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本总受文原著一切世界背景都不过是为了大口吃肉,逻辑不通的地方到处都是,季玄自知自己不应与一本书计较,但前面的剧情多是被季玄给干扰没的,这一次在鬼域季玄自认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怎地还会出现如此大的区别。
“魔尊大人,你认为本该发生的事最后却没有发生,应当算是什么?”
“哦?”霍无厌瞧了瞧季玄,又瞧了瞧白子濯,最后将目光放在季玄的身上,“那你认为什么才叫应当出现的事?”
季玄没想到问题又被抛回他,沉默片刻,道:“从原理来说没有什么是应当出现的事,不论是修者的卜卦推算还是预知梦,其实都不过是根据某些既定的事,然后以对事物可能有的行为而做出的推断,这种推断存在极大的误差性,有时往往是人推断出这个结果,将其公之于众,才导致预言的到来。”
时间与空间是最难以琢磨透彻的,季玄上一世修行至那般地步,倒也遇到过许多点化过他迷津的人,其中就有一个不预言的预言师,那是一个备受人尊崇的老人家,季玄认识对方时,对方已经快要到达生命的尽头,他之所以会找到这位超脱世俗之外的大预言师完全是因为自己被困半神境界已久,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有可能成为真神。
他第一次找到对方,只得到一个对方已经多年不预知未来的答案,季玄彼时沉浮已久,隐有睥睨天下的强大力量,可那老者不论是被威胁还是好言相劝都不愿为季玄预知一下未来,到后面反倒是季玄自己先放弃了。
能够坐拥毁天灭地能力的人骨子里谁不是心高气傲之辈,但凡心气高的人都不喜欢自己的未来已经确定下来,他们喜欢走未知的路,哪怕前方荆棘满地,也愿意去坦然面对,走出自己想要的未来,所以知不知道未来根本不重要,所谓未来不过只是事物发生的一种可能性。
季玄若有所思,微叠的眉头舒展开,“是我狭隘了。”
霍无厌摇头,眼神如深海般幽邃,“不是你狭隘,而是在你看来这里现在不应该是这样,白子濯不应当出现在这处,还是白子濯不应该收服这把剑,又或者是白子濯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收服这剑。”
霍无厌在说那话时,同样有在关注季玄的神色,从季玄的神色推断出一个答案,“看来是最后一种。”
从来到此处就面上没什么表情的季玄终于笑出声来,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仅是从三言两语就推断出结果,魔尊大人就不怕自己太武断,判断错误吗?”
霍无厌低笑,在喉间滚动的笑声低沉磁性,不等季玄为之悸动,就听人似笑非笑道:“算不得武断,再武断一点就是推断你为什么觉得现在的事不应该出现,是你推算到了后面的结果,还是你因为某些原因提前得知了一些后面的事,又或者你就是从未来而来,且这事似乎都是围绕着白子濯,再联系你对白子濯特别的关注,本座还可以推断出——”
不等霍无厌说完,季玄就已经一指抵住霍无厌的唇,阻止了霍无厌后面未尽的话,这种举动说得上恼羞成怒,但季玄面上的表情竟是肉眼可见的愉悦。
季玄眼眸亮晶晶地盯着霍无厌,带着笑意,“我说魔尊大人,你这再推断下去是不是要把我老底都给掀了。”
霍无厌眼中划过一丝笑,“本座以为这是你故意为之,引起本座好奇,不是本座想要知道答案,而是你想让本座猜。”
最后一句霍无厌说的极为笃定。
季玄并不否认这一点,他淡淡挑眉,问,“有这么明显吗?我明明那般小心翼翼。”
季玄坦坦荡荡地承认下来,他就是故意的。
有人喜欢一个人会在见到那人下意识紧张,会忍不住眼神躲闪,会想要不断了解对方,分享自己的苦与乐,可季玄与其他人都不太一样,他喜欢一个人会一步步撒网,让对方更加地了解他,了解各种各样的他,然后像被温水煮青蛙一般地欣然接受他所有的好与恶。
世人喜欢一个人多会想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季玄却是一个怪物,就喜欢让对方慢慢发现他不好地方。
“不算明显,但也绝对算不上小心翼翼。”
季玄笑道:“那是我大意了,我不算一个有耐心的人。”
“是。”对于这一点霍无厌深表认同。
说出之前那话的季玄反倒是不认同起来,“你难道不应该说在你看来我就是最好的吗?”
