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太子所住之地,亦不可长期住人,所以在知道两人想法后,周瑞就为两人预备了住所。
那住所倒也不是什么陌生的之地,就是上次周瑞接待宋明非和林繁的宅子。
离太子府也就一刻钟的路程,是周瑞还未当上太子时,一处无人知晓的私宅,如今正好让两人搬进去。
搬离太子府那日,宋明非是从周瑞那走的。
出门时,周瑞给了宋明非一块玉牌,让他挂在腰间,说是有了它,以后出入就方便了。
日影渐沉,林繁已收拾好东西在太子府外等候,宋明非收下玉牌后也没多问,转身出了周瑞的住所。
屋外陈闯看见宋明非,不自觉的往他腰间看了眼,随后才点头致意。
宋明非走的匆忙,不曾看见,陈闯腰侧亦悬挂着一模一样的令牌。
旁人不知此令特殊之处,但陈闯却知道,此令加盖太子私印,即属太子名下所有产业、都城园林、畿府周边皆可随意出入,若遇危险,可调太子麾下之人相援。
此令虽无大权,但世间不过五枚,皆是太子极为相信之人。
车马前行,眼前之路逐渐变的熟悉,府里的管家,早早带着人在府外等候。
“二位回来啦,厨房备着蜜枣羹,二位是先沐浴?还是先用饭?”管家依旧是那般,连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
那一瞬间,宋明非好似回到了去年,他们改未曾离开的时候,但他知道一切已然不同。
他们住的地方,不再是客房,而是专门打理出来正屋,仆役们不再称呼他们“公子”,而改为“老爷”。
这意味着,他们便是这家里的主人,不再是旅居之客。
“你还是像以前那般叫我们吧。”宋明非房内,管家正在询问哪里还有不妥之处,宋明非仍然不习惯那称呼,亦不想对这里产生归属之感,便说了一声。
“可是,老爷……”管家还想再说,被一旁看笔墨的林繁打断。
“你就听他的吧,老爷老爷的叫,感觉人都老了。”林繁知道老爷并不代表年岁,只是一家之主的称呼。
但脑海里,还是会不自觉的代入,有了年岁捋着胡子的中年人。
“是,林公子。”既然两位家主都这般说,管家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按着两人的想法叫着。
“你下去吧,这里没什么事了。”屋里所需之物齐全,洗澡水也装好,林繁随即就打发人离开。
自宋明非来此处,每天就跟上班一样到周瑞那点卯,两人相处的功夫,也就周瑞上朝和晚上这一阵,实在不想有人在这打扰。
“我的屋,离这好远,怎么办?”门刚一关,林繁黏黏糊糊的声音就响起,宋明非的腰也被人环住。
“也就一道门,很远么?”宋明非拨开宋明非在腰间乱动的手。
“怎么是一道门,你的门、拱门、我的门,三道门呢,以前咱俩都是一个院。”然而,林繁变本加厉,说话间竟抬手去扯人家的腰带。
“林繁,你要干嘛?”宋明非蹙眉,制止了林繁的动作。
“反正要洗澡~”话落,腰带抽离,落于矮榻之上。
这一场澡,洗了半个多时辰,管家总算才等到两人出现。
用过晚饭,两人各自回到自己院里,没一会林繁又带着棋盘,大摇大摆的去了宋明非屋子。
两人身份周瑞瞒的很好,外人只当他们是太子的门客,没人与无名和归返联系上,也没太注意他们。
但即便是这样,两人院内院外仍有人仆役值守侍候,深夜来去需得寻了借口才行。
不过他们已经以公事为由,让管家安排了人,在院子近处开扇小门,做好之后进出也能隐蔽些。
今日,便算是抵足而眠,反正在外人来看,两人关系极好
灯火吹熄,帐幔落下,四周无人时,两人躺在床上无事,总算能安静说会话。
“咱们搬出来了,等找个机会见见修文吧。”之前宋明非在四方馆见到许修文,当时两人并未说上话,只相约之后再聚。
如今过去这么久,两人也未曾与他相约,许修文这人本就心思重,宋明非不想因着些不必要的事,让人一直记怀。
“行,明天我让人先捎个信给他,趁休沐日把他约出来吧。”两人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但也不爱看人脸子。
既然有上一回的事,无论此次他们的态度如何,他们也不再登门拜访,省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翌日,许修文散值归来,仆役就将信笺奉上,因蜡印以除,仆役有些胆怯无措,却也没敢说什么。
许修文见信被打开过,便知是自家父亲母亲所为,他那妻子乃大家闺秀,向来恪守规矩,从不随意动他的东西。
仆人更是不可能,所以许修文也没说什么,直接挥挥手让仆人退下,自己打开信看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很少,就是约许修文在一家极其有名的酒楼见面,并写明了时间和地点。
“修文,既然他们约你出去,不若请他们来家中坐坐。”果不其然,用饭时许父忍不住开口。
而他的新婚妻子王婉,则对此一无所知:“修文,可是有客人要来,需我准备一番么?”
