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莲神子道;
“周道君,你若不是想摧残自己, 又或者想要脱胎换骨,不要去那个地方。”
周弦青:……
从未听说灵莲神子还有劝说旁人的爱好,他成名是因为他对典籍的通透以及修为上的极高天赋,若说度化世人,皈依佛修,却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了。
周弦青看着灵莲神子, 有些迟疑的探问;
“这算是, 善意的提醒?”
灵莲神子朝他行了一道佛礼,却不置可否, 只是道;
“昨日之事不可挽留,不必追念,不得执着。”
他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周弦青;
周弦青看着灵莲神子一步步走远,直到完全离开了庭院, 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又若有所思的转身回到屋内, 便看到莫挽真已经醒来, 斜斜的靠在松软的被枕上,又朝着一旁的桌案上伸手,是要去倒茶喝,周弦青走了过去,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的同时,又说;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应该是听到灵莲神子的话了,有什么感想?”
莫挽真将茶水一饮而尽,又重新将杯盏递给了周弦青,只是随口便说;
“他说的是对的,过去之事何必追随呢,就像我现在就不会提之前师兄总是好像很嫌弃我的样子,只记得师兄此刻对我百依百顺的样子,岂不是也是心情很好。”
周弦青:……
周弦青惆怅的心绪被他这不着边际的话一搅和,瞬间烟消云散,手中杯盏被重重的放下,又冷笑一声,说;
“做梦我对你百依百顺吗?你若没事,就好好的恢复你的灵气吧,往后还有九次循环往复,你若挺不下来,正好将你埋在这清净之地,好叫你死后可以安生一些。”
莫挽真便仰头笑出声来,又叹道;
“好师兄,你怎么总是不盼着我长命百岁,偏生喜欢让我做短命鬼,然后你年纪轻轻的,就做鳏夫么?”
“你再乱讲话!”
周弦青一时间恼羞成怒,立刻爬上床去,要来捂住莫挽真的嘴巴,或者打他几下,然而他趴在上头,低头看着只是笑着,却不做任何反抗,只任由施为的莫挽真,却是怎样也下不了手了,只得在他肩膀上重重按了一下,陷在棉絮之中,又坐在一旁,没好气的讲;
“真是,灵气都散尽了,也挡不住你讲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起来,我帮你调理灵气。”
莫挽真便晃悠悠的起来,他动作散漫,周弦青只得出手将他拉了起来,又盘膝在床上,为他调息灵气,虽然灵气再生要靠莫挽真自己,然而既然已经互通灵台,莫挽真灵脉并不排斥自己,那总是还可以尽可能的疏通灵脉,来让莫挽真之灵气能够更为流畅的运转。
途中,莫挽真看着周弦青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没头没尾的说;
“师兄,你说宗门那群弟子,每日修行,训练剑阵,每日哭天喊地的,又可怜兮兮的要你宽容一回,你也从不肯在修行这上面放松一步,若是这群弟子知道你这铁面无私的大师兄竟然主动来帮我调理灵气,让我偷懒,岂不是要觉得心中不平衡呢。”
周弦青平静的说道;
“你是真想和他们比么?”
