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压根没理过来的青阳子,鬼王比起之前刚刚复活时要强了许多,就连一个身外化身都极为难缠,对方发现了季玄的力量很大一部分来自于那个虚空之中的血色法阵,欲要破坏掉那个法阵,季玄怎能如他意。
魔法权杖施展出一个个或绚丽或诡谲的魔法,陌生的攻击套路让人防不胜防。
魔法与鬼气的交错在某一刻停下,季玄终于不再玩你来我往的游戏,而是一口咬住对方的神魂,不是身外化身的,而是来自主体的神魂,他硬生生将那神魂撕下一大块,眉眼弯弯地以他人神魂补充自己受损的身体。
这是一个什么邪门的家伙,居然以其他修士的神魂为食。
与此几乎同一个时间,霍无厌漆黑狭长的剑穿过鬼王本体的身体,两人的同步率,几乎要了鬼王的命。
不得已之下,鬼王只能化作一团黑烟,舍弃身外化身逃脱,季玄展开神魂,这本该是一个困局,鬼王定会是他的盘中餐,可偏偏还是出了意外。
一股来自远方的莫名力量竟是直接将鬼王的神魂再次卷走,如出一辙的手法,季玄在这其中嗅到几分熟悉的味道,不像修真界,倒与他曾处于的异世有点像。
季玄目光深远,遥遥看向某个方向,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布局。
此时的季玄对于白子濯来说熟悉又陌生,他犹豫着此时要不要上前,就瞧见季玄收回权杖,歉意地对着他笑了笑,“抱歉,没吓到你吧。”
白子濯摇头,吓倒是没吓到,只是季玄这实力实在不像二十左右的年轻修士。
“看来我还是把你吓到了。”季玄垂头轻叹,他其实无意在主角面上显得太像反派,白子濯为人正派,有自己的一套章法,他这般极为可能惹人厌倦,但隐瞒太多也可能会适得其反,季玄这次故意借着这次机会暴露一部分实力,结果好像有点太心急了。
见季玄好像为此伤心,清风明月般的白衣仙君连忙上前,有意安抚一下面前神色不明,眉心郁结的好友,结果另一个玄衣身影已然一步步走来,这才堪堪顿住脚步。
“还好?”霍无厌问。
见季玄不说话,其又靠近几步。
这才刚靠近,季玄就自己走了过来。
“魔尊大人我好伤心。”季玄把头放在霍无厌的肩上深深吸了一口,语气之委屈活像被人欺负,找家长倾诉的小可怜。
怎么能这样呢?到嘴的口粮都能跑了,他才吃了一口耶。
一口!
另一边,某个晦暗无光泽的地方。
“夙流,可真狼狈。”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十足的嘲讽味,面容惨白身形狼狈的鬼王回头就看见一个面若妖异,眼尾点着一颗血痣的银发男人,对方正目光轻蔑地看向他。
鬼王冷笑一声,挺直背脊,“妖皇陛下,你我彼此彼此。”
被叫做妖皇的妖异男人闻言笑了起来,十足愉悦的模样,“不,汝与吾怎可相提并论。”
第95章
好伤心?
