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面两次比起来,这一次的试炼不显山不露水,但已经来到此地的修士就没有一个敢小瞧的。
朵朵墨色浓云挤满天空,仿佛要压下来,黑压压一片,在这黑沉的天色中,呼呼的风凌厉穿梭在这片空间,一道巨大的猩红色闪电陡然劈下,划破天际,不仅如此还有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闪电的出现一同到达,如此阴沉压抑的天色之中,季玄面色莫变,
天降异象,除了是什么天纵之才气运之子的降生,就是有什么大能即将渡劫飞升,季玄他们既然进入的是黑龙的试炼之地,这异象自然是和黑龙有关,但观这凶煞之相,显然这动静也不是为了欢迎一个小生命的降生,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此地其实正是黑龙渡劫飞升之时的场景。
此等场景按理来说怎么也轮不到季玄他们来观摩,可现在很明显他们就是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像霍无厌以及百里闻那样的家伙,自然是围观黑龙飞升来参破领悟,更有可能借此得到传承,但季玄与白子濯可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还只有元婴修为的修士,季玄就算神魂再强大,在这样针对渡劫飞升之人的天劫之下,也是承受不住的,连季玄都是如此,更不要说是修为还要低一点的白子濯。
在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之后,季玄直接带着白子濯往后退,退之前还对霍无厌投向了一个鼓励支撑的眼神,至于其他的他就爱莫能助了,实在是季玄也就是元婴修为,冒然闯进黑龙的渡劫天雷中,要是那天雷稍微劈偏一点,劈到季玄怎么办,这可就是魂飞魄散的事,由于过于恐怖,季玄十分理智的没有逞能。
霍无厌对此不仅很理解季玄,还有些担忧季玄能不能在这边保护好自己,他不管已经向着天雷聚集中心赶去的百里闻,来到季玄这边,摸了摸季玄的脑袋,“此地凶险,保护好自己,若是遇上什么不能应对的危险就直接利用契约找我。”
说完其还用手碰了一下季玄耳垂上的耳坠,“多留意着它,关键时候它能够保住你的命。”
什么都交代之后,又仿佛不放心般地说:“万事小心,不要冲动。”
在这么一瞬间,季玄感觉自己就跟那要第一天去学校的小朋友一样,他都怕霍无厌再多吩咐几句,就不想让小朋友去“上学”了。
季玄有点无奈,唇边却是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风卷起季玄的长发,让霍无厌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耳边却能清晰听见季玄的话,“哪需要这么操心,我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基本的自保能力还是有。”
说完还不忘提醒霍无厌,“快去吧快去吧,等下要被百里闻那家伙捷足先登了,要是东西被百里闻给抢了,我会很伤心的。”
季玄真情实感道,运气不太好的季玄真的很担心霍无厌跟自己呆久了,运气也变得不太好,要是这样,他们两个就真是倒霉夫夫了。
“再说,魔尊哥哥这么担心我,总不是觉得我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吧。”说到这个的时候季玄的声音稍微危险了一点。
在这危险的声音以及季玄看似不以为意的面容中,霍无厌放下对季玄的担忧,直又叮嘱了一句便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在了季玄面前。
霍无厌绝非什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辈,他做事足够果断,也知轻重缓急,只是实在过于看重季玄,都要把那个漂亮的青年当做什么都不会的柔弱花朵来宠了,但季玄并不是什么软弱无力的人,他足够强,也拥有足够自保的实力,完全无需霍无厌这么牵肠挂肚。
他们两个之间从来都不是季玄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季玄,季玄察觉到了这一点,也适当纵容着,但不代表着季玄就真的想这么完全活在他人的保护之下,适当示弱可以是情趣,一直在人面前以柔弱者自居可就没有意思了。
季玄在成功支走霍无厌,让对方去干正事之后,才略微有那么一点苦恼地道:“他有点粘人。“
