,望着他的时候就像是在俯视着蝼蚁一样。
当时他言之凿凿是为了众生,却在杀他的时候,面容冷漠,下手狠毒。
两世了皆是如此,当年在仙界他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他!为何如今他到了凡间,这个人还是要杀他!
为何每次都是如此!!!
若是郗安对白弘化的恨意是一滴水,那他对林倾白的恨意便是那永不可流尽的江海。
他恨他,他恨他当年在仙界杀了他!恨他如今在凡间还是要杀他!更恨自己在面对任何人时候都可以肆无忌惮,可以将任何人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可是在面对林倾白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半跪在他的身前,满腔的恨意翻涌在他的胸腔,将他激的快要炸裂,却半分都发不出!
若是林倾白能死,他可以拿他永生永世的性命,拽着林倾白一起下地狱!
若是能让林倾白受尽万分苦楚,他愿受十万分的蚀骨之痛来交换!
他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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