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无厌没有打断,华岁又接着道:“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是那方势力一共复活了四次,但并非每次复活就一定能够成功,可如若真的成功,我们恐怕面对的就是妖皇、鬼王,那个使用木傀儡之人,以及另外两个不知究竟是谁的人,如若噬魂天主没有死,这幕后黑手极为可能就是他,那恐怕这未知的敌人就得还加上他。”
“你以为另外两个被召唤的人应当是谁?”霍无厌直接问另外两个被召唤的人是谁,相当于认同了华岁的猜想。
此时两人都站于飞舟顶端之上,布置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供两人说话,但两人谁都没有防护那由于飞舟快速行驶而刮起的大风,两人衣物皆被吹得猎猎作响。
华岁吹了一下那凉风,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能,最后吐出两个答案,“帝尊司恒,雷魔长湘散人。”
霍无厌负手而立,也不说对与不对,只问,“为何这般猜测?”
“帝尊司恒大概是众人知道这幕后黑手可能是噬魂天主之后最不会猜测的答案,毕竟噬魂天主就是死在帝尊司恒的手上,没有人会想要复活仇人,可就是如此对方反而会更有可能复活司恒,就算司恒是死在他早在几千年就布下的计谋之下,他仍会不满,是人都会想要手刃敌人。”
“而为何下一个要猜测雷魔长湘散人便是因为对方既然会复活鬼王,就没理不复活这位长湘散人,长湘散人以一女子之身,为祸修真界,算是望眼整个修真界中最想搅乱安宁的,其他人噬魂天主或许还得想怎么鼓动他们为他爪牙,可这长湘散人不一样,对方前半生命运多舛,后半生无恶不作,能重获新生,继续为恶,想来这位也不会在意是不是在帮别人做事。”
华岁说到这里停了停,“尊主,属下有一大逆不道之事,反正揣摩之后,还是觉得应当与尊主禀告一声。”
吹了一会凉风,霍无厌已经从季玄各种突发奇想中缓了过来,眉梢微挑,淡声道:“讲。”
“属下并非有意怀疑季公子,但季公子的确是当今修真界最让属下怀疑的一个人,其实明面上第一个被复活的人并非是妖皇,而是季公子,可为何那方势力费心复活季公子之后却并不联系季公子,总不至于是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复活了谁吧。”
这话的确算得上冒犯,就差直言季玄目的不纯,可能是敌方卧底,华岁说完之后就跪了下来请罪。
霍无厌沉默了良久,看着远处的云卷云舒,快速飞掠而过的山河锦绣,“你猜会不会有其他人与你一般猜测。”
华岁沉默。
自然是有。
别看那群化神尊者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但那群人里不乏聪明人,他们的消息网也不是摆设,还有推算卜卦之术的扶持,只要知道些许天机他们就可以推算猜测,与华岁有一样猜测的人就算不多,也一定有。
“此次正魔大会本座其实并不想季玄得到什么名次,因为一旦他得到那重元秘境的前十名,他可能就得在重元秘境面对一个个危险,别看那群家伙好像真的很在意修真界的存亡一般,他们在乎的也不过是利益与自身,季玄的存在会让他们好似在面对一个隐患,猜到季玄夺舍重生的人绝对不会少于五人。”
倒回去看化神强者们一个个都把季玄当做晚辈一般看,好像真的认同了华岁的话,但这话忽悠大半的人也就算了,怎么可能能框住所有化神大能,季玄的实力,就这次展现出现的就有音攻、御毒、剑术、符箓,其中的每一项都有可能是一位修士穷其一生来研究的,可他仅一人就全都会了,这是年仅二十多岁的多方面天才,还是夺舍之人,就看那些大能怎么想了。
至于季玄本人其实也没真的就打算靠这个就唬住其他人,他只是不将自己夺舍的事摆在明面上。
等季玄突破化神之后,他相信这位之前还不愿将自己夺舍身份摆出来的人,会很无所谓他人知不知道。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如今的季玄自然强,但让他面对一个化神两个化神,那当然可以,若是让他面对几十个上百个化神,那就难为人了,所以只能低调。