霍无厌从善如流,“在我看来你就是最好的。”
季玄:“……”
他有必要怀疑一下这人的喜欢有没有水分。
但当对上霍无厌那双专注在他身上的视线时,季玄就已然抛开那些许疑虑。
霍无厌在看他,眸中如星光璀璨,暗藏着无尽的喜爱。
此处没有阳光,只是一片灰暗与刺目的宫殿惨白,鬼域特有的特征让远方的天际仿若一团化不开的浓雾,瑟瑟阴风不止,一身白衣清俊的季玄在此番情景之下,遗世独立,竟带出几分洁净无尘之感。
季玄嘴边带着温和笑意,话语却是骄纵而狂妄,“我不是耐心好脾气的人,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性格温和的人,你对我的喜欢不应当只是停留在表面。”所以你该去了解我。
好生霸道专权的话,也亏得听见这话的是霍无厌,要换一个承受能力差点的早就受不住,这不就是吊着人,还希望对方能够接受自己所有的不好。
但霍无厌却能够从季玄的举动中探寻到一两分不一样的味道,季玄会说这样的话并非他已经自信到自负,认为全天下都应当喜欢他,他只是在以另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喜爱,我愿意把我所有的秘密摊开在你面前,我愿意把我所有的不足坦现。
霍无厌眸中似有笑意闪过,季玄的表达方式实在有趣,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一只大型猫科动物收起自己的利爪,信任地袒露自己软乎的肚皮。
“季玄。”霍无厌道。
季玄闻言挑了挑眉,霍无厌叫他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莫非对方是不高兴了,那样带着命令语气的话的确会惹大能不快,他应当更加委婉一点,比如再收敛一点,循序渐进一点,季玄反思自己的过错,脸上已经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用鼻音发出对方叫他疑问。
“你可知神交。”
季玄点头。
神交不就是神魂交流,古人不是动不动客套就要说一句神交已久,季玄来修真界好歹有那么几年,自然知道这东西为何物。
“那你可愿与本座来一回。”
原本想的很纯洁的季玄听出言下之意,身形微顿,一时间不知该是点头还是摇头。
沉默半响之后,季玄面无表情道:“魔尊大人,如此放浪形骸不好。”
霍无厌轻笑,“若是哪天你想了,本座的识海随时为你打开。”
季玄欲言又止,终是问道:“魔尊大人中的咒术不是已经解除大半,这余毒现在莫非已经发展到连魔尊都难以克制的地步了?”瞧瞧都逼得霍无厌来骗他进去玩星星了。
季玄很想去追星星,但他还是需要一点面子,这神魂上的交流大可不必,季玄还不想丢脸丢到人识海里面去。
“咒术?”霍无厌笑了一声,低沉的嗓音里混杂着一丝轻蔑,手指似有若无地抚过季玄带有耳坠的耳朵,在那耳上小小的黑痣上一点,遮住那透着惑人气息的痣,“为何会如此想,本座只是想看看你不哭的模样该是如何?”
神魂交流,季玄用的是自己的神魂,自然也就不会受身体的限制,哭那是不可能哭的。
很让人心动的答案,季玄差点就动摇了,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不是单纯的追星星,季玄就摇了摇头,骄傲如季玄不打算接受自己在人识海里面的傻样,除非霍无厌愿意来他的主场。
霍无厌感觉自己就好似遇到了一只野生大猫,对方皮毛漂亮,刚好符合他的喜好,哪怕这猫爪子尖锐,性子多变骄横,他也想要接近,现在他好不容易哄得对方向他露出柔软的肚皮,但由于他想摸摸对方的尾巴尖,这骄傲的小猫咪就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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