“对,就让小婉准备,反正他们与你也是熟识,应当不会介意。”许母闻言,也从旁附和。
不过,此话许母说的并不理直气壮,之前宋明非和林繁登门拜访,他们是何态度几人都心知肚明,如今人家已然不再登门,未必没有这些原因。
王婉不知为何客人会介意,只当自己是新嫁娘,没怎么接待过客人,公婆不放心自己:“公婆无需担心,我自会尽力筹备,定不会怠慢了客人。”
许修文知道王婉误会,但他为人孝顺,不会在此时多说什么,只给王婉夹了菜,又道:“出入家门多有不便,还是我同他们出去坐坐,以后所有机会再说吧。”
当着公婆的面,王婉有些羞涩,将菜放入口中,便不再做声。
那边许父看许修文这般说,叹了口气:“也罢,以后再说吧。”
有宋明非帮着出谋划策,周瑞事务轻省不少,休沐日周瑞不会拘着宋明非,若是外出,亦会派人提前告知。
这些日子,林繁也没完全闲着,设计图和调味料都有在研究,两人去见许修文之前,还特意差人把做好的东西送去了驿站。
其实周瑞当初只想让宋明非留在都城帮他,但宋明非和林繁两个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过分开的事。
两个人自来到这个地方,就不曾分开过,如今自然也不会。
车马一路静水楼,两人请许修文,依理自然要先到等候。
结果不曾想,许修文也提前赶到,两辆马车停在了一处。
多日不见,许修文已恢复了常态,语气极为熟稔的打过招呼,便随两人进了静水楼。
一进门,楼里的伙计,就上前询问是否订了房间,宋明非和林繁并不了解都城,只是听管家说这里不错,便约在这里。
现下抬眼望去,楼里坐满了人,再一细问,才知这静水楼四周风光,是都城最佳之地,且菜肴口味极佳,平日里需得提前订了位置才能进来。
“宋兄,若是不曾订过包房,我们可……”这边许修文说着,楼内的人已经轻声窃语起来,言语间玩味之意明显。
毕竟都城有头有脸的人,谁人不知这楼里的规矩,一般误闯此处的,都是外地来的商户,以为这是寻常想进就能进的酒楼。
“无妨,且等一下。”宋明非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只觉刺耳无比,但语气仍是平和。
周瑞的管家,哪怕是不曾暴露的私宅管家,定也不是普通人,他特意推荐之地,若自己进不去,管家也会想办法。
如今管家直接让他们来了,那便是能进去。
果不其然,宋明非话落没多久,自楼上便快步下来一着华服的青年男子,面带笑意的朝几人走来。
“贵客来访,蓬荜生辉。”男人笑意只对几人,对伙计声音却冷淡不少:“还不去将云兰阁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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