霍无厌垂眸瞧了两眼抱住自己的季玄,看起来挺正常,哪里有任何伤心的迹象,季玄要真伤心就不会和任何人说,这说了反倒是证明他挺好。
头放在霍无厌肩上看似一脸颓然,实则就是靠在霍无厌身上休息的季玄低声传音道:“青阳子联系了宸天仙尊,对方应该快来了。”
“嗯。”霍无厌应声,一手回抱住季玄,另一手放在季玄背后,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季玄突然觉得人魔尊大人才是会演戏,这一套一套下来,整的两人好像真是琴瑟和鸣的双修道侣一样。
白子濯还在迟疑这种气氛之下要不要上前,青阳子就已经不动声色地来到他身边,扣住白子濯的手腕传音道:“小师弟,师尊等会儿就来了,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与魔道中人太过于亲近,师尊最是嫉恶如仇,看你那般恐怕是会不喜,惹了师尊的恼怒你在御剑门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这是一句赤裸裸的威胁,白衣如雪的青年闻言利用巧劲挣开青阳子的手,不冷不淡地回应道:“有劳青阳子师兄挂心,我自有分寸。”
青阳子能够明显察觉到白子濯对他的冷淡,但他对此浑然不在意,比起白子濯的态度还不如想想如何在宸天仙尊抵达之前,在霍无厌与季玄二人面前保命。
青阳子已经做好被北幽尊者扣下的准备,魔道中人有几个是讲理的,更何况魔尊霍无厌在外界风评向来堪忧,在他人看来其就是行事喜怒无常,爱豢养炉鼎,又冷漠霸道的人,北幽魔尊辣手摧花的事迹翻出来大概能够编成一本书,总而言之他就是那种大多数修真者能不招惹都不想招惹的类型。
要放以往,青阳子自认化神之前与对方断然不会有任何交情,但世事难料,事实就是不过短短几年青阳子就与霍无厌相遇了三次,这都什么奇妙的缘分,说不定赤炎魔宗的弟子都没他见到北幽魔尊的机会多,但这样的缘分他一点也不想要来着。
正事还没做完,季玄在霍无厌肩上呆了几息时间就起来了。
霍无厌当真是一妙人,不用季玄使眼色就已经眸色冷淡地道:“两位这留着是想要随本座到极乐魔宫去观摩观摩?”
“不敢。”青阳子低头恭敬道。
谁还不知道极乐魔宫向来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
白子濯有意与季玄说些什么,但一边是青阳子拽住他,极力制止他的一切轻举妄动,另一边则是霍无厌在旁,白子濯有些问题真的不好当众问,就连传音都怕被霍无厌给窃取到。
在白子濯两相迟疑中,季玄对着白子濯眨了眨眼,眼中暗藏狡黠之意,竟是有些俏皮,眼前似乎回想起许久前阳光下少年笑靥如花,明丽到不可方物,道“我想成为他的唯一,让他离不开我,为我痴为我狂,纵使有一天爱意不在,我弃他如敝履,他亦待我如性命”。
当年季玄说这话的时候,白子濯只当季玄是求而不得之后的偏激,如今看来其中怕是蕴含几分真意,万事万物发生总是有几分缘由可以追寻,这般看来季玄道友是陷入了某种意义上的心魔?
见白子濯皱眉,季玄传音,未语先笑,“白道友皱眉皱多了可不好,看来还是我把你吓到了,白道友不若先跟青阳子道兄离开,早些时候青阳子道兄联系了宸天仙尊,我看仙尊极有可能会亲自前来,看见你我关系甚密怕是影响不好。”
“季玄道友不用担心,清者自清。”
青年人如珠玉相击般的声音传来。
“可白道友应是挺在意宸天仙尊看法的。”季玄唇角带笑。
白子濯神情微愣,竟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季玄露出了然神色,以对方的性格要真不在意早已否认,可在季玄话落之时,白子濯却无任何表示,这已说明季玄猜对了。
果然不论是原著还是现实,白子濯对宸天仙尊那样的人都有极高的好感。
原著中宸天仙尊的看法尚且对白子濯有着一定的影响程度,更何谈是现实中并未对白子濯造成任何伤害的宸天仙尊,以宸天仙尊的性格特点来说只要其发现白子濯的练剑天赋,就一定不会忍心看明珠蒙尘,在剑道上包容性极强的宸天仙尊说不定还会把白子濯当作自己的嫡传弟子来指导。
宸天在季玄看来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他是清高孤傲的仙尊,理应不染尘埃,心怀天下,但他又没有真的那么死板正直。
他会因为自己的无情道被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破了而恼怒,又会因为多方面原因把其收为弟子,然后冷眼旁观对方被门下其他弟子欺负,在发现对方的剑道天赋之后,又会抛开对方是让自己道法受阻,险些修为倒退一大截的元凶,为其指导剑法。
你说他为人虚伪假君子也罢,只是个看着剑的大猪蹄子也罢,至少他对剑道是至诚至真的,但凡原著中再多写一下白子濯呆在御剑门与宸天仙尊的相处,那本总受文可能都得发展成1v1,大抵是作者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赶快把节奏拉到白子濯出门历练,然后遇到攻三的剧情,等宸天仙尊再出场时就是虽说是为救白子濯而来,但发现白子濯身上浓重的他人味道以及暧昧痕迹之后会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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