可当他实力超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别人对他也就生不起什么打压之心。
“尊主既然知道对方有可能便是那同谋之一,为何还会如此纵容。”霍无厌的表现绝不是单纯利用谋算这么简单,与其说利用,倒不如说是真的上心了。
华岁敢这么问,便是知道霍无厌并不会因此对他生气,他明面上是霍无厌的属下,私下里也算是半个朋友。
霍无厌没有回答华岁的问题,他的确算是最早发现季玄是夺舍的人,在第一次碰面时先是留意到对方的美貌,随后就留意到对方与众不同的实力,他引狼入室,把这个危险的人物引入极乐魔宫,可以这么说要不是道侣契约这个意外在,他能够一步步将对方带进自己的网中,可惜霍无厌先是忙于应付咒毒,后是又发生自己与季玄绑定契约,竟是让自己一步步落入了对方的感情陷阱。
“本座尝试过克制。”霍无厌这般道。
可惜越克制越难克制。
华岁面色复杂,终是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尊主所做之事,必然有其存在的意义,我们既是魔修,随心所欲便可。”
见华岁就要告退,霍无厌叫住了华岁。
华岁本以为对方是有什么大事要讲,正恭敬地低头等待,就听见霍无厌十分正经地问出了一个问题,“如若道侣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应当如何?”
奇奇怪怪的要求。
华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奇奇怪怪的要求指的是哪一方面的,脸上表情险些维持不住,话说这是他能听的吗?没想到季玄作为一个夺舍老祖还挺会玩的。
华岁在愣过之后严谨道:“这是尊主的私事,属下不好妄议。”
“让你说就说,又不会怪罪于你。”霍无厌是真的在如何对待季玄想用那草上面,产生了一定的纠结。
他也不是不能陪着季玄玩,要是其他东西他甚至还挺喜欢看季玄哭,但那种草用上他可不确定自己还没有闲心去看季玄哭。
浮生半梦草,岂是那么好玩的。
一旁被问到的华岁绞尽脑汁之后,开始发挥自己还算不错的口才,“道侣之间若想长久,自然是需要一定的新鲜感,在日常相处中不能太过平淡,也不能过于相敬如宾,他若真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要求,又能增进感情,适当的满足也并非不可,过于无理取闹的,自然是拒绝为妙,若尊主真有意要与对方结为道侣,需要做到的便是给予一定的尊重与信任,但也不能过度信任。”
“一场感情往往都是初时热烈,但难以长久,这便是两人性格不同,观念不同产生的一系列问题,尊主可以尝试稍微包容对方一下,当然属下不知道您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只是提一个小小建议,对方既然会有很多在尊主看来,咳,奇奇怪怪的要求,一是对方可能真的有这方面的癖好,二则是对方可能就是在维持新鲜感。”
别看华岁说得头头是道,其实他连女修的手都没有摸过,如今说的这些话都不过是胡扯,说实话感情上的问题,尊主问他真比不上问桃浪。
霍无厌听完之后竟还真的若有所思起来,“那新鲜感应当如何保持?”
华岁见霍无厌真的吊在自己这里问了,这种问题也的确不好去问桃浪之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应当是要展示自己的优点,同时保持一定的神秘性,两人太了解应当不利于,同时也要懂得制造一下对方看见就会心动的惊喜,以季公子表现出来的性子应当是喜欢的,天地有天地的规则,道侣之间也需要有一定的规则意思,比如不对外拈花惹草之类,当然这一点尊主多提防一下季公子就好”
说一半,见霍无厌还看着自己,华岁只能叹息一声,“尊主,属下没有道侣也没有情人,您认为我说的东西靠谱吗?”
“不知道,大概还是有点用处,你退下吧。”霍无厌也不勉强,随手挥退了华岁。
华岁说的基本也就是一些相处之道,但霍无厌想要知道的却是面对浮生半梦草,他应当如何是好。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