莫挽真便轻笑道;
“我只知道在师兄心中,我是不一样的。”
周弦青:“……”
这有什么好说的呢,周弦青心中觉得,然而他却也没将这句话说出来,只是让莫挽真闭上眼睛与嘴巴,而后便专心来为他梳理灵气,以图让他的灵气可以尽快的周转充沛起来。
莫挽真见他是认真来做这件事情,并不搭理自己,也只好专注起来。
如莫挽真之修为天赋,纵然灵台完全亏空,然而认真恢复起来,却也很快了。
周弦青心中便又有些轻松,大概是他并不想莫挽真因为这样的事情,便泯然众矣吧。
即是见了莫挽真恢复的还好,周弦青出去和旁人见面的时候便放心很多,而自从谢颂容来到忘禅寺,几乎所有人都来把这个圣天子最为宠信的谢少主讨论一边,更是有许多人前去拜访,只是全被推拒了。
谢少主的面,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而周弦青未曾想过主动拜访,倒是为他送来了请帖。
那是在周弦青回去暂住的庭院的必经小径上,远远的便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路旁等候,身型单薄,形容清秀,一应衣物装饰虽然也是淡雅,却用料不菲,看着便不是寻常人家的少年。
这少年见到周弦青,便主动迎接过去,又甚是规矩的朝周弦青行了一道礼——那是王都之人才行的礼节,而后朝他双手奉上了一道华贵的请帖,上面刻着涂满金粉的芍药。
周弦青接过那道请帖,看了一眼那独属于王都谢氏的信笺,又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年,终于隐隐约约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前几天谢颂容来忘禅寺时,他的身侧除了谢舞容,还跟着两个少年,一则抱着琴,一则背着长缨枪,他便是那名抱琴的少年。
周弦青道;
“你是谢少主的侍从?”
少年人仍是露出柔和的微笑,轻轻点头,周弦青见他不说话,便下意识的问;
“你不能说话吗?”
那少年温和的轻轻摇头,又朝着周弦青伸出手来,细软的手腕上刻着石青色的羽奴二字,这该是他的名字。
周弦青这才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谢颂容身侧是跟着一个不会说话的贴身小厮——虽然不会说话,然而除了口疾,其余一切,却是能安排的极为妥帖。
周弦青露出歉意的目光,说道;
“抱歉。”
羽奴再次摇头,只是示意他打开请帖,周弦青便开了请帖,那请帖是邀请莫挽真与周弦青前去一叙,请帖中的字迹端正劲道,可见写字之人自谦不掩威风的气态。
周弦青告诉羽奴,这请帖既然是请两个人,自己要回去与莫挽真商议一番才好,若无特殊情况,自然是可以按时赴约,羽奴这才行礼离开。
回去之后,周弦青将请帖递给莫挽真看,才疑惑道;
“若是为了谢舞容与云照初之事,谢颂容便来忘禅寺,亲自来找我,是否有些过于隆重?”
第145章
◎既然相邀,何有不想见之说呢◎
莫挽真只是大致看了一眼那信中的内容, 便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听到周弦青的喃喃自语,便笑道;
“师兄好自信,你怎么不猜他只是想来拜佛呢, 想见你我, 只是无聊顺带的而已。”
周弦青:……
谁能有你莫挽真自信。
周弦青哼了一声, 也懒得和他争这点口舌, 只是摇了摇头,认真道;
“这却是更不可能, 谢少主不是喜欢佛修之人,他心怀天下,从来和佛修之忘却尘世的理念不同。”
甚至……周弦青知晓谢颂容是一心要让圣天子能再现天子之威,他是绝无可能偏向任何名门世家的,尤而佛修这样与天子之道迥乎不同的地方,更不可能是特意前来拜佛。
但是他仍是亲自来了。
莫挽真现在既没精神, 也没兴趣去猜测旁人的言行, 听到周弦青的分析,便没所谓的讲;
“去见一见就知道了。”
清晨尚有寒霜, 白茫茫雾蒙蒙一片,很是萧索寂寥,前去拜访谢颂容的路上,是一路寂静,快到起暂住的庭院前时, 便听到一阵欢快的脚步声,转过弯去, 便见了谢舞容出了庭院, 又回过头去看身后慢吞吞的侍从, 柳眉倒竖,很是不满的说;
“稀奴!你能不能快点,做侍从的比我这做主人的还慢!你也就是跟着我,你若是跟着我兄长,早就把你发配到岑大哥的军队里去做劳力了。”
周弦青停下脚步,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眼前这二人的言行互动,直到谢舞容走了几步抬起头看见自己,才朝她微微一笑,打招呼道;
“谢姑娘。”
谢舞容看到他们也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十分欢快的跑了过去,说;
“周道君,莫公子。”
又看着他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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