一旁的白子濯:“……”
敢这么说北幽魔尊的恐怕也就只有季玄了。
天色愈发昏暗,如同一巨大的黑幕,唯有几道巨大恐怖的闪电时不时划破天际,照亮半片天空。
季玄带着白子濯一退再退,等退到足够安全的地方,才解释说:“这是那黑龙的飞升雷劫,是领悟大道的好时机,说不定还能从这雷劫中悟到两分天道法则,不过那黑龙凶煞之气太强,恐怕身上沾染了不少的业障,这样的存在要么就是挨过天劫,飞升上界,要么就是渡劫失败身死道消,由于黑龙巨大强悍,这天劫比起一般的天劫要凶猛许多,并非我们这般低微修为就可以冒然靠近的,离的自然也要远一些。”
关于这一点就算季玄不说,白子濯也是能够理解的,此等异象,就连山脉河流都要折服于它,更不要说是区区人修,他这刚靠近他的剑就已经在和他发出警告,让其小心,白子濯本能里更是有着什么什么疯狂地驱使着他,让他不要靠近。
季玄就这么带着白子濯一起撤退,绝不是季玄就是什么好人,在危急时刻都还不忘了自己的同伴,季玄的这个行为其实比起担心白子濯这个主角会被天雷劈死,其实更担心的是自己会被天雷劈死,这天雷要是真想劈他,就算季玄跑再远,也是跑不掉的,既然这样,还不如就这么带上白子濯这个气运之子,有气运者在自己身边,他被雷劈的概率大概能够直线下降好几倍。
季玄是没安多少好心的帮人,但在白子濯眼中季玄这个行为就不太相同,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眼中满满的信任,恐怕现在季玄说什么对方都会信。
他算是理解原著中的白子濯是怎么做到被人欺骗那么多次,还是会又被高超的骗术骗到,也就季玄看到的后期,白子濯被骗多了,这才封心谁也不信,恐怕其就连自己都不怎么信任了,到那般地步能否勘破大道看的就是机缘与信念,信念已毁,人也当毁了。
那时的季玄认为已经开始认命的白子濯是算废了,可现在见到白子濯在道途上比自己想的还要坚韧,说不定就连书中的放弃也只是做戏,那群人不是把他当炉鼎,不就是想看他受辱被人从云端上拉下来的模样,可当他的确如其所愿之后,那群见贯美人的家伙当真不会腻味吗?再则白子濯并非真的只是一个天资不错,身藏九阴之体的剑修,他极有可能是那个人,那个人难道就真的会永远沉睡,而不会有苏醒的那一天?若真是如此这一世的白子濯又是如何收服鬼剑的?说不定在原著剧情发展中就会有帝尊司恒醒来的一天,让曾经折辱他的人跪服在自己面前。
季玄就跟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地看着白子濯。
他以为深陷泥沼难以自救的人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他人来拯救。
“季玄道友,在下是脸上有东西?”白子濯突然被季玄这么盯着,有些不自在道。
“白道友,冒昧一问,如果没有记错你这剑是一把绝世好剑,其中更是还孕育出了一个剑灵,这样连剑灵都是化神修为的剑,白道友可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收服他的?”
白子濯对此就连自己都不清楚,一时间也难以说清,“说来惭愧,在下并没有那会的记忆。”
若是知道白子濯对于季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怎么可能以这样的理由推脱,他说没有那会的记忆,就是真的不知道那会发生了什么。
季玄心下已经有了数,在听见白子濯又说他今日也问过黑衣少年,对方只说是“救命”之后,季玄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剑魂已经在刚刚两人往这边跑时就已经被白子濯收入了剑中,季玄与那位剑魂算得上是第一次见面,但光是这么转瞬间的相处时间,就已经让季玄将对方的大致性格摸了一个底,那黑衣少年绝不是什么热心助人的三好少年,瞧着有人要死自己面前了,还特意救对方一命,恐怕他不仅不想救当时已经倒下的白子濯,还想用白子濯的血肉祭剑,是什么让对方改变了注意,自然是受到了什么胁迫,又或者无法反抗的东西。
白子濯身上什么东西能够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不难猜出,那时白子濯性命危在旦夕,恐怕唤醒了他体内的前世神魂,可白子濯原著中也不是没有遇上过生死一线的事,但那时可没什么帝尊司恒出现,莫非是他之前打开灵界大门试图召唤司恒神魂的事留下的后续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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