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让我有危险?”昆仑笑了两声,“我这便走了,过几日再猎几头灵兽予你。”
“好,谢谢昆仑先生。”
昆仑来去匆匆,顾长安在厨房里将卷起来的肉片夹出锅,突然就在原地蹦了两下。又急走两步到白七面前:“你听到没有?咪咪会讲话啦!”
“听到了。”白七坐直了身体,仰视着顾长安的笑脸,“这么高兴啊?”
“嗯!”顾长安点点头。
他好高兴啊,高兴得不得了。好像心中被软绵绵蓬松松的棉花糖给填满了,又是满足又是香甜。
他期望每一个小猫咪都能有一个幸福的猫生。他期望每一个小猫咪都能得到一个完满。
真好啊,咪咪正走在实现愿望的路上。
真好啊……
顾长安笑意融融:“他都会叫我名字啦。”
白七看着他,突然伸手将人一搂,他埋首在顾长安的腰腹,用力蹭了蹭脸:“我也会叫长安名字的。”
“是谁这么酸呀?”顾长安戳了戳他的发髻,“咪咪是小朋友,你是吗?”
“我可以是。”白七说。
顾长安又戳了戳他的发髻:“不许变虎虎。放开我,锅里火还开着呢。”
白七遗憾地放开手,看着顾长安快快乐乐地继续煎肉。
“有些大老虎真是不检点喵。”尺玉在旁边舔着爪爪说,“到处瞎留气味,长安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喵。”
白七闻言,一把拎起猫:“你的旧故都要遮掩不住身份了,你还管我的事?”
“呜喵!”尺玉一惊,“怎么会喵!”
“怎么不会?长安那么聪明,你能遮掩多久。”白七勾唇一笑,“他身份那么高,看着也挺挂念你。你怎么不回去?和人闹翻了?”
“要你管喵!”尺玉挥舞着短爪爪,“脑子不好的臭老虎,找你的魄去,不要管我喵!”
白七无视猫猫抵抗,直接将猫捞进怀里搓揉,还高声说:“长安,尺玉说它不喜欢羊肉,觉得腥膻。你少给它弄点。”
“好。”
“呜喵!”
小森林疑惑地看着他们俩,不等它想明白,鼻端就闻到了一股香香的味道:“喵嗷~”
顾长安端着放凉的羊肉走了出来,小森林连忙几步跟上,在顾长安脚边蹭来蹭去。
猫猫饿了,猫猫要吃好吃的!
他将猫饭放好,又从猫爬架上把小煤球抱下来,才挨个揉揉小脑袋:“都来吃饭啦。”
尺玉艰难地从白七的臂膀里扒拉出自己的小脑袋,再继续艰难的抢救自己的肚皮。白七抱着猫不撒手,它只能冲着顾长安呜呜喵喵:“长安,长安抱抱~”
“你怎么又在欺负尺玉啦?”顾长安把尺玉抱出来,“快去吃饭。”
尺玉喵喵两声,踩着顾长安的肩膀一跃跳进厨房吧台,当面叼走白七碗里的羊排,几步就窜没了影。
顾长安:“……”
“你看,是它总欺负我。”白七站起身,熟练地将自己挂在顾长安身上。
他偏了偏头,凑近顾长安的耳朵,温声说:“是它总欺负我。长安你偏心。”
第117章 【二更】自始至终,只喜欢一个长安。
湿热的气息喷在耳朵尖。
就如一团火, 自耳朵起酥酥麻麻地灼遍了全身。
顾长安浑身僵硬,他呐呐道:“你放开我。”
“不放。”白七哼哼唧唧地舔了舔长安的耳朵尖,“尺玉欺负我, 长安还不安慰安慰我?”
顾长安被他舔得一个激灵。
那团火越演越烈, 直烧得顾长安差点站不住了。
他猛地睁开白七的手臂,色厉内荏地道:“胡闹!”
长安脸色通红, 一双眼被火烧得湿漉漉的, 透出潋滟的水光。
“说了多少遍了,你不是小老虎了,不能随便抱谁,更不能随便舔谁!”
白七眨了眨眼,满脸都是无辜:“是长安,不是随便谁。”
顾长安深吸口气, 他快速地眨了眨眼, 想把被刺激出来的眼泪眨回去:“那、那也不能这样!”
“嗯?”白七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生气啦?”
顾长安闭上眼,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你别这样了。”他声音小如蚊呐:“这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他这样一讲, 白七神色更无辜了:“那这就是我能对长安做的事啊。”
“不是。”顾长安喉头滚动, 低着头不敢看他“是只有爱人之间, 才能做这样亲密的事情。”
“我喜欢长安。从头至尾,自始至终,只喜欢一个长安。”白七认真地说, “不管长安在哪个世界,是什么模样, 我都最喜欢长安。”
顾长安双手紧握, 他艰难地说:“不是……”
“就是这样的。不是作为一个宠物, 也不是作为一个妖物。”白七抓着他的手, 稳稳地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长安,我也有一颗看尽世情的人心。”
他声音越说越轻,带着些安抚地意味:“你睁眼看看我。”
手心之下的心脏跳得热烈,冰蓝色的眼睛里尽是温柔与爱。
顾长安看了一眼,就闪躲似的移开了视线。
“该吃饭了,都放凉了。”他低声说。
“好。”白七点点头。饭菜就从顾长安身后飞了起来,一路飞至吧台处放好了,白七才说:“我们吃饭。”
一顿饭吃得魂不守舍。
吃完饭,顾长安扔下碗就出了门。
他有好多事要操心,营造厂的飞梭织布机,知府府衙的土法制青霉素,哪里都离不开他。他不能只守在家里只出嘴不出力。
白七老实在家洗碗,尺玉吃完了猫饭,舔着嘴踱步过去,幸灾乐祸地道:“哦喵~让我来看看是谁把长安气跑了。”
“他没生气。”白七垂着眼,“他只是暂时没法面对罢了。”
尺玉跳上台面,小心翼翼避开飞溅的水珠:“既然知道他无法面对,你干什么要说?”
“我不想长安觉得……我是在轻薄他。”白七关掉水龙头,“我就喜欢他,只喜欢他。这种心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喵呜。”尺玉含糊了一句,“那你要记得去接长安回家喵,不然走回来多累喵。”
“嗯。”白七说完,擦了擦手,“我出门了。家里交给你了。”
“呜喵?!”
尺玉惊讶地看着他,只见白老虎凭空抓了个外氅,一步迈出就没了影。
……
“顾郎君您看,这是我们最新做出来的两台飞梭纺织机。”蒯祥介绍道,“目前已经有不少织娘来问过飞梭纺织机的事情,我正打算多安排一些人来制作。”
顾长安有些不明白:“两周了,为何只有两台?”
“工匠们对此不太熟悉,此其一。其二便是人手的缘故。”蒯祥道,“一台新的纺织机需要三五人剖木组合,动作上也快不起来。”
“你们官窑里,烧窑烧琉璃,也是这般吗?”顾长安问。
“普通的瓷器,会有许多学徒一起做泥胎。”蒯祥说,“御供的则会是许多老师傅一同来做。”
“这样。这个飞梭纺织机我们也不需要多么精巧的工艺,它只要能织布,就是一台好机杼。”顾长安说,“你去把纺织机的每一个部件的数据都记录下来,将它拆分成一个个零件,安排好人手每个人只做一个零件,最后组合就行。”
“这……可行么?”蒯祥说完一想,发现这还真的可行。
他们搞大型木建,不少时候都是这般做的。巨大的顶梁,横桩,不可能一个一个来。都是全都弄好了才开工的。
小机杼,当然也可以这样拆分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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